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韋護露出無奈的神情說：“此方世界靈氣不多，像你這樣的金仙只要出了韋馱天，一張嘴就能把所有的靈氣全部耗完，然後世界就要毀滅掉了。”

“這，這是什麼道理？”

韋護說不要着急，慢慢給你講。世界的形成，是靠靈氣來維繫的。靈氣是一種能量，它給世間萬物賦能，舉例來說，鑽石和煤炭都是由碳原子組成的，碳原子之所以能組成鑽石和煤炭，就是因為靈氣的存在。

“那為何又分為鑽石和煤炭呢？”

韋護說這就是法則在起作用了，靈氣和法則就構成了這個世界的最底層。世界誕生和毀滅都遵循物質守恆定律，不增不減，只不過誕生之初沒人掠奪所以靈氣很多，比如上古之時有練氣士，就是因為靈氣濃郁，可以直接吸納淬鍊肉身，滋補識海丹田。

“那不就是古神了？女媧、伏羲他們都是這樣的吧？”

韋護點點頭說：“天生神異都是如此，連你也是。”

神獸軀體龐大，天地靈氣又多，所以不知道珍惜，身軀越大消耗的能量越多，實力越強就越對世界有損害。所以，當妖族天庭建立，妖族勢力達到頂峰以後，天地自然會有所反應。

“所以妖帝身隕是天地意志所為？”

碧霞元君插話道：“也不全是，後浪起來了，總要前浪死在沙灘上。”

孫異明了，妖族得天獨厚，大量吸納靈氣，導致其他後出的種族資源稀缺，所以天道之子道祖鴻鈞就授意三清祖師除掉了妖帝東皇太一。以三清祖師組團刷怪的實力，恐怕妖族全捆上也打不過，而且聖人境界是見面秒人的，所以三打二就拿下了東皇太一。而且伏羲還脫了妖身轉世為人去了，也難怪東皇臨死之前要發下誓言，要七聖攻天。

化身之術在道家來看最高的神通是老君的一氣化三清，以至於師兄弟三人和好以後，仍以三清自居視之為三位一體。

東皇臨死之前已經斷了和伏羲妖身的聯繫，因果只及於自身不會影響到人身伏羲，所以伏羲依舊能夠返本還源成為聖人。

妖帝東皇太一的隕落對妖族影響很大，自此妖族逐漸式微，退出了中央舞台。而東皇鍾，這唯一能與太極圖、盤古幡相匹配的先天至寶也分崩離析，化為地水火風四個碎片和陰陽雙氣。老君將地之碎片煉化成驅山鐸，將風之碎片煉化成趕山鞭，連帶着自己煉製的定海神針鐵送給了伏羲的轉世之身大禹王，算是一報還一報。

“哦，原來驅山鐸和趕山鞭是一體的，那我之前的兩片是什麼屬性的？”孫異問。

“你不是心靈機巧嗎？這還猜不出來？”碧霞元君笑道。

“是，是水火？對，一定是水火。”孫異興奮起來，總算恢復了一些信心。

“為何這樣說？”

“因為碎片是水火道人負責保管的呀！”

“哈哈哈哈”韋護忍不住大笑起來，對元君說：“你看，我說這猴子不需要考驗吧，你還不信，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元君笑道：“我又和他上輩子不熟，你這隻算是佔了先機而已。”

孫異趁機問：“韋大哥，我上輩子是什麼樣的呀？你說給我聽聽唄？”

韋護搖搖頭說：“時候不到，我早說了佛祖會生氣的。”

孫異黑下臉說：“你們還當我是小孩子啊，我對自己的過去總有知情權的吧？”

碧霞元君攔下他，非常嚴肅的說道：“你休要胡攪蠻纏，今日韋護他已經漏了太多天機，再說下去對你們都不好。”

孫異悶悶的點下頭，說：“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問了。對了，出去以後我要是封印了自身，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韋護說：“只是從金仙降低到凡仙而已，人間的陸地神仙本已不多，紫氣真人也不常露面，你還怕什麼。”

“哦，不早說，白害我擔心。”孫異拍拍胸脯，白了一眼韋護，“那怎麼封印呢？”

韋護手一指，孫異丹田與識海之中都多了一道無形的禁咒，孫異問道：“韋大哥，大家都是金仙，你怎麼能封印的了我？”

韋護嘆口氣說：“我受真武符印，於天帝結界內可封印一切大羅金仙以下神仙。嗯，包括大羅金仙在內。”

“防賊一樣……”孫異嘟囔道。他理解真武禁絕仙佛視之如盜的做法，從人類的角度來講需要把能毀滅天地的金仙們驅逐出去，誰也不知道這幫神仙們什麼時候會走一次神，腦亂一次什麼的，也許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但想想能當個凡仙也不錯，天地神人鬼五種出身里其實人仙最受寵，天仙指的是天生神族，這種神族不經修鍊，生而為仙，屬於沒啥修行動力的懶惰貴族；地仙先是指受六御之一后土管轄之山川河流等仙人，後來此類山神多為精怪修鍊，逐漸就用來指代大地之上的異類修仙，如桃精柳怪蛇妖等。這一類在妖族統治天地的時候是公民，現在只能當賤民了；神仙就是封的香火神，好點的像關公元帥，差點的就是城隍土地了；人仙是正統，受了天帝符詔可上天為仙，像四大天師都是。或者秉承教祖法旨進入紫氣福地，自此不老不死逍遙自在。鬼仙即屍解仙，原是人仙中最低一等，後來被踢出人仙範圍，成為鬼仙，與鬼魂修仙混為一談。

“神仙本是凡人做，做完神仙還做人。”孫異嘆口氣，對韋護和元君拱手作別，“韋大哥，元君，恩德在心，咱們來日再見。”

碧霞元君自天外天傳音而來，耗不過一天一夜，韋護要維持元君的形象也要耗費法力，再加上又吃又拿的，孫異也不好意思。韋護倒是完全不在意，他是孤獨慣了，連對頭都能閑聊的主兒，拉着孫異又聊了一會，見他去意甚決就不再阻攔。

兩邊作別，韋護送他出了韋馱天，臨分手時又偷偷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這其實完全是人的習性所致，作為金仙傳音入密自然是極為容易的，但這樣一來孫異就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和私密性。看來這位韋大哥也不是毫無心機毫無保留的，有些話還是知道要避着碧霞元君說的。

這些話，自然是和碧霞元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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