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冷笑道：“就是因為平日個對你們太放鬆了，才讓你們彼此欺負打架，以後我要嚴了。”

“是，先生。”小牧章有禮的應了。

但這檢查背誦，總不可能只檢查一個人的，柳先生又讓一個孩子起來背，那孩子是御史大夫的嫡長孫。

這文官當中，除了丞相，就御史大夫最大了，御史大夫相當於副相。

這御史大夫的嫡長孫錯了八個字。

柳先生慈眉善目的讓坐下了。

小牧章就看着柳先生。

深深的看着柳先生。

看的牧笙眼中更是笑意滿滿。

看的衛逢激動不已。小公子啊！他家小公子啊！這就是他家小公子啊！

而柳先生，則如芒在背，如坐針氈，背過身，不面對小牧章的方向。當做沒看見。也當做不知道自己就是處罰不公。

小牧章卻不放過他，拱手跟他的背影，溫聲提醒道：“先生，學生還站着呢。”

室內一下就安靜了，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學生們都看着柳先生。

柳先生瞬間漲紅了臉。

“噗。”衛逢瞬間笑出聲來，還好沒人注意到。

牧笙也差點笑出聲來。她家小牧章，潛力比她想象的大多了。太讓她意外了。果然，昨天讓打回去沒做錯。

“你、你也坐下吧。”柳先生為了讓自己能下的來台，也只能這麼說了。但心裡，卻是將小牧章罵了千遍萬遍。

小牧章小臉全是無辜：“可先生方才不是不讓坐，說以前管我們太寬鬆了，以後要管嚴一點嗎？”

“讓你坐你就坐，到底你是先生，還是我是先生！”柳先生突然沖他大喝。他怎麼也不能讓御史大夫嫡長孫跟着一塊罰站。

本來就是他在院長的授意之下，刁難這個牧章。

小牧章畢竟還小，被這麼一大聲厲喝，小小的身體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隨即，才低着頭，坐下了。

衛逢一見，氣的想翻牆進去了。

牧笙阻止，並小聲道：“再看看。”現在進去，只會讓好不容易強硬起來、決定再不被欺負的小牧章，又躲回他們的羽翼之下，怯怯懦懦。

衛逢只能忍着了，手緊緊抓着牆頭。這先生就是在欺負他家小公子！

柳先生見小牧章埋着小腦袋，又跟以前一樣怯懦了，立刻就有些得意了。他一個先生，還止不住一個小娃娃？

工部尚書家的七公子見小牧章這個樣子，小臉上全是幸災樂禍。

小牧章埋着小腦袋，眼淚都下來了。

讓外面趴在牆頭上的牧笙和衛逢都看着心裡十分揪心。

衛逢想不管不顧進去了，但最後還是被牧笙給攔住了。

牧笙在等。

她要等小牧章自己走出來。

她弟弟自己需要蛻變，不然，還是會被人欺負。一次忍，就得次次忍。一次被欺負到了，以後大家只會更欺負他。

她相信她弟弟能走的出來。

她弟弟很聰明。

小牧章埋着小腦袋，自己一個人無聲的掉着眼淚，也不擦。良久後，他那兩隻放在課桌底下的小手，一點一點的慢慢的攥緊了他的小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