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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無論是那卡車的駕駛還是副駕駛,抑或那三個跟車的大兵,那可都是正規的日本關東軍在役軍人,且又年青,平素那也是活蹦亂跳的哪!再者說,人這個東西,正常說話,那可是把活着看得比任啥都重!那要是知道,或者說意識到啥事兒危及到生命,那可就得沒命地幹了!抗爭!為啥?為了活着啊!

到得這時,那卡車上的五個大兵,已經就有一個被韓老六鑿倒於地,動彈不得,另一個還在那雪地上掙扎着起身!光着兩腿,多虧身上穿着的那半大褲衩子遮着點兒,穿着的大衣罩着點兒!到得這時,那也顧不了這許多啦!在生死面前,與生死相較,那些個事兒,任啥事兒,那都不算個事兒!

要說,在起事兒之前,石壘在廟裡可是有話的,那就是任啥事兒都得聽從他的號令!為的也就是步調一致,行動最終獲勝!可這些個人確實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個開車的大兵竟能那麼快就對他們起了疑!這也怪不得韓老六啦!那還說啥了!干吧!

跟車的那三個大兵本是正疑疑痴痴地朝走上前來的那些個人愣怔怔地看着的,這時看到車下打起來了,早已從坐着的炸-藥箱子上站起了身來,立馬就把自個兒摟着的長槍攥在手裡順過來,其中一個大兵應該是那種較比幹練的主兒,就聽得“嘩啦”一聲響,大栓拉開,子彈就上了膛啦!

真真兒就是千鈞一髮!

那要是讓那些個大兵手裡的槍打響,打不打得着人尚且不論,那事兒可就麻煩啦!要說這些個日本人,平素,除了早操啥的,有些個常規訓練科目,要不,那長槍還真真兒就很少用得到。這回裝卸從關東州過來的那趟軍列上的物資,這也幹了三天了,精神頭兒啥的都放到了幹活兒上,出大力而已!心裡早把打仗,戰鬥的事兒扔到了一邊兒!心裡把打仗,戰鬥的事兒扔到了一邊兒,行為表現上勢必就要把打仗,戰鬥的傢伙什兒扔到了一邊兒!可車上的那三個大兵還真真兒就算好兵啦!他們始終是把那長槍抱着坐在那炸-藥箱子上的!

石壘那是啥人!就在一應眾人向那卡車走過去的時候,石壘已經就把那卡車上卡車下的日本人個個兒審視了一遍!到得車前,石壘並沒有就走到那卡車的前面去,而是滯留在了卡車的後部,這樣一來,可就同走在後邊兒的錢忠和萬倉匯到了一處。倒是那韓老六和小寶搶上了前去,錢忠留在了卡車當腰。石壘原先的設計是讓初發走上前去同那些個卡車上的大兵,啥駕駛副駕駛,啥跟車的,交流交涉,讓那些個大兵慢慢地放鬆戒備後再行動手,沒有想到,初發同那些個大兵才說兩句話,那些個大兵就起了疑啦!

都說細節決定成敗,這話果然不假!

要知道,槍聲一響,zhōnggòng滿洲省委批准的那個啥,摧毀行動,那基本也就拉倒了!可就沒啥行動不行動的啦!

那些個日本關東軍大兵真真兒就不白給!那動作之快,就是石壘看上去也免不了吃了一驚!

到得這時,要想衝上車去將那大兵擊倒,已是不能!

要說,這個事兒的突然是石壘事先沒有想到的。為啥?石壘是按常理推斷設計出的這一應的事兒!一幫子卡車上的大兵在見到一幫子巡邏隊大兵之後會出現咋樣的一種情況呢?那不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那麼一種情況嘛!那咋會兵戎相見哪!就因為有了這麼一種想法,石壘認為,行動的主動權是在自個兒這一方!日本大兵配發的那長槍,也就是那三八大蓋兒啦!是配有一把槍刺的。平時,那槍刺是作為一種大兵的裝備,掛在大兵的腰際上的,只有在需要的時候,那些個大兵才會把槍刺從腰上拽下來,裝於長槍之上。就是說,如果石壘他們這些個人事先就把那刺刀裝於長槍之上,這時迅疾地把長槍捯在手裡,朝車上的大兵捅過去,或許就會一下子斃敵!可這時,石壘和萬倉站在地上,那子彈已經就上了膛的大兵站在車上,要想裝刺刀弄景兒的那哪兒還來得及!真真兒就是槍長莫及!

可石壘那是啥人!那可是省警察廳特務科的特務!但見石壘右胳膊朝下一彎,右手已經就把掛於腰間的那把槍刺攥在了手裡,接着就迅速上揚,那槍刺可就從石壘的手裡飛了出去!那槍刺先是發出了“嗖”的一聲,接着又發出了“嚓”的一聲,再看車上那個大兵,全身一下子就僵住了,接着就整個人仄歪在了那炸-藥箱子上!石壘甩出的那槍刺正中那大兵的腦門!

車上那另兩個大兵也不含糊!一個大兵一邊兒鼓搗自個兒的長槍,一邊兒看到萬倉的兩手搭在了那卡車的後廂板子上想上車,竟然揚起穿着大頭鞋朝萬倉的手上踹了過去!萬倉一看不好!,一隻手猛地一用力,另一隻手卻向那大兵踹過來的腿摟了一下子!一下子就把那大兵摟倒在了那炸-藥箱子上!萬倉再次雙手摟定那卡車後廂板子,雙臂彎曲向上,腹部用力,人向上騰起,兩隻腳可就蹬在了那後廂板子上!要說那個大兵還真真兒夠猛!在向後跌倒的過程中一隻手伸出去撐在了那炸-藥箱子上,別一隻手居然還握着那長槍!萬倉人上了車,兩隻腳蹬在那車廂板子的上沿兒,一用力,人就朝那跌倒的大兵撲了上去,一隻拳頭已經就鑿向了那大兵的面門!那大兵再欲起身,下巴卻被萬倉的左手按住!就這功夫,萬倉的右手已經就從腰間拽出了槍刺,接着就把那把槍刺chājìn了那大兵的左肋!

這功夫,錢忠可已經翻上了車了!

那另一個大兵一看對着自個兒的那人已經就上了車了,再想拉動槍栓已經就來不及,遂將雙手握住槍的前部,把那長槍掄起來,欲砸向錢忠!那大兵也是一時情急,忘記了自個兒這是在卡車上,那卡車上面是裝有頂篷的!那大兵掄起的長槍竟被那卡車上支撐頂篷的鐵管子颳了一下子!就這功夫,全忠已經就揚起了自個兒右拳,沒命地來了個上勾拳!只聽得“嗵”的一聲,那大兵立時就朝後仰了過去!到得這時,啥人那也是紅了眼的!還沒容那大兵起身,一把槍刺已經就chājìn他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