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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葯?”

“耀?”

“曜?”

“曜寶寶還是瑤寶寶?”

白桑有點搞不懂。

“小可愛出來翻譯。”

小可愛慢吞吞地說道:“就是葯,能吃的那種葯。”

不明物種看着白桑,突然轉身指了指身後。

被他粗壯的身體擋住的,是一塊整齊有序的葯田和一座小茅草屋。

他轉過頭來,又指了指小茅屋:“病。”

兩個字聯繫起來,白桑大概懂了一點。

“有人病了,需要藥材?”

不明物種聞言大喜,頓時點頭。

白桑繞過他往着茅屋裡走過去。

“誰病了,怎麼回事?”

不明物種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媽媽。”

白桑心中微微一震,是媽媽啊。

“我幫你看看。”

不明物種立刻點頭。

這時候,小可愛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大人,這隻半妖叫做斑彌,是一種很溫柔很和善的半妖,不會害人。”

“半妖資料不全,我搜索了好一會。”

白桑緊皺着眉頭:“半妖?”

小可愛點頭:“是啊,人與妖結合基本上就是會生出來妖或者是人,很小几率會生出半妖。”

“半妖妖力不強,但是外形卻不能一概而論。”

“就比如榴蓮,若是只妖,與人結合生出半妖,那半妖極有可能會是貓娘。”

小可愛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麼,吸了一口口水。

“若是不能被保護,那這半妖多半會淪為人類或者是妖類的玩物。”

“再就是長相併不出色的半妖,也只會被人類和妖類嫌棄。”

“可以說,半妖是這世界生活的很是悲慘的物種。”

白桑默默聽完,人也走到了茅草屋門口。

“這個斑彌,就是半妖?”

小可愛連聲答應道:“是的呢大人。”

白桑推開茅草屋的門,回頭看着那個有着大大眼睛的斑彌。

斑彌不知道白桑為什麼停了下來,大眼睛裡寫滿了疑惑。

臉上還有些焦急的神色。

他不會說很多的話和連貫的句子,只能說幾個簡單的音節。

“媽媽。”

白桑心中酸澀,只覺得面前這個斑彌,就如被人拋棄的稚子一般,讓人心裡難過。

茅草屋內收拾的極為整潔,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原來是小屋中的桌子上的一個刷的乾乾淨淨的破瓷瓶里,插着幾朵不知名的小野花。

她抬腿走進屋內,靠窗的木板床上,躺着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

聽見有人進來,她艱難的抬頭看了白桑一眼。

見是個陌生女子,她似乎是想要起身,無奈身上沒有一絲力氣,只能無奈躺着。

“您不需要起身,是,是他說您病了,需要葯。”

白桑走上前,站在床邊,看着這個虛弱的老婦人。

“我,我不是病了,只是,老了。”

一聽這話,白桑就明白了。

老了,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藥石無力。

“斑斑不懂,以為我病了。”

“你是第一個願意聽斑斑的話,進來看看我的人。”

大概是見到了願意主動上前的人類,老婦人看着有了幾分精神。

“她,飛,有葯。”

斑斑就是斑彌,他見媽媽精神好像好了許多,急忙出言解釋。

老婦人笑了笑:“姑娘,斑斑把你攔下來了是嗎?”

“真是抱歉,這孩子,沒什麼心眼。”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眶微紅。

“只是,我馬上就要離開了,我可憐的斑斑,這麼單純,以後該怎麼辦?”

斑斑不善於表達,但是卻能聽懂別人的話。

“媽媽,不走。”

老婦人顫抖着伸手,握住斑斑的手指。

“媽媽必須要走了,斑斑啊,你要,要……”

她嘴張了張,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要防備別人,不可輕信於人?

還是要好好生活,與周圍的人類和睦相處?

那些人類對斑斑的態度,一看就不是能夠和睦相處的。

只怕是,她離開之後,她的斑斑,會被人扒皮拆骨,不剩分毫。

“這吃人的世道,怎麼就容不下我的孩子呢?”

一行清淚順着她滿是皺紋的眼角流下。

白桑眼眶也已經跟着紅了。

斑斑見媽媽哭了,大眼睛裡也蓄滿了淚水。

“媽媽,不哭。”

“斑斑,乖。”

老婦人頓時淚流滿面。

頃刻之後,老婦人費力抬手擦掉眼淚。

“姑娘,見笑了。”

白桑微微搖頭。

老婦人的命,她救不了。

哪怕略微延長,離開也是她遲早要面對的。

斑斑註定會是單獨一妖。

“哎,裡面的老婆子熬不過今天了,等她一死,我們就把她那個半妖兒子賣到城裡去。”

外面的議論聲傳進茅屋,老婦人面色更加蒼白。

她緊緊地抓着斑斑的手指。

“對對,聽聞城裡的大人們喜歡用半妖泡酒。”

白桑用力抓着小金的劍柄,只覺得外面那些人說出來的話,是那麼的刺耳。

“斑斑是吃你們家大米了,還是拆你們家祖墳了?”

陰森的女聲突然響起,嚇了周圍的村民一跳。

白桑走出茅屋,目光森冷的看着周圍拿着木棍鐵鍬正等着捉拿斑斑的村民。

“你個小妞,知道個屁,別妨礙我們發財。”

一個村民拿着木棍敲了敲地面,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斑斑似乎很是懼怕這些人,有些畏畏縮縮的不敢出門。

“斑斑,你出來。”

白桑往前走了幾步,對着斑斑招手。

斑斑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用鼓勵的目光看他的媽媽,終於慢慢走了出去。

老婦人一聲嘆息。

她當然知道這位姑娘是為了斑斑好,臨死之前能有人這麼幫她們一把,她知足了。

“你們自己說,斑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

白桑將小金插在自己面前的地上,把榴蓮遞給斑斑。

斑斑小心翼翼地接過榴蓮,輕輕將它放在自己的肩頭。

“斑斑很好,上次我在山上玩摔倒了,就是斑斑給我治的傷口。”

一個小孩子突然跳出來,大聲說道。

疑似是他爹的村民頓時拿着木棍朝着小孩揮舞了幾下:“給老子滾回去。”

“爹,你不講理,你說有恩報恩,斑斑對我有恩,你還要抓他,我以後不會再聽你的話了。”

村民臉上一陣難看。

兒子說的對,可是,抓住斑斑,自家就能過上將近一年的好日子。

這……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