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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悠揚的鳥鳴聲,從樹冠外響起。

樹冠投下的陰影,讓樹下變得昏暗。

藉著幾道樹枝葉子間,透過的幾道陽光,那個黑狐狐鬼,快速的把情報,詳細記錄在紙上。

他身邊那些手下們,在鳥鳴聲中,多了幾分警惕。

過了片刻,黑狐狐鬼停筆後,撕下了那張記載着情報的紙,吹了口氣,讓上面的墨幹得快些。

隨後,他將其捲起,用一根紅繩扎住,放進了身邊手下們,遞來的盒子。再貼上封條後,把這個小盒子,交給了手下中,一個雙腿細長,又是肌肉發達,隆起的肌肉清晰可見的狐鬼。

“速速送去‘鷹巢’,讓他們馬上以最快的速度,發往青丘山。”。

手下才接過了這隻盒子,那個黑狐狐鬼就趕忙交代到:“快去快回。”。

至於他提到的鷹巢,並不是真正老鷹的獸魂飛禽巢穴。

它們是青丘狐國,散落在國內或是國外各地,星羅棋布般的諸多情報傳送點的統稱。

青丘狐國並不像九幽國一樣,有着相隔千山萬水,也能讓思維神識連接,共享記憶的菌人。

只能靠一個個的情報中轉和傳遞站,來轉送情報,並且藉此來提高情報傳送的速度。

那個細長腿的狐鬼點頭應着,用步把盒子嚴嚴實實地一裹,背到背上。接着腳一蹬地,撒腿朝着東面方向沖了出去。

這個狐鬼撒開雙腿,頓時便是腳下生風,跑起來一步居然能跨出半丈左右。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他就衝出了百丈去,消失在了諸鬼眼前。

所過之處,野草灌木無不是左右東倒西歪着的,只剩下正中處,留下了一條被野草踏平的小徑。

黑虎狐鬼望着手下遠去的地方,默不作聲。

心裡只想着,情報快速送抵青丘山後,朝中那些智囊們,能想出更好的對策來。

也就是在這份情報送走後的不就,千里之外的九幽國,玉闕獵場上,蕭石竹吃飽喝足後,和青丘狐王開始了會晤商談。

蕭石竹昨夜沒怎麼睡覺,又起了個大早處理政務,這幾口午飯下肚,肚脹眼皮重,愈發的是精神不濟。他原本也可以打起精神,但為了迷惑青丘狐王,必須留給青丘狐王一個自己是昏君的印象,所以他一直不做掩飾的哈欠連天,會場上談事,那也是心不在焉的。

一場不過兩個時辰的會晤,蕭石竹至始至終都是昏昏欲睡,打了上千個哈欠。

這哈欠聲,此起彼伏的回蕩在會場上,聽得青丘狐王暗暗竊喜。

在青丘狐王看來,這樣的九幽國是沒救的,徹底沒救了。

任由軍隊如何能打,武器又如何先進,那也不過是外強中乾。

青丘狐王對入侵九幽國的興緻和野心,也不減反增。

他還順勢,在會場上提出了一部分過份的要求。比如讓蕭石竹,打開一部分商品的出售禁令。針對青丘狐國的出口,多增加部分火炮火槍的兜售。

更是讓青丘狐王都沒想到的是,昏昏沉沉的蕭石竹,居然只是隨便討價還價了幾句,也就答應了。

這也讓青丘狐王,野心不斷的膨脹。

日落西山時,已經困得不行的蕭石竹,匆匆忙忙的結束了會晤,也不搞酒會什麼的來熱鬧了,告別了青丘狐王,就跟着鬼母回了大帳。

一路上,還是哈欠連天的。

一到帳中的蕭石竹,就在離火塘不遠出的矮榻上躺下,雙手自然伸開,把自己的身體在榻上擺成了一個大字。

屏退左右的鬼母走了過來,蹲在塌邊, 幫蕭石竹把鞋脫去。再把斜躺着的蕭石竹,扶正後,拿起一旁的墊子,放到了蕭石竹頭下去。

舒服了不少的蕭石竹,閉上了雙眼,養神起來。

鬼母一言不發的離開這裡,到了屏風後的大帳深處去。不一會兒又折轉回來,懷裡抱着一件獸皮縫製的毯子。

鬼母把這個毯子,給蕭石竹蓋上後,叫來了辰若,讓她去交代庖廚們,做一些好消化又清淡一點的吃的來。

辰若應聲離開後,閉着眼的蕭石竹對鬼母說到:“有東瀛洲的戰報嗎?”。

鬼母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蕭石竹暫時放下心了,不一會後就睡著了,鼾聲大作。

之後送來的膳食,他一口沒吃。鬼母看他睡得正香,也不去打擾叫醒他,索性獨自用膳。至於後來又陸陸續續送來的奏本,多數也是鬼母代勞了。

蕭石竹美美地睡了一個時辰後,還是被鬼母喚醒了。

這可不是鬼母有意的,而是林聰又來了,還帶來了春雲和巫小灰。

關於林聰要彙報的事情,還真的不是鬼母自己能決斷的。不得不叫醒蕭石竹了。

一覺過後,又是精神百倍的蕭石竹,眼中不再有絲毫的疲倦,他坐起身來時,鬼母已經叫辰若,去請林聰、春雲和巫小灰進來說話。

帳外起了大風,呼呼聲不斷傳來。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帳中那些油燈,相繼點燃。

明亮的燈火下,坐直身子的蕭石竹,接過了鬼母遞來的茶盞,先喝了一口,再用手指蘸了點茶水,抹在了自己的眼皮上,將其塗抹均勻。

一來算是簡單的洗了洗臉了,二來他一直篤信茶能明目的這等偏方。

在有條件的情況下,蕭石竹每每睡醒一覺,都會以茶水洗雙眼。

他才把這一切做完,風風火火的林聰、春雲和巫小灰三鬼,就前後排成一排,大步走了進來。

“坐。”蕭石竹指了指矮榻盤的圈凳,示意林聰他們坐下,又給辰若使了個眼神,讓她去給林聰他們上杯茶。

“東瀛洲的情報嗎?”蕭石竹又問了林聰一句。

“是的,主公。”坐下的林聰一個點頭,開始給蕭石竹彙報起來:“臣的手下,截獲了一份情報;是青丘狐國派出的鬼探,偵查我軍行動和動向的情報。”。

林聰所說的這份情報,正是不久前,那個黑狐狐鬼,發往青丘山的情報。

這份情報在送達鷹巢後,由鷹巢中訓練有素的鳥禽獸魂,身背着飛起,朝着青丘山而去。

途中,這隻鳥禽卻落在了九幽國的玄教據點中。

當然,這一切不是偶然。幾年前,九幽國就完成了對東瀛洲的暗中滲透。青丘狐國如何訓練傳信鳥禽的技藝,早已被玄教獲悉。

玄教以此,獲得了讓青丘狐國的傳信鳥禽,停留下來的技巧,從而來獲取青丘狐國的情報。

此事,青丘狐國至今不知。

而這個鬼國發往各地的任何政令,或是各地傳遞的情報,在九幽國的面前,基本都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了。

可笑那青丘狐王,自己的鬼國被滲透得成為了篩子了還不自知,還在妄自做着算計九幽國的千秋大夢。

“看來青丘狐國,還是要準備和我們一決勝負啊。”。

蕭石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絲失望後,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好啊,來吧,老子不怵他。”他說著把茶杯一放,穩穩噹噹地擱在了他和鬼母中間,矮榻上已經支起的矮腳案几上。

辰若也正好在此時進來,給林聰他們奉茶後又退了出去。

待她走後,林聰顧不上喝一口茶,又對蕭石竹說道:“臣已經讓那邊的教徒們,把這份情報先扣下。但是不能不發,過幾日再發,這樣消息能稍微慢一點,抵達青丘山。而青丘狐國,也不至於會對自己的情報安全性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