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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再起,接二連三的浮現在漫天黃沙勁風之,照亮了黑暗的同時,帶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慘叫。

那個身披烈焰,卻又扑打不掉火焰的鬼兵五官扭曲,臉早已血肉模糊。當他如無頭蒼蠅一樣,一路亂竄到了酆都鬼兵的主帥面前時,轟然倒地的,只剩下了一片冒煙的白骨。

他的衣服鎧甲和武器,還有皮膚血肉和內臟,都被身的烈焰在頃刻之間啃噬得一點不剩。連身的骨骼,也在倒地後化為了一片黑色的粉末。

勁風一吹,粉末飄的到處都是。還有一小撮,直接隨風揚起灑在主帥臉時,還能聞到其散發出的焦臭,感受到粉末殘留的熱氣。

主帥縱然是個厲鬼,也看得觸目驚心。

他知道自己手下們身沾的,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鬼氣凝聚而成的天火烈焰。在聖地里能召喚天火的,只有黃泉女王那個學了不少神鬼術的老鬼。

為了防止黃泉女王的參戰,他們才會長期安插內應林菀在聖地之,並且在今日給黃泉女王喝下了體虛花泡的水。

金鐘的悠揚鐘聲,預示着黃泉女王根本無法參戰了。而且是金鐘響過之後,酆都鬼兵才開始進攻的。

那天火又是從何而來?

驚恐之下,酆都鬼兵們無不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頭布滿疑惑。

酆都鬼兵們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蕭石竹的到來。這讓是他們措手不及的意外。更沒有算到,蕭石竹的身邊有個感知力極強的人魂盈盈。

盈盈強大的感知力,使得他們在漫天黃沙之,也會無所遁形。

更沒有料到,蕭石竹身邊還有個可以化鬼氣為烈焰,召喚天火從天而降的女魃。

一時間,山谷入口外烈焰滿地,翻滾的熱浪滔天。本該在此地埋伏的酆都鬼兵,發出了凄厲的慘叫,撕心裂肺。

幾個火球落地後,此地鬼兵的先鋒軍蕩然無存。

多數是被火球直接砸,瞬間碎開的烈焰火海之,化為焦骨爛肉。剩下的都是被迸射的火焰擊,身披烈焰掙扎了幾息功夫之後,什麼都沒有剩下。

天火不再落地,風沙之也沒了耀眼的光芒,地的火焰卻已有漸消,只是熱浪還在翻湧。且慘叫聲卻依舊四處響起,之前還要凄厲。

“吞火犬前,吞噬火焰。”在慘叫聲緩過神來的酆都鬼兵主帥,大喊一聲。又見到四周風沙之刀光劍影縱橫來往,帶起一道道飛濺的血花,之前的烈焰還要鮮艷刺目。

血腥味交織着炎風的焦臭,隨着風沙四散飛舞。

蕭石竹的計劃開始了。

他和泰逢,石決明手舞利刃,藉著風沙的掩護在酆都鬼兵之神出鬼沒。手刀劍一擊而,帶起一片飛射的血霧,便退迴風沙之。

一時間,本慌亂的酆都鬼兵們,更是驚恐。

他們見不到襲擊者,當見到對方時,已被對方手武器給開了膛,或是砍了頭。漫天黃沙之,血霧帶起的刺鼻血腥越來越重,聞之令人作嘔。

慘叫聲,殘肢斷臂不斷的拋飛而起。

蕭石竹運炁聚於足底,使得自己飛奔速度大有提升。踮足一躍,便是能帶着道道晃眼的殘影,飛躍出三丈去。

手滅月劍連舞,一陣迅捷無的橫削直擊,抖出劍花片片,發出隱隱風聲。一路砍殺而去,如入無人之境。

所過之處,必然有酆都鬼兵慘叫着斃命,或是傷痕纍纍。不是被滅月劍削頭斷臂,是被長劍帶起的勁氣,絞得雙臂成了碎肉碎骨,血流不止。

泰逢和石決明也不甘示弱,兩鬼互相配合,攻守有序且天衣無縫。又使得都是鬼頭大砍刀,舞得呼嘯生風,刀光縱橫。

每每殺出,便是一統運氣揮刀,使出了狂風般劈砍。不僅一刀快似一刀,每刀都勁力威猛,能輕而易舉的開山碎石。

加他們的大砍刀無不是精鋼打造而成,鋒利且堅硬。但凡死在兩鬼刀下的酆都鬼兵,都是慘不忍睹,無不是當頭一刀,在砰砰聲響下,被活生生的劈成了兩掰。

酆都鬼兵們更是驚恐駭然;他們發現突襲他們的鬼,不但身形之飄忽迅捷,一擊必後隱藏到風沙之,換個方向再來個突然襲擊。而且出刀又快又准,還力道不輕。

算是吞火犬騎兵圍攻過來,也被他們在霎時之間,輕易將騎手帶坐騎一起,斬殺在風沙之。轉眼過後,泰逢和石決明殺得渾身鬼血遍布。

卻沒有一滴殷紅的鬼血,是來自他們身的。盡數都是敵人的鬼血。

數百個鬼兵不過片刻橫死風沙之,驚得酆都鬼兵已全然沒了之前的高昂鬥志。

只是還要接應谷國師盈盈和女魃的石決明、泰逢兩鬼,並未深入敵後,一直在谷口徘徊。

縱然如此,也殺得四周酆都鬼兵唯恐避之不及。

再加三鬼身邊,還跟着一個悄無聲息盤旋在空,悄然發射毒針的欽原,讓很多酆都鬼兵莫名其妙的倒地身亡,更是加劇了酆都鬼兵們的恐懼。

“大老爺。”圍着整個戰場,輕鬆殺了一圈的欽原,也在高空發現了敵軍主帥位置,便尋着滅月劍劈砍帶起的嗡嗡聲,在風沙之找到了蕭石竹的身影,直奔而去。

“主帥找到了?”殺得興起的蕭石竹哈哈大笑着,一劍向前橫掃而去。玄袍隨風鼓舞之下,劍鬼氣縱橫,玄力暴漲青光畢現。登時把身前圍攻而來的三個五酆都鬼兵手長槍,絞了個粉碎。

他的笑聲,在風沙之倍顯狂野,充斥着傲慢與狂妄。隨之劍玄力不減,繼而直射向前,在半空劃個弧形,破開了前方的風沙,直把那幾個鬼兵來了個懶腰腰斬。

“找到了。”欽原說著此話,在蕭石竹頭頂一個展翅盤旋,股後寒光連閃,數道毒針接連甩出,無一不是射了蕭石竹身後圍了過來的幾個鬼兵眉心。

毒液侵體,不過一息功夫,那幾個鬼兵便是雙唇青紫,腿無力。雙膝一彎之後,跪地傾身,在這沙暴之一命嗚呼了。

咣當聲隨之而來,幾點火星在蕭石竹身邊風沙泛起。隨之飄來的,是慘叫連連和刺鼻血腥。

緊接着,石決明和泰逢,保護着從山谷之才殺出來的盈盈與女魃,一路廝殺到了蕭石竹的身邊。

蕭石竹踏前一步,把一個還未化為齏粉的鬼兵屍體,用足尖輕易挑起,向前猛踢。在那屍體翻滾旋轉着飛出去時,對欽原朗聲問到:“在哪裡?”。

欽原以翅代手,一指前方道:“正前方一百丈開外。”。

蕭石竹仰天狂笑急聲,長劍一抖,劍身青光暴漲,照亮了四周昏暗。

“隨我來,一路直殺過去。”笑聲還未落地,大吼一聲的蕭石竹提劍疾奔,朝着欽原方才手指方向,殺了過去......

陰曹地府,朔月島。

英招矗立小虞山城下的校場邊,那座用青石所建,每塊大石都鑿得極是平整的方形高台,目視着下方軍士們的訓練。身戰袍隨風飄動,更顯得神采飛揚。

快開戰了,酆都那邊的情報源源不斷的送來,英招也不停的加強自己手下兵馬的訓練。

每日午後,他都要親臨校場督促部下訓練。

環視着下方校場,射擊和近戰搏殺訓練的士兵,英招漸漸地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訓練場的情況來看,他手下士兵的作戰能力沒有問題。剩下的是到了戰場,各自的應變能力了。

那東西,還真沒法在這小小的戰場訓練,都得靠實戰一刀一槍打出來。

當然,這也不是英招改操心的了。他手下老兵不少,多數還是隨着蕭石竹從襲三星島時,開始服役的老兵。都是蕭家軍的老底子。在戰場摸爬滾打多年,還參加過兩次朔月島保衛戰。

戰鬥經驗豐富,不必英招來擔心。

“讓軍士們繼續訓練。”英招對身邊的副將說著此話,邁步離開了高台,在檯子下轉了個彎,出了這校場。

訓練的事情不操心了,剩下的是物資和dànyào,以及大戰的預設。這些事情也能左右戰爭的勝負,英招還必須得點心。

他才走出校場,見幾個衛兵跟着一個菌人,朝着他迎面而來。

“大帥,海港那邊來報,說是酆都的使臣登岸了。”菌人站定在英招身前,先行了一禮,再仰視着英招說到:“據來使說,她可不是來和談的,而酆都那邊讓她來和談也只是個迷霧和陰謀。為此,她很是憤恨,決定不再為酆都北陰朝效力,要誠心誠意的投誠到我過來。”。

“誠心誠意?陰謀?來使?”英招眉頭一皺,連聲嘀咕了幾句。思索一番後,對菌人問到:“港口那邊又回報,來使的名諱嗎?帶了多少衛士來?”。

這種大戰在即的時候,酆都忽然派來使臣的舉動,簡直反常。英招甚至懷疑,派來的會不會是個探子,以便探聽清楚島的防禦和部屬?

“來使自稱非天,倒是沒帶兵來,只是帶來了兩個侍女。港口那邊也查了,他們的船隻是一般的商船,並沒有任何的端倪。而且那艘船,已經被遣返回去了。登島的只剩下了使臣,和她的兩個侍女。”。

英招聽到這兒,眉頭皺得更緊了。只帶兩個侍女確實更是反常,關鍵是使臣居然是非天,六大鬼神之一,酆都大帝親自造出的生命。整個陰曹地府都知道,他們都是北陰朝忠心耿耿的部下,又是酆都大帝用自己的血肉製造的,傳說他們是沒有獨立的心智,與酆都大帝一直心有靈犀。所以說他們六大鬼神背叛北陰朝,打死英招他都不會相信的。

英招一言不發,在他鬼注視下,在校場外一丈之地踱步來回片刻後,又站到了菌人的對面。

“把她和兩個侍女,送到小虞山城來。”站定的英招,對菌人道:“我倒是要看看,這投誠有多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