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停下動作，只是卸下了面具，便讓辜雀瞬間愣住了。
他看着這一張臉，只覺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那深邃的黑色眼眸，精緻的唇鼻，完美的臉頰，每一處都驚為天人。
這樣的容顏給人的感覺太虛無縹緲，似乎並不屬於人間。
辜雀從來沒有因為一張臉有如此震動，天下群芳，美艷者諸多，媚君、輕靈、溯雪等人都是傾國傾城之姿，天姬、芒也是聞名遐邇，美名遠播。
而瑪姬、離惘、藍月三人更是大千萬界公認的三大美人，她們的容顏已經達到了眾人認知的極致，找不到任何缺點，每一次見到都足以讓人驚艷。
但和這個鬼母比起來，前邊那些人似乎還屬於人的範疇，鬼母完全可以說是怪物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這形容的是實實在在的美女。
可是鬼母，給人的感覺已經並不實在了。
其他人是傾國傾城，她簡直是禍國殃民，甚至是只存在於理想的定義之中。
雖然她只是露出了臉龐片刻，便連忙戴上了面具，但給辜雀的驚駭已經難以形容。
辜雀吞了吞口水，心頭不但沒有喜歡，反應有點恐懼，微微退後幾步，話都說不出來。
鬼母道：“臭小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當我想戴着面具嗎？我這張臉露出來，就真的永無寧日了。”
辜雀喃喃道：“恐怕是真的永無寧日了。”
“廢話。”
鬼母道：“我曾經遭受過多少大難？是因為我做了惡事嗎？不是，只是因為我有這張臉而已。”
“十歲之後，我便被周圍女子瘋狂嫉妒，被男子瘋狂追求，飽受困擾。”
“到了十六歲之後，那些男人為了得到我，殺了我全家，到處抓我。”
她悠然盤坐了下來，道：“無論我怎麼掩飾自己，在臉上抹泥、擦黑炭都不管用，都會讓人誕生邪念，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為了得到我都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自保，我學會了殺人。”
她看向辜雀，緩緩道：“同時，也遭受到詛咒，只要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都在詛咒我不得好死，因為所有男人都為我瘋狂。”
“被無數人詛咒，我非但沒死，反而悟出了詛咒之術，開闢了詛咒之道。”
“進入修鍊界之後，我遇到的困難更多了，各種隱世強者、仙門領袖、魔教魁首都親自出手來抓我，可是......我把他們都殺了。”
她笑了起來，道：“所有人都想得到我，於是所有人都死了，我詛咒之術大成，兩千歲就直接突破到了天衍，怎麼樣？還不錯吧？雖然比不得你，但我也幾乎沒有聽說有人比我更快的了。”
辜雀道：“果然是禍國殃民。”
“哈哈哈哈！”
鬼母大笑道：“你說對了，我進入天衍不久，就至少被六位聖雄圍攻，我選擇了其中最強者，所以最強者被人圍殺了，靠着這樣的手段，我渡過了很長的日子，直到我突破至聖雄，建立了阿鼻文明。”
說到這裡，她幽幽一嘆，道：“你說，我這張臉能不戴面具嗎？能不穿得破破爛爛的嗎？”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道：“你說的不錯，如果不刻意掩蓋，那真是傷腦筋。”
鬼母道：“可惜有的人說我丑得不能見人，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敢說我丑。”
辜雀額頭已然有汗，道：“何必在意這些，反正你又不是真的丑，只是你建立阿鼻文明之後，至少不必再怕這些了吧？”
“習慣了。”
鬼母道：“我也習慣了戴着面具，也不在意這些了，我希望別人談起我的時候，想到的不是我的臉，而是我的本事。”
“況且我那麼忙，哪有心情管這些。”
辜雀道：“那你找我幹什麼......”
“廢話。”
鬼母道：“你為什麼有那麼多老婆？”
辜雀一愣，反而沒法兒回答，結巴道：“我...我們...都是感情到位了，就水到渠成了。”
“你倒是舒服，直接水到渠成，坐享齊人之福。”
鬼母嘆了口氣，道：“那我呢？因為這張臉，看到我的人都會對我瘋狂，哪有什麼機會水到渠成？況且就算是真的嫁了人，那老公也活不過三天，有什麼意思？”
“所以我一直沒有嫁人的念頭，後來也沒人配得上我了，加上我把精力全部放在了阿鼻昊天塔，以至於都一億歲了，連男女之事都沒經歷過。”
她攤了攤手，道：“論美貌，我不輸任何人，論本事，我也不比其他人差，但我到現在都沒個男人，你說我冤不冤？”
辜雀點頭道：“那的確是挺冤的，換做是同等級的男人，老婆恐怕都數不清了。”
“可不是嘛。”
鬼母無奈道：“我揮霍了文明所有的力量也無法將阿鼻昊天塔鑄造成至尊之器，現在也死心了，一時間就閑了下來，你說我飢渴不飢渴？”
辜雀又退後了幾步，乾笑道：“你飢渴歸飢渴，找什麼人找不到，幹嘛來找我？”
這種禍國殃民的女人，又這麼強大，辜雀心中還真是沒有一點喜歡，反而很怕。
萬一要是在一起了，那完蛋了，自己也永無寧日了。
鬼母冷冷道：“你以為誰都配得上我？別看我身子嬌小，但前凸後翹要什麼有什麼，我對自己的身體清楚得很，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隨便便宜別人？”
辜雀道：“那你也別便宜我了，我只是一個小diǎo絲......”
“滾蛋！你小子混得還不錯，幾百歲能混成這樣簡直了不得，但我來找你也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
鬼母道：“還不是那個洞喜子老道士，說什麼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說我沒希望了，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最適合的選擇，說我一路走來太孤獨無助，應該和你一起走。”
“反正他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大致意思就是這個，我最開始是拒絕的，但神雀盟和紫荊花一戰讓我又對你有了新的認知，我覺得你還真不錯，就想着便宜你吧，嫁給你好了。”
這一番話聽得辜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為什麼...為什麼覺得鬼母對感情這方面就跟白痴一樣，情商和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差不多。
而更難以置信的是，這件事的導火線，竟然是洞喜子道君！
難怪鬼母突然找到自己，原來是他暗中參了自己一本啊！
洞喜子道君給辜雀的印象一直是仙風道骨、悲天憫人，現在竟然當起媒婆來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