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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禮強手上拿着撼龍弓,弓上搭着兩支撼龍箭,隨着遠處那黑壓壓的人馬在草原上形成一條鋒線逐漸逼近,嚴禮強的眼睛逐漸眯了起來,手上的弓也慢慢的抬起……

……

尼古帶着大軍到來,眼看着白石關越來越近,尼古的心卻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安。

按照之前的計劃,這個時候他們各部的精銳絕對已經進入到白石關內,應該早已經動手了,而他們的人一旦動手,就會把隨行的幾輛馬車點燃,那馬車上裝了不少的狼糞,一旦點燃,黑煙衝天,那就是他們進攻白石關的信hào。

計劃完美無缺,但怎麼進入白石關的人這個時候還沒有點燃信hào呢,難道是出了什麼變故?

心中不安的尼古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大軍,心中立刻又鼓起了勇氣,就在他的身後,大軍在草原上奔行着,蹄聲如雷,七八萬匹的犀龍馬奔跑起來,整個地面似乎都在震顫着,大軍如一道潮水一樣沖向白石關,草原上的鳥兒被驚得飛起,那些藏在草叢之中的動物還不等大軍到來,就早已經衝出草叢,亡命奔逃起來。

這樣的大軍,這樣的威勢,難道還需要懼怕白石關中的那個毛頭小子么,就算是整個大漢帝國,能一次性拿的出這麼多騎兵的人也屈指可數,自己有什麼好怕的,這裡可是古浪草原……

白石關外風平浪靜,尼古看了一眼,咬着牙,猛的一抽馬鞭,“駕……”

就在尼古距離白石關還有兩三千米的時候,突然,尼古已經可以看到站在白石關上的嚴禮強,他發現嚴禮強正舉着弓,對着自己這邊,他心中剛剛一驚,就看到白石關的關牆上光影一閃……

……

已經變成滿弓的撼龍弓輕輕一顫,那兩支撼龍箭一下子就從嚴禮強的手上射了出去,速度已經快到難以形容,兩支撼龍箭一離開撼龍弓,箭矢就恍如憑空消失了一樣,在那兩支箭矢飛出去之後,白石關上的人才聽到箭矢上傳來的震人耳膜的尖嘯之聲。

而尼古等一干沙突七部的貴族看到遠處的白石關關牆上寒光一閃,嚴禮強的那兩支撼龍箭,就已經射到了她們的面前,那兩支撼龍箭射到這裡,突然就顯化為兩條身長百米的猙獰角蟒的光影,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向著尼古等人吞噬而來……

唏律律,那七八萬沙突騎兵的犀龍馬陡然一驚,不少的犀龍馬一下子驚叫,立起,把馬上的騎兵一下子甩了下去。

也就是同一時間,沙突七部貴族之中的兩個人,尼古和土狼部族長的身上,靈氣陣符的光芒一閃,兩人的身上幾乎同時出現了一個防備箭矢的靈氣護罩。

這已經是嚴禮強第二次看到這種東西,嚴禮強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的時候,還是護送孫冰臣回帝京城的路上遇到伏擊他們的那個火焰神教的祭祀,那時的他,對這樣的防護手段一時之間也毫無辦法,而此刻,情況卻完全不一樣了……

“轟……”

那可以防備普通箭矢多次轟擊而不破碎的護罩,在撼龍箭顯化的角蟒的光影之中,一下子粉碎,剛才還意氣風發想要拿下白石關的尼古,還有土狼部的族長兩人的身體,直接就在犀龍馬上炸開了,獻血碎肉骨頭渣子,濺射出幾十米外,受到波及的旁邊的不少沙突人的貴族,慘叫一聲,就從馬上掉了下來……

七八萬的沙突réndà軍一下子停了下來,一片慌亂,那些沙突七部的貴族將領,更是一個個魂飛魄喪,看着白石關,面白如紙,這樣的弓道修為,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數千米外殺人易如反掌,就算有靈氣陣符傍身,也無濟於事,這太恐怖了,誰敢上去送死!

嚴禮強冷冷的看着那七八萬的沙突七部的大軍,眼神就像看一群野狗一樣,帶着不屑和蔑視,一箭轟殺了尼古和土狼部的族長兩個人,嚴禮強偏過頭,看了自己身邊的幾個白石關的將領一眼,直接下令,“把關門打開……”

如果在平日,看到沙突人的大軍攻來,如果有人下令讓鐵雲山他們打開白石關的大門,鐵雲山說不定早就跳起來了,這是幹什麼,要把白石關拱手送人么,但這個時候,聽到嚴禮強的話,白石關中的守軍還有將領,都毫不猶豫的執行了他的命令,甚至根本沒有問為什麼……

隨着絞盤咔咔咔咔咔咔的轉動聲,已經放下的白石關的萬斤閘緩緩的升了起來,就在幾千米外七八萬沙突réndà軍的注視下,白石關的大門慢慢的向他們敞開了。

但這個時候,卻沒有一個沙突人敢動,因為隨着那萬斤閘的升起,一股血水就從白石關的關門之中一下子洶湧而出。

白石關的地勢原本就相對要高一點,此刻,那從白石關關門之中流淌出來的血水,就像一條血河一樣,嘩啦一聲就流淌了出來,眨眼的功夫,就把白石關關門外百米之地的砂礫土染得一片通紅。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白石關內鋪得滿地的屍體。

那些血,不是別人的血,正是進入到白石關內五萬沙突人精銳的血!

張開的白石關的大門,這個時候,在那些沙突七部人的眼中,就像地獄之中魔物張開的血盆大口,那大口內,是無數沙突人被嚼碎的血肉,沙突人的血從白石關內流出,就像魔物從嘴裡吐出的猩紅的舌頭,帶着沙突人最深的恐懼與絕望……

“一群沙突賤種也敢覬覦我大漢疆土,你們不是想要搶佔白石關么,不是想要衝到我祁雲郡內燒殺擄掠么,現在白石關的大門開着,就等着你們來搶,來啊,這是你們沙突七部第一高手沙隆的腦袋,他還等着你們過來給他報仇呢,來啊……”嚴禮強的怒吼之聲從白石關上傳來,隆隆的震動着所有沙突人的耳朵。

在嚴禮強的聲音之中,在身邊侍衛的攙扶下,風野部的哈力舍血流滿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剛在尼古和土狼部族長的身體炸開的時候,一塊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骨頭渣子,一下子打穿了哈力舍的一隻眼睛,讓哈力舍從犀龍馬上掉了下來,爬起來的哈力舍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鮮血,用僅有的那一隻眼睛看了一眼白石關的場景還有嚴禮強手上沙隆的腦袋,整個人臉色慘白,身體如篩糠一樣的顫抖了起來,那如血盆大口一樣敞開的白石關的關門,讓他永生難忘,只是這個時候的他,卻已經沒有勇氣再往前走一步……

“大人,你的眼睛……”

“快走,快走……”哈力舍連眼睛上的傷口都來不及包紮直接跳上了自己的犀龍馬,調轉馬頭,整個人伏低在馬背上,用力的揮舞着鞭子,大叫着,“風野部的人,撤,快給我撤……”

七八萬的沙突réndà軍一下子慌亂了起來,隨着風野部的撤離,整個大軍幾乎瞬間潰散,各部族的貴族頭目,一個個如喪家之犬一樣,嘰里呱啦的大叫着,帶着各部的人馬轉身,亂糟糟的撤退,徹底潰不成軍,哪怕在撤退的路上,七八萬人中,甚至沒有一個人有膽子再回過頭來多看一眼那還在不斷往外吐着鮮血的白石關的關門……

經此一役,沙突七部徹底喪膽!

嚴禮強就站在白石關的關牆上,平靜的看着那些沙突七部的大軍從他眼前慢慢消失,最終一個人都不見,只剩下一片青青的草原……

他轉過身,白石關的所有將領軍官,還有石達豐沈騰等人,都在他身後,一個個鴉雀無聲,用一種難以言語的目光看着他,就連練無雙看他的眼神,也變得奇異了起來。

嚴禮強輕咳了兩聲,對着鐵雲山說道,“告訴所有人,從今日起,一個沙突人和黑羯人的腦袋值十畝古浪草原的草地的封賞,今日關中擊殺的五萬多沙突人,就是白石關外古浪草原上五十多萬畝的草場,這些土地草場,祁雲督護府將立下地契契約,作為功田,封賞給今日關中將士,所有殺敵所得草場功田,永不徵稅!”

幾分鐘後,整個白石關都沸騰了起來,萬歲之聲直穿雲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