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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遠在南天門,這千里迢迢,要如何前去?

我想起了那隻天馬,連忙吹響了口哨,幾秒過後,她真的飛了過來,一道青光滑破長空。

“這真是久違的戰場。”看到這一番慘象,天馬卻興奮的馬蹄揚起,嘶鳴起來,

我把敖瀧輕輕拖上馬背,然後騎上去扶住了他。

“駕!”我拍了拍她。

“等一下!我的子嗣!”天帝突然叫住了我,然後把他那把寶劍拋給了我。“拿着我的劍去命令所有的天兵與龍宮士兵一同抵擋住天河的狂潮,絕不能讓它再流入人間。”

接過這寶劍,才知它重得可怕,才知它冰冷刺骨。“這?”

“還有,在天庭只有遇到天神,就命令他們火速趕到這裡,幫助我修補堤壩。”

“我……我只是一個凡人。”

天帝長嘆一口氣,”你雖然只是個凡人,卻比很多位高權重的天神更像個神的樣子,你是我的子嗣,見到手持寶劍的你就如同見到了我,天庭大難,他們卻全然不知,你不用對他們客氣,直接命令他們即可,如若有人違抗命令,他日我定會問罪。”

我還有幾分猶豫,擔憂自己能否駕馭住那些天神,敖瀧輕輕抓住我,緩緩說道。“賢弟,別多想了,天帝既然委任給你了重任,不管你是凡人還是神都應該不遺餘力的去完成,”敖瀧每一句話都帶着疼痛的乾咳,讓我真的沒有閑暇再躊躇不前了。

“好!我們走。”我拍了拍天馬細長的脖頸。

天馬帶着我和敖瀧飛離了地面。如一縷青煙飄入夜色中。

南面的硝煙,北面的洪流,此刻的天庭已再無昨日的精緻,儼然一片廢土。

此刻鬧市區已經遭受了天河水的洗禮,水已經積聚到了膝蓋的位置,一片汪洋大海,昨日的酒旗燈籠此刻都漂浮在水面上,喧鬧的盛景已經不再了。天河的傾瀉打亂了這些天神的狂歡夜,他們都在下面怨聲哀道,有的赤身裸體在尋找自己的衣物,有的醉卧在河水中痴笑,宮女們受到了驚嚇都扶着牆壁,掩面哭泣。

“賢弟,快命令這些人去修補堤壩,不然水勢會越來越大。”敖瀧不斷提醒着我。

此刻在這居高臨下的天際,我的心並沒有底氣,我忐忑地對敖瀧說。“敖兄,那日我在凌霄殿,很多天神都想殺了我。”

“別怕。”敖瀧用虛弱的口氣安慰着我。“你現在已經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拿着這把寶劍你就是天帝的化身。”

下面那些天神終於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手中的那把寶劍。一時間,萬目睚眥。

“是那個凡人!快殺了他!”這樣的恐嚇不斷從地面傳來。

我舉起了寶劍,鼓足勇氣,向他們大喊。“天帝寶劍在此,命你們火速前往天河,違令者嚴懲!”

聽到我這番話,這些天神開始面面相覷,直勾勾地互相看着。我隱約能聽到他們在議論紛紛。“蚩尤劍!這確實是天帝的寶劍,怎麼會在他的手中。”“這小子難道真的是天帝的親信?不然當日怎麼會允許他留在凌霄殿。”

我想去解釋其中的緣由,敖瀧卻急忙阻止了我。“多說無益,這樣簡短的命令他們反而會相信,我們趕快走吧。”

我們繼續向南方飛去,穿過一片狼藉的鬧市區,就來到了後寢區,後寢區本是天神休息生活的地方,此刻卻十分嘈雜,叫罵聲不絕於耳,很多精緻的裝飾和傢具都漂浮在水面上,天神們在水中奮力遊動着,搶奪着掉落在水中的財物,看來他們的家已經被徹底沖毀了。

“這是怎麼回事?天河怎麼又決堤了。”

“管天河的那些人真是廢物,一個天河都看管不好,可憐我剛裝潢好的家!”

我對他們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南天門此刻戰火不休,北面的天河已經破碎,他們卻還在這裡,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只管着自己的那一丁點利益。

“你們這些天神聽好了,放下你們手中的財物,全部到天河處修補堤壩,違令者必誅之。”我舉起寶劍怒喝道。

其實天帝並沒有說過違令者會被斬首,但我當時看到他們事不關己的怪狀,氣血上涌,就把懲罰刻意說的重了些。

這些天神聽到後,神態幾乎和剛剛在鬧市區的那批一模一樣,他們先是愣住了片刻,接下來就開始交頭接耳。

“這小子拿着天帝的寶劍,看來這就是天帝的命令!”

“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撿自己家的財寶了,倘若真的因此而違抗了天帝的命令,被砍了腦袋真是得不償失。”

“快快快!我們快去天河!”

終於這一批天神如螞蟻一般騷動起來,陸續向北面游去。

我沒有時間去慶祝這些,繼續駕馭着天馬往南方飛馳,此時天河水已經開始湧入前朝區,如果我們沒有在它流到南天門裂縫之間就擋住它,那後果將不堪預想,即使是很少量的天河水落入人間都會變成連續數日的暴雨。

河水一點點侵蝕着前朝區那些高聳的宮殿,剛剛玄冥的爆炸,讓整個天庭中軸線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這道裂痕在前朝區的上空觀察尤為恐怖,天界三十六天宮,七十二寶殿,此刻竟被這道觸目驚心的裂痕串聯起來,看上去稍微再一次重壓,整個天庭都會斷為兩截。好在這裡的宮殿大多都在高聳的台基之上,水流並不沒有沖入宮殿內部,加上這個時間點,前朝區可以說是了無人煙,我們便放棄了這裡,快速從前朝區上空飛過,直奔南天門。

我們要保證自己的速度比水流還要快。

越靠近最南邊,叫喊聲和炮火聲就越是清晰。在兩軍激烈的對峙下,不光是南天門,就連南天門北面的第一座宮殿—接引殿,此刻也已淪為了一片廢墟。濃煙從那些玻璃殘骸中不斷往外冒,地板上隨處可見分崩離析的斷壁殘垣。

天馬緩緩落到南天門南面通往龍閣的那塊空地,不敢太用力地踐踏對面,因為地面上滿是參差不齊的裂縫,隨時有可能會陷落下去。

龍宮的那些士兵正準備發射新一輪的水炮,但透過濃濃的煙幕,他們似乎看到了天馬上承載的正是我和敖瀧。

“快看!是老闆。”龍宮士兵突然歡呼起來。“駙馬把老闆救出來了。”

“哥哥!”雨落見到了敖瀧,眼神終於變得溫和了些,她連忙跑過來接下敖瀧。

“你這個傻瓜。”敖瀧輕輕撫摸着雨落的臉頰,並沒有因此而責備她。

見到自己的哥哥終於回來了,雨落先前的憤怒也消減了大半,不再那樣歇斯底里,只是默默抱着敖瀧哭泣。

“龍宮的兄弟們,我現在沒時間解釋,咳咳咳。”敖瀧說話時斷時續,“我以龍王的身份請求你們擺出盾牌陣,圍住南天門那個巨大的裂縫。”敖瀧努力地深呼吸,顫抖着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