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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勝左說得沒錯。眼下,首先得解了城北瓷器店日本關東軍之圍,然後才是咋處理那些個財物的事兒。但這個事兒那是分得開的嗎?

這個時候,城北瓷器店那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可就熱鬧了!

經日本關東軍奉天特務機關駐河山縣特務機構負責人西田溝通,由日本關東軍駐河山縣守備大隊派出大半個小隊的兵力,把那個城北瓷器店圍了個水泄不通,真真兒就是如臨大敵!從那店裡扯出一根電線,在那鋪子四處安裝了幾個大燈,一入夜便開啟,那鋪子完全置於明亮燈光的照耀之下。這要是啥外人看上去,那鋪子可就不再是啥買賣瓷器的地兒了,而是日本關東軍的一個啥軍事設施!但這個事兒,那置身事內的人不難看出,這分明就是虛張聲勢!那西田也是個整事兒的行家裡手,他在安排了守備隊大兵圍住那鋪子的同時,並沒有完全依賴那些個大兵,他知道,那些個大兵就是些個機器,有了啥命令,讓他們往前沖,他們就往前沖,讓他們退後,他們就退後!那你要是讓他們再整點兒啥動腦筋的事兒,那就得把他們累壞了!西田又整了些個他手下的特務,對那個瓷器鋪子形成了更外一層的包圍。這層包圍可就是悄悄的啦!偷偷的啦!

西田這邊兒忙得夠戧,縣警察局特務股那邊兒也忙了個夠戧!日本關東軍守備隊圍了那瓷器鋪子,那警察局不得配合嘛!日滿和協呀!藍野帶着他手下的那幫子人和縣警察局治安股的那幫子人一道勘驗完了案發現場,事兒並沒完!不是還得偵破嘛!藍野讓他手下的那些個人把手頭兒上別的案子先放放,全員出動,輪班兒在那瓷器鋪子周遭不停地轉,踅摸!

實際上,藍野手下的那幫子人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專盯日本人的異動!

西田那可是在諜報這個行當里成了精的了!這城北瓷器店前面的胡同兒里發生了槍擊案,在西田看來,疑點眾多。那案發現場距城北瓷器店也就二三百米之遙。周遭都是些個民居。就是聽到了槍聲,當時大雪號天,深更半夜,任啥人也不敢出屋相看,觀景兒,這倒是符合實情的。可城北瓷器店的掌柜和夥計卻能到現場相看!觀景兒!西田琢磨,那是為啥呢?那要是推測起來,應該說,就是那瓷器店開店的,幹活兒的,並不就是普通人啦!西田是中國通,對於中國人時常掛在嘴上的啥車船店腳牙之說,那也是早有耳聞!能開店的,能把一個店,一個鋪子,也不管是啥店啥鋪子啦!支巴起來,那就已經不是普通人啦!西田到現場見到了報案的那個夥計和那店掌柜,他覺得那兩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並不就是買賣人身上的那種氣息!當時,那個掌柜的表現,看上去有點兒象是害怕的樣子,可那個年青夥計卻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最為主要的是那兩個人的眼神兒!活分!後來,西田到店裡巡視了一圈兒,並未發現啥異常,但店的另一個夥計,他也是見到了的,同樣是賊精巴怪的那種人!同樣眼神兒活分!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哪?西田想。西田在一忽兒彷彿看到了城北瓷器店的那個掌柜和那兩個夥計都*裸地站在他的面前,西田有些個憤慨!簡直豈有此理!這些個日本關東軍的軍人,軍官,也不知咋,可能是由於壓力太大或是較長期地不與家人在一塊兒,大多都時不時地會出現一些個心理疾患,當然大多也就是一忽兒也就過去了,但也有反覆發作的。

眼下,玉碎於案發現場的坎山和死於案發現場的那個小子身上的子彈都已經取出,經過查驗,都是日本關東軍統一配發的手槍打出的。這個事兒就有點兒不太好整了!經檢驗,坎山的槍在他玉碎之前是擊發過兩次的!也就是說,打進那個謝大彪身體的子彈到底是不是由坎山的槍打出的,還真真兒不好確定!但不管咋說,坎山身上中的也是這種子彈,這就說明打死坎山的,從坎山背後開槍的人用的也是大日本關東軍統一配發的武器!到得這時,西田心裡可就是一陣陣地發涼!有一件事兒,別人記不記得,西田不知道,但他西田可是記得清楚楚兒的,那就是縣警察局的七八個人可是被日本關東軍駐河山縣守備隊的那幫子人誤殺了的!

那要說,西田想着的這個事兒,那不是扯淡嗎?日本人佔了東北,那,他們日本關東軍被反滿抗日陣營的人擄去的槍支武器那不也老鼻子了嗎?到這麼個時候,那坎山的身上中了他們關東軍統一配發的手槍打出的子彈,那咋就能同縣警察局往一塊兒整哪?這個事兒,那可就是誰心裡有啥,誰心裡知道了!西田知道,駐縣守備隊誤殺了縣警察局那麼多人,事兒能說沒就沒了嗎?那咋可能哪!你別說這,就是我們大日本關東軍佔了人家東北這地兒,那能永遠就這麼占--西田突然間產生了一種想抽自個兒一個嘴巴的念頭!我這是幹什麼哪!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哪!我還是不是一個帝國軍人哪!可恨!可恥!但儘管西田在自個兒的內心裡把自個兒罵了一通兒,但事兒畢竟還真真兒就是這麼個事兒!這樣的念頭一經出現,那城北瓷器店裡的那些個掌柜夥計可就有些個面目猙獰!

西田讓他們那個情報點兒,也就是那個在河山城偏西北的雜貨鋪子的掌柜島田去找二混子,務必在二混子那兒得整出點兒啥來!西田覺得,那個死在了案發現場的謝大彪應該就是個街頭混混兒,從二混子那兒應該能得到些個有用的啥!

河山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位於城東北的城北瓷器店前面的胡同兒里發生了槍擊案,位於城西北的瞎熊的那個破窩兒里的幾個人根本聽不到那深更半夜的槍聲。

下了一宿的大雪,到了早上還沒有停歇。天都大亮了,瞎熊躺在炕上踹了踹挨着他睡着的小猴子。起來,整點飯去!這炕也涼了!

瞎熊這些個人那作息也沒啥點兒,基本屬於那種自然醒!小猴子早就醒了,只是戀着那熱被窩兒!炕涼了點兒,還能忍受得住!這鋪炕,仨人兒那也是按照長卑排列!瞎熊住炕頭兒,小猴子挨着瞎熊,再下來就是二混子了!瞎熊踹了小猴子一腳,小猴子啥也沒說,接着就踹了二混子一腳,大聲說道,混子!起炕!都啥時候了還睡,日頭都照屁股了!二混子在睡夢裡挨了一腳,一下子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嚷道,哎呀哎呀!晚了晚了!睡過勁了!

二混子出外抱稻草,準備生火的時候,被躲在稻草垛里的島田帶走了!

二混子再次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