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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bàozhà,帶起的火焰撕裂着無邊無際的黑暗。撼天動地的巨響,把玄水灣的大地震響。

隨之而來的,是酆都軍的慘叫和驚呼。

“果然是有問題的。”龔明義看着在夜色下拋飛的殘肢碎肉,並沒有為死去的士兵感到悲痛和惋惜,反而興奮了起來。

他興奮自己猜對了,暗暗自喜之際,目光看向的前方,派去探查的鬼兵慌亂了起來,四散着落荒而逃。不曾想在他們的四周都已經設下了陷阱,驚慌失措下他們不是踩到了踏雷,是絆到了絆雷,帶起了更多的bàozhà,接二連三的而來。

看着一道道掀起的火焰和拋飛的土石,龔明義又對副將下令道:“再派兵去進攻,貫月槎也跟,展開大規模的空襲。”。

副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脫口驚呼出個:“啊?”。

“再多派些兵去進攻,貫月槎也跟,展開大規模的空襲。”龔明義又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剛才下達的命令,只是語氣之前的又快又急。

他有着自己的打算;地洞進攻才是他的正題,但絕不能讓九幽軍發現掘地的小動作。如今陷阱觸動驚了城九幽軍,龔明義唯有進攻,猛攻,才能把城九幽軍的注意力吸引住了。不至於把掘地的計劃,暴露在九幽軍的眼皮下。

為了這個計劃的成功,死幾個鬼兵算什麼,拿下玄水城讓酆都軍在島,有立足之地,什麼都重要!

不但龔明義是這麼想的,連酆都大帝知道了也會這樣想。或許是連在黃泉的蕭石竹,如果他是龔明義也會這麼想。

戰爭是這麼的殘酷,仁慈,哪怕是對自己人的仁慈,也只是會徒增更多的死亡。

那個龔明義的副將只是副將,雖然不太懂這些,但他是軍人,令行禁止已經成了他的本能,當下立馬收起驚訝去下令去了。

慘叫和bàozhà聲,烈焰和濃煙在玄水城前升騰。九幽軍的陷阱,也都是用火器布置的,從震天雷到萬人敵都用了,殺傷力和範圍都不小。把膽敢越過雷池的酆都軍,成片成片的炸成了殘肢斷臂。

龔明義率先派出的鬼兵,在接二連三的bàozhà,片刻功夫已死傷十之七八。而酆都軍的第二批鬼兵也在此時,相繼登陸。

半空的貫月槎,隨後也在空騎兵的護送下,朝着玄水城飛了過去。

有了之前第一批鬼兵的探路,到玄水城前的路陷阱,基本都已經被鬼兵們給踏過了,不再有什麼威脅。後來跟的酆都鬼兵,本能踏着bàozhà過後剩下一片焦土,和死去鬼兵屍體與血色齏粉,朝着玄水城殺去。

這樣雖然對死者不敬,卻至少不會再觸發其他的陷阱。

黑暗的城頭,忽然燈火通明,一盞盞明亮的燈籠,和一顆顆白光閃閃的蜈蚣珠,在這剎那間高掛了起來,照亮了光滑巨石砌成的城牆,還有城牆前的幾丈之地,宛如白晝。

蟄伏在城牆,早已躍躍欲試的九幽軍們舉起了槍架起了炮,從牆垛伸出了漆黑的槍口和炮口,對準了城牆下洶湧狂潮般的酆都軍。

槍炮聲轟然作響,一枚枚赤紅的子銃和炮彈,從牆頭破空飛下,迎面撞了城牆下的敵軍。

劇烈的bàozhà烈焰騰空,濃煙滾滾升起,成片的酆都軍應聲而倒,或是被bàozhà撕成了碎片,殘肢碎肉如暴雨一般在火焰濃煙飛射。

嵇康的計策,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城下的陷阱本勾起了酆都軍的恐懼,此時城頭槍炮又響起,令他們人心惶惶。

尤其是來路的陷阱留下的陰影,讓酆都軍只敢走已經探路過的地方,其他地方都不敢去亂竄。牆頭的九幽軍,堵着這幾個已經探路過的地方打行。

這樣一來,酆都軍們在戰場聲因為地形的局限,都擠成了一團。九幽國的火銃火炮,更好射擊,基本都是百發百。

甚至都不用瞄準,能輕而易舉的命城下的酆都軍。

而酆都軍們很快也收起了慌亂,絕不示弱,縱然死傷慘重還是在衝殺。戰船也一艘接着一艘的駛入了玄水灣,一門門的幽冥鬼炮,被運下了戰船,對準了玄水城的城頭,開始了轟擊。

烈風鼓舞,幽冥鬼炮咆哮轟鳴。炮口接連噴出一大團幽藍色的火焰,照亮這城前天地,一枚枚幽冥鬼炮的炮彈呼嘯破空,朝着城頭滾滾沖卷而去。

轉瞬過後,漫天火光在城頭衝天飛旋,熱浪飈舞,幽冥鬼炮炮彈迸射出的業火,在城頭如洪水一般鋪開。所過之處,所有的九幽國鬼兵,無不是在短時間內體魄被完全烘烤乾枯,瞬間成了肉乾後化為齏粉。

“墜星炮,瞄準敵軍炮陣!”在城頭怒吼一聲的英招,舉起暴雨銃對準牆下一排鬼兵,連扣扳機,怒射敵軍。

與此同時,緊隨其後的貫月槎從後面沖了來。巨大的陰影投下,把玄水城的城牆完全籠罩了其。

牆頭倖存的九幽軍,多數鬼兵抬頭起來,愣愣的看着龐大的貫月槎,停在了他們的頭頂,無不是驚訝流露。

算近來沒少見過北陰朝的龐大貫月槎,但再見到時,九幽軍還是會因為這些巨大的飛天武器而震驚。

同樣在城頭鏖戰的嵇康,見到了貫月槎立刻對菌人喊道:“通知飛雷車立刻出動,圍攻貫月槎,別讓它們越過城頭。”......

風沙還未停歇,肆虐着黃泉的荒野。用捲起的黃沙蓋住了地的石頭枯木和獸魂屍骨,又吹開沙塵讓它們露了出來。

酆都鬼兵的關隘,已經被蕭石竹率領的鬼兵攻破,駐守其的酆都鬼兵,不是被殺是已經投降。

這座關隘,不再是屬於酆都鬼兵。

黃泉女王的王旗和九幽國的彼岸花旗幟,插在了關隘的,在暴風獵獵作響。打掃戰場的黃泉鬼兵,隨處可見。

收了滅月劍的蕭石竹,站到了關隘的山頂環視四周。放眼望去,都是漫無邊際的風沙,霧蒙蒙昏沉沉一片。

世界彷彿成了一個混沌,什麼都看不真切。但對蕭石竹來說,這樣的景色也單調枯燥,反而有着它獨特的韻味,直讓他看得愣愣出神。

泰逢走了過來,站到他身邊時,蕭石竹才收回了目光,轉頭注視着已經給他行禮的泰逢。

“主公,按你的吩咐我們清點裡關隘里的糧食。大部分在破關之前,已經被酆都鬼兵燒毀,他們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行罷禮的泰逢直起腰來,眉心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還剩下多少?”風沙,蕭石竹身玄袍鼓舞,腰大帶也跟着飛揚了起來。

“幾千石的鬼糧。”稍加回想的泰逢,若有所思道:“還有不少的肉乾,才做出來的餅子。”。

頓了一頓,泰逢又欣喜道:“好在水井沒有被摧毀,水源補充不成問題。”。

蕭石竹並未因此感到失落,幾千石的鬼糧足夠他們撐到,攻下下一個酆都鬼兵的據點了。

他是孤軍深入,以戰養戰是必須的。而這樣的情況下,帶着太多的物資得分兵護衛補給隊,剛好夠用,稍有富裕的物資是最好的。

當下依舊是面色平靜,又不急不慢的問到:“繳獲的武器呢?”。

“女魃和石決明大人還在清點。”泰逢應聲後答到。

“嗯,有沒有什麼厲害的火器?”話說到此,蕭石竹那一直蘊含著平淡目光的雙眼,才迸射出了一道精光。

“這個還真沒有;我去看了一下,基本都是三眼銃和火石炮之類的落後火器。”回想片刻的泰逢皺了皺眉,又若有所思道:“不過他們的刀劍和羽箭箭鏃,都刻滿了符篆,國師盈盈大人正在帶着畫魂如玉細查,一會該有結果了。”。

說完又陷入了沉思,似乎對那些酆都鬼兵的武器,雕刻出的符篆也很好。

正在此時,急匆匆的柯韻,朝着蕭石竹這邊快步疾行而來。鬼還為至,開口說出的話先飄了過來:“神之子,你什麼意思?居然不讓鬼兵們修繕防禦工事,反而讓他們把工事都統統毀去。連這關隘里的暗道,也要一併炸毀,那酆都軍的援軍到了,我們這麼防守?”。

話未說完,這急性子的柯韻已經站到了蕭石竹的身前,順便一把推開了泰逢。

猝不及防下,泰逢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要不是蕭石竹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此時的泰逢已經躺在了遍地的黃沙了。

“叫這麼大聲,也不怕嘴張的太大吃了風沙啊?”直視着柯韻圓睜的雙目,蕭石竹淡然一笑,又反問道:“我可沒下達固守此地的命令?那些防禦工事不毀去,留着讓酆都鬼兵來繼續使用嗎?”。

此言一出,柯韻猛然一怔,愣神取代了之氣的急躁。

“我能調動的鬼兵,根本不夠打下一個地方守住一個地方。”蕭石竹看着柯韻滿臉的呆愣和驚訝,緩緩道:“但是打下一個地方毀去一個地方,還是做得到的。所以我立馬要放棄此地,在酆都軍的援軍到來之前離開,把一片廢墟留給他們來修理,不斷的損耗他們的物資和人力,這下明白了嗎?”。

說完,蕭石竹與柯韻四目相對,饒有興緻的目光與柯韻愣愣的目光,在空相碰。

許久後,柯韻才從愣神回過神來,也冷靜了不少。她在漫天風沙沉思了起來。

蕭石竹趁機給泰逢遞了個眼色,讓泰逢別跟柯韻一般見識,也告訴他大度一點。那看懂了蕭石竹眼神的泰逢本來也沒計較,當下毫不遲疑的微微頜首。

“你說的也對,這樣更能威懾酆都鬼兵,讓他們抓不到我們又畏懼我們。”又過了許久,才想明白了的柯韻,點頭認同了蕭石竹的策略後,又問道:“那俘虜怎麼辦?”。

“殺!”風沙,蕭石竹目光忽然變得陰冷,一字一頓的冷冷道:“一個不留!”。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