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牧笙的手，鳳君遲沒急着說什麼，依舊看都沒看微微低着頭的張婉鶯，而是將他母后請入室內，跟他母后私下說了幾句。

劉皇后聽完，看着他兒子許久，她才笑道：“難為你這麼上心，母后知道了，你放心吧。”

“多謝母后。”

劉皇后搖頭笑道：“母后只是想你能開心。”

鳳君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劉皇后卻能明白，笑着拍拍他，才帶着他一塊從室內走了出來。

“你去忙吧。”劉皇后溫聲道。

鳳君遲點頭。沒再到牡丹旁跟牧笙說什麼，卻冷眸看了眼牧笙，才走了。南轅自然是趕忙又跟上。

見人走了，劉皇后才走到牡丹花旁，跟張婉鶯笑道：“婉鶯啊，今兒個本宮有些乏，你先回去，明兒個再來。”

“是，娘娘。”張婉鶯極其得體的福了福身，然後，去了。

牧笙見狀，也想告退了：“娘娘乏了，那阿笙便也——”

劉皇后截斷她的話笑道：“你再陪本宮說說話。”

頓了頓，打趣道：“放心，不讓你學規矩和儀範了，我兒怕傷及本宮顏面和本宮的心，方才不好當著你們的面說，私下卻是那個意思。”

說到這，更是打趣，將她從上打量到下：“本宮這也沒將你怎麼著，他怎麼就心疼自此了？”

呃……

牧笙只覺臉有些熱。

人難得還有些獃獃的。

這鳳城府是什麼意思，就這麼不讓她學規矩和儀範了？她這要是真跟他成親了，那可就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后，怎能沒有規矩和儀範，那又怎能跟這裡的其他皇后一樣，做其他女子的表率？

可他就是不讓她學規矩和儀範了。

這是不是代表，她要求再高一點，他也可能做到？

“學是不用刻意學了，但該說的，本宮以後還是會說的。”劉皇后又溫和的笑道。“等你們大婚了，你怎麼都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后。”

牧笙默然不語。

心裡卻極亂。

被鳳君遲突然的所作所為攪的一團亂。

“本宮也知你的確是不想嫁與我兒，”劉皇后再道，“你如此老實，本宮也老實與你說，本宮不滿意你這個兒媳婦，但我兒喜歡，那本宮就會愛屋及烏，也會喜歡你。我知你並不是個安分的主，可這事是聖旨賜的婚，你若是反抗不了，何不接受？本宮也看得出來，你並不是對我兒無一點意思。”

牧笙立刻笑道：“娘娘說笑了，我對殿下，真無一點意思。”

雲嬤嬤面露不岔，覺得牧笙太不識抬舉，但劉皇后笑看雲嬤嬤一眼，雲嬤嬤也不敢說什麼。

劉皇后仍不惱不火，指着方才牧笙和鳳君遲站過的地方，芍藥旁，與牧笙笑道：“你們方才在那，可不像一點意思也無。”

兩人只要站在一塊，明明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對。

那種氛圍，是騙不了人的。

太自然了。

牧笙蹙眉。她表現的這麼明顯嗎？她一向不都是這個樣子嗎？還是，一直，她其實對鳳君遲，都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