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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鳴鸞回到房間,已經困得不行,正欲躺下休息,響起咚咚敲門聲,不耐煩道:“誰?有什麼事?”

“少主夫人,我是烏賈,有要事找你。”

柳鳴鸞頗為詫異,烏賈找自己幹什麼?他一個黑甲武士統領,找自己能有什麼事?遂道:“有什麼事晚些再說,你先回吧。”

“這件事情關乎你性命!”

聞言,柳鳴鸞登時一愣,心道什麼事情能關乎自己性命?這烏賈也太大膽了,竟敢恐嚇與我?!

轉念一想,她現在畢竟是少主車滑蠡未婚妻,烏賈絕對不敢對她不敬。一念至此,柳鳴鸞壓制困意來到門前,想要聽聽到底何事能威脅她性命。若是沒有什麼性命攸關之事,定然不會輕饒與他。

柳鳴鸞一把拽開木門,登時見到門前木樁似矗立的烏賈,“說吧,什麼事情關乎我生命?”

“可否讓我進去說話?”烏賈謹慎掃視一圈身後,見沒有人開口道。

柳鳴鸞料他也不敢亂來,又看他頻頻回頭查看,心中升騰起不好預感,閃身讓開門口,道:“進來吧。”

烏賈邁步進入廂房,開口道:“少主夫人命不久矣。”

進門就是一句喪氣話,柳鳴鸞心中很不爽,但還是忍着氣憤問道:“烏賈統領,此話怎講?”

烏賈已經打定主意,他很自信的認為,只要柳鳴鸞看到紙條後,一定會跟他合作,於是從袖袋中掏出一張蜷縮成團的紙條,交給柳鳴鸞。

柳鳴鸞眼神一滯,迅速接過紙團打將開來,當看完上面的文字,頓時臉色大變,她有些不敢相信,但紙條上的字跡明明就是車滑蠡所書,她是認識的。

“烏賈統領,這紙條從哪裡來的?”柳鳴鸞口氣變了,不再那麼盛氣凌人。

“剛才車滑蠡飛鴿傳書來的。”

“你為什麼要通知我?”柳鳴鸞儘管思緒慌亂,還不忘問出此問題。

烏賈抱拳道:“我早就看出,你根本就不喜歡車滑蠡,你跟他不是一類人,所以我才將這件事告知你。”

柳鳴鸞眼神閃爍,急切問道:“那你不執行車滑蠡命令,該當如何?”

“這就是我來與你商議的目的,請小姐定奪。”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烏賈沉思有頃,回應道:“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反出冥宗!”

“反出冥宗?!”

柳鳴鸞害怕了,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勢單力微,若是今天烏賈不來通知她,而是直接將她拿下,恐怕她只有等死的份兒。

“小姐先不必多慮,反出冥宗並不一定是死路一條。”

聞言,柳鳴鸞將目光直視烏賈,急切問道:“烏賈統領快快說與我聽,怎麼就不是死路一條?”

烏賈娓娓道來:“我聽說皇國派了一位監察使大人前來靈州,他的名字叫宗無聖。民間對這位大人極為稱讚,都說他心系黎民百姓,專門解決百姓疾苦。更有言之,宗無聖大人已在雙虢寨豎起替天行道大旗,並對天發誓要解救黎民於水火,我們只管去投靠他便是。相信他一定能帶領我們滅掉冥宗,還百姓朗朗青天。”

又是宗無聖!

柳鳴鸞的心徹底亂了。心想她離家出走後那幾個月,宗無聖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百姓如此擁護他?

現在不是考慮此事時機,最緊要的是車滑蠡傳書要將她與屠龍者控制。冥宗為什麼對宗無聖動手柳鳴鸞不敢確定,但對她動手卻能清晰判斷,自從她委曲求全答應嫁給車滑蠡時,她就明白此不是長久之計,冥宗早晚有一天會對她動手,畢竟她曾是冥宗的一筆買賣。

柳鳴鸞此時很無奈,屠龍者儘管承認了宗無聖身份,卻也給她警告——不要再見到她。若是按照烏賈所言,豈不是又與宗無聖扯到一起?

她陷入深深思考中,不敢確定宗無聖會不會接納她,並像保護百姓那樣保護一個他的殺父仇人?

烏賈見柳鳴鸞沉默,以為覺得他說的不妥,遂問道:“小姐還有什麼顧慮?我們必須儘快離去,萬一車滑蠡回來,我們一個也別想逃脫。”

“烏賈。”柳鳴鸞悠悠抬頭,直視烏賈道:“你所說的宗無聖就在冥宗。”

“啊?!”烏賈大吃一驚:“小姐說的可是監察使宗無聖大人?他現在何處?”

“你所說的宗無聖,便是屠龍者!”

烏賈徹底被震撼了,他怎麼能夠想到,屠龍者竟然就是宗無聖大人,疑惑問道:“宗無聖大人為何會來冥宗當斗獸士?”

這個問題不需要柳鳴鸞回答,烏賈在問出後立馬想到原因。心道宗無聖大人這是深入虎穴獨闖龍潭之舉,大人果然名不虛傳,不顧危險毅然隻身犯險。念及此處,烏賈拊掌笑道:“早就聽說大人貌似天人,身手不凡,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我烏賈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真人在此卻不相識。”

話到此處,轉身就走,“小姐在此等候,我這便去拜見大人去。”

“等等。”柳鳴鸞喊住烏賈,道:“你身為冥宗黑甲武士統領,這麼冒然前去,宗無聖絕不會輕易相信你,我們還需思慮一個萬全之策。”

烏賈心想也對,自己畢竟穿着黑甲,又是黑甲武士統領,這麼冒然去拜訪宗無聖大人,不免引起他的懷疑。可是,該怎麼辦才好呢?

二人深思熟慮之時,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在門外稟報道:“少主夫人,我們剛才在門口抓了一個鬼鬼祟祟之人,我們將他關在牢房中了,小人四處找不到烏賈統領,才來打攪少主夫人,還望少主夫人勿要怪罪。請您定奪。”

柳鳴鸞與烏賈對視一眼,隨即開口,道:“你先去吧,我馬上去看看。”

“是。”

腳步聲漸漸遠去。柳鳴鸞道:“不要在我這久留,容易引起猜疑,你先去牢房看看那人,我們隨後再商談。”

烏賈領命而去,徑直去了牢房。

柳鳴鸞此時一點睡意也沒了,在房中焦急踱步,思考着該怎麼與宗無聖捆在一起。

烏賈出去不多會兒便去而復返,在門口小聲敲門,“小姐,是我,烏賈。”

柳鳴鸞隨即開門,看到烏賈滿面春風,似乎很高興。烏賈進到房中,笑着道:“真是天助我也。”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小姐你猜被抓的是誰?”

柳鳴鸞搖搖頭。

“那人是靈州孔家的少爺孔齊,他剛才跟我說要見屠龍者,說是有急事,轉告屠龍者去見他。”

“孔家是靈州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聽說他們現在被扣上叛亂的帽子,不知找宗無聖有何事?”柳鳴鸞兀自猜測。

烏賈欣喜道:“小姐,這不就是機會嗎?我這就去告訴宗無聖大人。”

柳鳴鸞這次沒有阻攔,任由烏賈離去。

烏賈昂首挺胸來到宗無聖與天雷子住處,在門口正了正衣衫,道:“屠龍者,有人找你。”

宗無聖正在房間內打坐,突聞聲音,示意天雷子開門。

門打開了,天雷子見門前站着黑甲武士統領,疑惑道:“屠龍者正在修鍊,找他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

“請讓我進去親自跟屠龍者說。”

宗無聖在裡面聽着二人對話,開口道:“讓他進來。”

話音剛落,烏賈面色激動的走了進來。儘管他在來時極力控制自己,但見到宗無聖,還是忍不住激動的跪拜下去,“大人,我是烏賈,請為我做主啊——”

宗無聖與天雷子對視一眼,不明白黑甲武士統領這是為何?然,不等宗無聖開口相問,烏賈便開始講述今天早上收到傳書之事。

聽完烏賈講述,宗無聖更加迷茫,不明白黑甲武士為何要通知柳鳴鸞,現在又來通知自己。唯恐有詐,故此裝糊塗問道:“不知統領意欲何為,我一個斗獸士不敢當此大禮。”

烏賈心知宗無聖不相信他,隨即熱淚盈眶的將自己身世又與宗無聖講了一遍,聽的宗無聖與天雷子咬牙切齒,拳頭攥的“咔吧”響。

宗無聖能感受出來,面前跪着的烏賈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分明是對冥宗的仇恨,故此不再懷疑,快步走到其面前,與之交臂相扶,道:“烏賈統領受苦了!”

“大人,縱使再苦,也阻擋不了烏賈復仇之心,請大人收下烏賈伴隨左右,輔佐大人替天行道!”

宗無聖看着眼前淚如湧泉的漢子,腦海中盤旋的全是他所講的身世,似乎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呈現,那抹凄涼使得宗無聖不禁也是淚如雨下,手掌顫抖着要將其扶起,烏賈卻是怎麼也不肯起來,道:“大人要是不答應,我便不起來。”

“兄弟快快請起,如此大禮無聖受之不起,既然兄弟與我志同道合,我們今後便是生死兄弟!”

“大人答應了?”

宗無聖含笑點頭,烏賈似乎一個孩子般拊掌而起,笑的天真無邪。

目視興高采烈的烏賈,宗無聖越看越欣喜,不禁暗中釋放出魂力,包裹在烏賈身上試探。這一試探之下,宗無聖驚呆的長大了嘴巴,顫抖着聲音:“兄弟竟然是暗性法相,上應天曜,真是天意也。”

烏賈有些不明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法相。

觀察烏賈表情,宗無聖已然明白,烏賈對於自己法相也是很迷茫,於是問道:“兄弟修鍊與常人不同,不需要吸收天地靈氣……”

話到此處,烏賈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宗無聖所說極是,他從來不曾吸收過天地靈氣,卻是修鍊速度飛快。

“實不相瞞。”宗無聖來回踱步:“兄弟乃是暗性法相天武星,不需要天地靈氣修鍊,而你的修鍊需要一次次的生死戰鬥來提升。戰鬥越多,只要不死便會提升修為。這天武星可是武聖轉世也。”

烏賈徹底懵了,宗無聖說的竟然就是他的狀況。然而聽聞他是天武星武聖轉世,更加興奮不已。心想他越強大,就能殺更多惡人,更好保護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