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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呀。”趙舒兒目光躲閃着,但她越是這樣,宋珏凜便越是覺得可疑。

他回想了一下,方才他寫字的時候,趙舒兒跟他說那墨……

墨?

“雲青寧命人送上來的墨,有什麼問題?”宋珏凜問。

趙舒兒支支吾吾地不敢說,宋珏凜道:“你不說,孤就不會去查了嗎?”

“殿下,你現在去查,是查不到任何東西的!”趙舒兒說道,“那墨的確有問題,方才寧王的人呈上來之時,我便聞到一股香味。普通的墨是有些臭味的,但這墨非但沒有,還散發著濃濃的香氣。”

“上等墨是不會有臭味的。”宋珏凜看着她。

趙舒兒頷首,說道:“的確,但,殿下,您用慣了上等墨,我在你的宮裡也呆了一段時間,難道不會區分墨嗎?那香味過於濃烈,便成了掩蓋,掩蓋摻在墨汁里的葯……”

她原是不想說的,若是說了,宋珏凜便會追問到底……

但……若是不說,他當真大張旗鼓去查,或許什麼都查不到,反而會害了他。

在宋珏凜的墨汁里,摻着的葯不是普通的葯,墨芊芊曾經說過,讓她務必出席今夜的踐行宴,她說會幫她永遠留在宋珏凜的身邊。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墨芊芊用的是這個方法。

那葯……讓她難以啟齒!

“什麼葯?帝姬對於藥物十分敏感,若墨汁里摻了葯,連你都聞得出,她如何聞不出來?”宋珏凜問。

“我也想不明白。”趙舒兒擰眉,十分困惑。

“所以,那是什麼葯?”宋珏凜追問。

“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味道有些奇怪,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趙舒兒自然不會說那裡頭是chu

葯。

“若孤的墨汁里有葯,為何孤沒有中毒?”宋珏凜十分疑惑。

“可能是因為殿下您沒有長期聞吧。”

“……”宋珏凜來回踱步,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你留在此處,孤出去一趟。”

“好……”趙舒兒聽話地點點頭。

待宋珏凜走後,趙舒兒便後腳離開了廂房,她要去找墨芊芊算賬!

另一間廂房裡,宋荇月正在給雲方彬把脈,李欣站在宋荇月和雀鳴身後,說道:“翊王妃,若是救不活,便算了!”

宋荇月回頭看了他一眼,問:“是寧王讓你來的?”

“是。”

“這話,也是寧王的意思?”

“這……不是……寧王十分重視兄弟之情……”李欣慌忙說道。

“若不是寧王的意思,你一個下屬,敢說出這種話,你就不怕平王醒來將你治罪?”

聽了這話,李欣解釋道:“翊王妃,卑職絕無此意,只是……只是翊王妃您身份尊貴,如何能做這種事?”

“這種事?什麼事?”宋荇月追問。

“就是……就是……”李欣指了指雲方彬裸露出來的的背部。

那一劍,可是觸目驚心啊!

“你跟着寧王南征北戰數年,竟然見不得血嗎?既然如此,雀鳴,將李欣將軍請出去。”宋荇月冷言道。

李欣自然不肯走,他跪下來道:“翊王妃,卑職奉寧王之命,值守在此處保護翊王妃,若是離開,翊王妃有個三長兩短,卑職跟寧王無法交代啊!請翊王妃息怒,卑職絕對一句話都不再開口了!”

李欣此人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宋荇月都無法施展,如今他一口一句寧王,這是拿寧王來壓她?

宋荇月挑眉,道:“如此,你便幫本宮掌燈。本宮要仔細查看傷口!”

李欣聽了,眉開眼笑,掌個燈怕什麼?

“過來。”宋荇月命令道。

李欣走上前,笑容還未散去,便被雀鳴從背後一掌劈暈了,隨後,雀鳴為恐他過早醒來,給他餵了點蒙汗藥。

解決了李欣,宋荇月方開始查看雲方彬的傷口。

“出血過多,傷口不致命,雀鳴姐姐你包紮處理得很好,想來,這一劍是要不了他的命!”宋荇月說道。

雀鳴點點頭:“命是保住了,但是,平王卻沒有蘇醒的徵兆,且他如今唇角發白,身上也有中毒的跡象……”

宋荇月方才給雲方彬把了脈,他的脈象紊亂,他昏迷顯然是因為中毒,而不是因為這一劍。

方才宴席上,他慎之又慎,對於入口之物都小心翼翼。

如此小心,還能中毒?

“殿下,您覺得,這雲方彬是如何中毒的?”

宋荇月想了想,說道:“方才,凜哥哥已經查了所有的吃食,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既然毒不是下在食物之中,那便是下在他所坐的位置附近。你可記得,墨芊芊下毒的方式?”

“記得,墨芊芊將媚葯藏在耳環里,若是靠近她的人聞了這氣息,便會不知不覺中毒。”雀鳴說道。

“對,墨芊芊擅長下這種毒。所以,雲清寧為了殺人於無形,定是利用了墨芊芊的下毒方式,將葯下在雲方彬周圍,令他聞到氣味,攝入毒素。”

“可是若是如此,在平王周圍服侍的人都會中毒,不是嗎?可是怎麼不見他們發瘋?”雀鳴百思不得其解。

宋荇月沉思了片刻,說道:“或許,這毒,只對雲方彬有效呢?其實,下毒的方式有千萬種,入口是一種,氣味是一種,還有一種,是塗抹……”

“塗抹?”

“今日雲青寧讓我們在宴席上寫字,這個環節,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他為何如此有興緻玩這些花樣?若他的毒下在墨汁里,而且,只下在雲方彬的墨汁毛筆里呢?”宋荇月猜測道。

雀鳴聽了,恍然大悟,她瞪大了眼睛,說道:“殿下,您的意思是,給平王的墨汁里摻了毒藥,又將毒藥抹在毛筆上,這樣既能保證他肌膚接觸到毒藥,還能確保他嗅入毒藥……”

“對。”

“但是,他中了毒,為何卻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在舞劍時才發作?”雀鳴又問。

宋荇月看了一眼雲方彬,說道:“那個琴師彈的曲子,你可曾聽過?”

“曲子?雀鳴是個粗人,不懂欣賞。”雀鳴搖搖頭。

宋荇月說道:“那曲子,我也欣賞不來,先是緩緩而上,隨後節奏越來越快,雲方彬為了跟上節奏,使出了渾身解數……這深冬季節,他舞劍舞出了渾身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