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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出現了山體石壁,到了頭兒啦!可遠處一側站立着的那個作業隊大兵手上的綠旗卻向卡車前方的右側指過去!還未及到得那個大兵近前,石壘已經就看到了,卡車的右前方變得開闊起來!那工程已經就向右轉了過去!應該是工程順着山體走勢轉了向了!

卡車開到那個大兵跟前,石壘打轉方向盤,讓卡車向右側轉過去。這一回,石壘看清啦!前方也就五六十米遠的樣子就是山體石壁啦!石壘揣摸,工程應該是到了頭兒啦!

石壘眼睛亮起來!就在卡車的右首不遠處,堆滿了木頭箱子,已經就堆得快要到了工程的頂端啦!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仍然看得出那些個箱子的顏色!兩架高大的三角梯就戳在那些個箱子的一側。一個手裡拿着本夾子的作業隊大兵正朝他們這台卡車望過來!在那個大兵身後也就一丈遠的地兒,站着四個日本關東軍大兵!

那些個大兵全副武裝,肩着長槍,一動不動!

日本人辦事兒那是相當細緻!從覃庄火車站貨場那趟軍列上運輸過來的物資,到工程入口處需要查驗,進到了工程里,所有物資需要有人驗貨簽收。那個拿着本夾子的人正是乾著驗貨簽收這個事兒的作業隊大兵。工程入口處的那些個警戒的大兵並不負責也不知道這一天卡車得進出工程多少台,得運入多少物資。只要有那些個出入工程的貨單,不發現有啥異常,也就放行啦!

下晌負責簽收的那個作業隊大兵憑那簽收的物資數量及車次,知道還有一台卡車尚未到達。有些個奇怪,心裡琢磨,這咋?是半路車壞啦?出了故障啦?沒招兒!那有一車的物資--炸-葯未到,那你能自個兒就優哉游哉了嗎?那哪兒成啊!等了半天,沒聽到工程入口處那大鐵門開啟時發出的聲響,倒聽到了走近前來的卡車馬達的轟鳴!工程空曠,極其攏音!

接下來就是一應的事兒!啥點數,啥簽收!得先點數後簽收,卸下的物資不夠數,那咋簽收!可這一應的事兒做下來,那個作業隊的大兵可就得一直守在卡車旁啦!

那個作業隊大兵是個不咋愛說話的人,一句話也沒有,把初發遞過來的貨單拿在手上,看了看,遂站到了一邊兒,卸貨吧!

石壘把那卡車的方向盤先是左打,然後就是倒車,得讓那卡車車頭倒過來對着往回走的方向,這不是為下一行動琢磨着呢嘛!石壘一邊兒鼓搗卡車,一邊兒可就在心裡把下一步的行動打算好啦!沒招兒!說點兒實在話,石壘心裡真真兒就老了不得勁啦!眼睛雖說並不看那作業隊的大兵和站在一邊兒負責警戒的那四個大兵,可心裡着實複雜着哪!那些個大兵都年紀輕輕,從自個兒的國家,自個兒的家鄉,來到異國他鄉,侵咱國土,害咱人民,做出的那些個事兒,真真兒就過之於強盜,豬狗不如!今兒個犯在咱的手上,那也怪不得咱啦!這可就是你們這些個人命里該着啦!

石壘把自個兒的心往下沉了沉,心裡反倒有些個輕鬆!應該說,在進入工程之前,到底會遇到啥樣的情況,沒有人說得清!無論出現咋樣惡劣的情況,那也是只能進不能退!可就都得抗着啦!隨機應變吧!眼下的情況可比石壘和萬倉與荊志國一塊兒琢磨這個事兒時琢磨出的情況要簡單得多啦!

這,真真兒就是萬幸!

卡車磨過去了,把車頭對着來路,倒退着朝那炸-藥箱子堆放的地兒靠過去!在距那箱子堆也有一米多遠的地兒停了下來。卸車吧!

情況驟然之間複雜起來!

要知道,那些個往返於覃庄火車站貨場與荊家溝東山的日本關東軍卡車,每台車可是配備有五個人的!啥駕駛副駕駛,啥跟車的!可石壘他們這伙子人可是六個人!這可就與那些個卡車有了區別啦!到得這時,小寶還躺在那些個*箱子的夾縫中哪!那要往下卸貨,小寶可就露了真身啦!還有,那些個卡車這已經就是開始幹活兒的第三天的下晌啦!那些個負責警戒的大兵,負責驗貨的作業隊大兵,與那些個卡車上的來來回回的大兵,應該是已經就有那麼幾回面對面啦!那要是碰到個有心人,細細地看一看,就是不熟,也應該是有些個印象的啦!可到得這時,那工程上的那些個警戒大兵,那些個作業隊大兵,並未表現出絲毫異樣!想來,應該是那些個大兵的心思都放在了那貨物上,且那些個大兵實在是人數太多,且裝備服裝整齊劃一,冷不丁看去,那得是個啥人才能把那些個大兵分出個兒來!

但是,這並不等於說,那些個負責警戒的大兵和那些個作業隊的大兵就始終不會有異,說不定個啥時,也許就會心裡起疑,到得那時,事兒可就麻煩啦!

石壘心裡明白,無論從啥角度上看,動手的時候是已經到啦!

石壘並沒有給汽車熄火,讓汽車馬達就那麼轟轟着,“撲撲撲”地響着!石壘示意讓初發坐在了駕駛的位子上!

石壘走下車來。

坐在車廂後邊兒炸-藥箱子上的萬倉,韓老六已經就蹦到地面上來啦!留在車上的錢忠開始往下解捆綁那些個炸-藥箱子的繩子。解開了系著的疙瘩,把繩子一頭兒扔到車下來。

石壘慢慢悠悠朝一側走了幾步,遠了近了地看了一回。遠處,剛才還在引導卡車走過來的那個作業隊的大兵這一忽兒不見了蹤影,是不是去了茅房哪?不得而知!石壘回過了身來,走到車前,突然就朝車前那倉蓋兒上拍了一掌,接着一個箭步就閃到了那個手裡拿着本夾子的作業隊大兵面前!

那個大兵正拿着一支鋼筆往那本夾子上寫着啥,突然覺得一個人衝到了自個的面前。他猛然抬頭,眼睛驚恐地看着衝到面前的石壘,嘴一下子張開了!就這功夫,他的咽喉處挨了重重的一拳!本已經就要衝出口腔的喊叫聲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他的喉結被擊碎,瞬間產生了窒息!大兵一下子朝後仰過去!躺倒在地上後,渾身抽動了兩下子就不動了!

說來真真兒就是湊巧!石壘他們這伙子人共計六人,除了初發坐在駕駛的位子上,還有五人。日本人那邊兒此時剛好也是五人!

那四個戳在一邊兒警戒的大兵冷不丁看到眼前發生了這樣的事兒,真真兒就是措手不及!情急之下,首先想到的就是從肩上往下捯槍!可那哪還來得及,還未等把槍捯過來,萬倉和韓老六已經就撲了上去!

還在車上的錢忠,一聽到卡車前倉蓋響了一聲,本是背過身去要往車下搬一箱子炸-葯,立時就轉過了身來,從那車廂板子就近就朝一個大兵悠了過去,一下子就把那個大兵撲倒在地!緊接着,錢忠揚起自個兒右肘,朝那個大兵的眼窩處砸了下去!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