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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道:“那麼貴的東西,娘還拿出來讓我糟賤,一斤肉才十幾文,買那玩意兒,還不如多買點肉呢。”

“讀成了書,多少肉吃不得。”

兩人說話的功夫,夥計已經把東西包好了。

“客官,一共十一兩三錢,再送您支狼毫。”

小七橫眉道:“我們買這麼東西,你才送支破筆,也太小氣了。”

夥計剛剛被他那麼說心裡卻實不高興,只看買這麼多東西,才又笑着招呼。

“客官,這可是狼毫,一支就要兩百文了。”

“你賣兩百文,進價又沒有這麼多,再送一支。”

夥計的笑都要掛不住了,“客官,真的不行,送您一支已經是虧了,再送,掌柜會罵我的。”

小七寸步不讓,“你若不送,這些東西我們就不要了。”

夥計瞪大了眼,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來這裡買東西的哪個不是溫文有禮的,連個價都不講,通常都是要多少給多少的。

小七拉着趙玥就要走,夥計忙喊住道:“客官等等,我去問下掌柜看可以不。”

小七不耐煩道:“那你快去,不行我們還要去下一家呢!”

“好的,兩位稍等,我馬上就來。”

夥計向後面去了,趙玥看着小七笑道:“你還真是,就不怕人家不賣你了?”

小七無所謂道:“大不了去下一家,沒準還能便宜呢!”

趙玥沒話說了,沒多會,夥計回來了。

喜笑顏開道:“我們掌柜說了,可以。”

小七對趙玥使個眼色,趙玥佩服的笑了。

夥計忙又拿支狼毫放進去,趙玥這才付了錢。

趙玥要去拿東西,小七忙先一步拿過來。

“這麼精貴的東西可不能讓你拿着,你粗心大意的萬一磕着怎麼辦。”

“行行行,我還樂的清閑。”

小七小心翼翼的抱着東西,跟趙玥出了門。

兩人帶着東西到家,許氏飯都做好了。

看到他們兩個忙問道:“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小七你拿的什麼?”

小七道:“筆墨紙硯,花老多錢買的。”

“怎麼買這麼多,你發奮要考狀元了?”

許氏後一句明顯就是調侃,小七是一寫字就頭疼,若有那心,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果然,小七黑着臉咬牙道:“沒有,是要給來桃園的書生用的。”

許氏看向趙玥,“辦成了?”

“成不成的就看這幾天吧!”

小七去放下東西,趙玥道:“一會兒我們去把柴房的桌凳都搬桃園亭子里去。”

“好,不過都落了好多灰,肯定要刷乾淨了才能搬去。”

“那趕緊的,今天夠我們忙的了,趁這會兒陽光正好,到晚上也就能幹了。”

許氏道:“再急也得吃了飯再干。”

許氏說著話,已經把碗里盛好了飯端到桌子上了。

小七往凳子上一坐,剛拿起筷子,許氏就道:“小七,你還沒洗手呢!”

小七看看自己的手,豎起來道:“看,不臟,而且我又不是用手抓着吃,吃完洗一樣。”

趙玥洗了手過來,鄙夷道:“你除了滿腦子歪理,還能有什麼?”

小七已經開始吃了,他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道:“你別管正理歪理,只要有理就行。”

說著又扒了一大口飯,許氏出來正好看見,“慢點吃,就急這一會兒了?”

趙玥道:“他這是想到錢不吃都行。”

說到錢,小七道:“對了,我們這次入園費要收多少?還是一兩嗎?”

趙玥沒好氣道:“都是些窮書生,有幾個有錢的。”

小七不幹了,“不收錢我們忙活什麼?白乾?”

趙玥道:“你蠢死了,忘了我們去年弄的酒了?”

小七猛然想起,“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等會兒我們起了來看看。”

小七三兩口已經吃了飯,然後跑柴房搬桌子去了。

六張桌子,都翻了出來。

趙玥吃着飯,想起來道:“娘,還得麻煩你寫個東西。”

許氏暼了她一眼,“你自己不是會寫,要我寫什麼?”

趙玥尷尬道:“我那兩筆就不拿出來丟人了,娘你幫我寫個牌子就行,就寫主家有桃花釀和梨花白售,五百文一斤。”

許氏:“想好了?”

“嗯,我那有十罈子,一罈子得有五十斤,這麼一算,咱們賣酒,就能得兩百五十兩……”

算完,趙玥自己都驚呆了,猶疑道:“娘,咱這價是不定高了?”

許氏沒說高還是低,只道:“最劣質的燒刀子,都要一百多文一斤。”

趙玥突然想起來,“不對呀,我買過酒,沒你說的那麼貴啊!”

許氏輕笑:“你買的那個,不知兌了多少水,也就剩辛辣了。”

“所以,娘,你也懂酒?”

許氏動作微滯,沒等趙玥發現又壯若無事道:“起碼比你想的要多點。”

“那等晚上我開了罈子,娘您看看怎麼樣?”

“周家給的方子,只要步驟不差,應該就不會差。”

“有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這時小七大叫道:“趙玥你快吃,我們把桌子抬河邊刷吧!”

趙玥回道:“行。”

三兩口把碗里剩下的一點吃了,趙玥忙過去了。

兩人抬着張桌子出去了,沒發現許氏的神色有些不對,許氏看着碗里的飯,出了神。

以前她也是不能喝酒的,自從成了親,那人好酒,為了能給他買到好酒,她硬逼自己懂了點,只為了能讓他在回來的為數不多的日子裡,過的舒心。

京都,濟遠侯府,鶴寧堂,趙老夫人半躺在軟榻上,眼睛微眯,吳媽媽給她揉着雙腿。

半晌,就在吳媽媽以為她快要睡着時,趙老夫人出聲了。

“算日子,那些人應該快到了吧!”

吳媽媽手上不停,輕聲道:“快了,如果腳程夠快,再有十天半月就能到了。”

“嗯,不管是不是,寧肯錯殺,不能放過。”

“老夫人放心,已經交待過了。”

“你做事我還是放心的。”

話落,抬手讓吳媽媽停下,吳媽媽扶起她,“老夫人可是困了?”

“嗯,扶我去床上歇會兒。”

吳媽媽扶着老夫人往床鋪走去,趙老夫人突然道:“對了,最近怎麼沒見那小賤種。”

吳媽媽知道趙老夫人說的是誰,私底下趙老夫人對她一向是賤種野種的喊。

“大小姐最近好像跟平王來往的密切了些。”

趙老夫人腳步一頓,看着她疑惑道:“平王?”

“是,那平王雖說本事不大,可長的,着實英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