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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肚时怛事前已经拿起来切好了再放回锅里炖了一下,吃起来方便,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很是爽脆有嚼劲,所以一顿饭下来,两个人竟然吃光了半只鸡、一只猪肚。

勉强把芥蓝吃完,没吃完的虾她放到了冰箱里,而收拾残局的工作则被解宋接了过去。

此刻她舒适地坐在沙发里,耳畔是叮铃当啷碗碟在水槽里碰撞的声音,扭头看了看,眼睛不自觉地微微弯起来。

弯着腰颇有些费力洗碗的高大男人这时也抬起头来,视线对上她的,看她笑,也含笑问道,一边动作不停:“怎么了?”

“感觉你是巨人误入小人国。”

“确实有点辛苦。”

“那怎么办,委屈大法医了?”

“以后可能要换个大点的房子。”

她拍了拍自己并没有口袋的裙子的口袋部位,作无可奈何状:“你看我也不像有钱的。”

“不要紧。”他说:“我家里的厨房刚刚好。”复又低下头专注洗碗。

脸上神情陡然凝固,时怛严重怀疑自己幻听。

她这是被撩了吗?

是吗?

是吧?

“你刚刚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理解的什么意思?”他好整以暇地反问,也不抬头看她。

时怛应该怎么回答?

说你刚刚那意思是打算邀请我结个婚?

会觉得她有病吧!

水声哗啦啦,他在冲刷碗碟上头的泡沫——她也不能腆着脸刨根问底。

这厢注意到茶几边上露出一个纸箱角,挪过去一看,角落边不知何时堆了一箱酸牛奶,一个大大的塑料袋。

“这什么东西,你带来的吗?”

他朝这边看了一眼,一边把冲干净的厨具沥干水:“总不好空手而来。”

“你还挺懂礼数。”她打趣着,从袋子里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拿出来。

蓝莓、提子、青梅干、薯片、鸭脖子……

把两份水果都拿到厨房去,解宋伸出湿濡的手:“给我吧。”

她就在边上看着他洗完厨具又洗水果:“你买的时候试过甜吗?”

闻言,他摘了一颗提子,长手越过厨台示意她张嘴。美色当前,时怛自然不会去拒绝,毫不含糊地张嘴咬下。

“蓝莓呢?”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又单独洗净两颗蓝莓逐一投喂,时怛咬下的时候,下唇不慎擦过对方的手指,心中一紧,心跳顿时错掉半个节拍。

下意识瞄一眼当事人,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应该没察觉到。

暗暗舒一口气,拿上洗干净放在水果盘里的提子,转身回客厅那一刻,自顾自嘀咕了一声:“真没出息!”

“什么?”身后传来他询问的声音。

“我说你这水果真甜。”

她窝在沙发里,开了电视机,又吃薯片又吃水果的,数分钟后,他把洗净的蓝莓也拿了过来。

顺手抓了几颗,她逐一吃着,一边问:“晚上要再回去工作吗?”

摇摇头,他在她身边坐下,沙发沉沉往下陷:“今天的事已经处理完,除非有新案情。”

“那你要不要到我房间休息一下,毕竟你工作了大半天。”

屏幕里是综艺节目,嘉宾在欢快大笑,他不发一语地盯着她,一双漆黑明亮的眸眼涌出些许复杂的深意。

时怛送到嘴边的蓝莓没再继续下一步,略有些迟疑地确认:“我想,我这句话并没有很让人误会吧?”

他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视线抽离开,看向电视机,以至于她没能发现他另一边嘴角划过的一缕浅淡笑意。

近段时间来,时怛总有种感觉,这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些微妙变化,但差在哪儿,她又说不出具体的。

搞得她现在都弄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太想把这人勾搭到手所产生的遐思!

“你确定不要去休息一下吗?”

“我身上可能有味道,别把你的床弄脏。”

“没味道啊。”

“你闻闻。”

她下意识凑过去嗅了嗅他的衣袖,本能地往上移,在他脖子又一闻……

起初她并未有杂念,直到眼光一移,捕捉到那枚硬挺分明的喉结,猛地勾起了沙滩那晚的记忆…..

微微一顿,正要假装若无其事地退离开时,惊奇地发现他原来平滑的脖子皮肤上,忽然冒出一颗颗细小的鸡皮疙瘩。

解宋转过头来,嘴唇与她的额头一擦而过,两个人呼吸皆是一凛……

抓着水果的手收紧,时怛喉咙滚动,咽了咽口水。

完了!

她快要失去抵抗力了!

咬咬牙,她把心一横,抬起头来正要霸王硬上弓,却不曾想突如其来的一声震动,把她的胆子吓了个粉碎。

下一刻听到他道了声不好意思,便探身在茶几处把手机一拿。

她闭眼、抿唇,暗自懊悔,同时忍不住暗骂发来信息的不知名人士。

将手机开锁,解宋点开孟格发来的信息:兄弟,祥云湾3栋202,sos!

他神情微变,看看她,然后一边起身一边说:“我要先走了。”

“怎么了?”时怛看他这反应,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格出事了!”

“我跟你一起去。”

略微沉吟片刻,他嗯了声,她忙带上包包手机正要跟着一起走,前者又提醒:“外面凉,多带件外套。”

她又匆匆进房拿了件衣服出来一同往楼下走去。

“不用回个电话确认一下吗?”

“他能发信息代表现在不方便通话。”

两个人上了红旗,他把手机交给她:“麻烦你按照他给的地址帮我导航一下。”

到达祥云湾时,是二十分钟后的事,小区是老旧小区,甚至没有保安值守,解宋根据每栋楼外的褪色楼牌号找到了3栋,抵达202——大门紧闭。

“待会儿进去,就站在我身后。”他叮嘱好她。时怛有些担心:“是会有危险吗?”

“没事。”继而才扣响门板。

里头半晌没声儿,他不厌其烦地继续。

在第三次之后,里边的人终于没了耐性,一个年轻女声抬声问:“谁啊?”

“警察,开门。”

再度短暂的静默,片刻后,房间里声音再起:“唬人的吧,我又没犯法。”

“有市民举报这里进行非法活动,再不开门我只能硬闯,情况属实再多加你一条拒不配合的罪名。”

时怛多少有些紧张,等待对方开门的期间,脑补了无数屋里头正在上演的各种画面。

数分钟后,屋里传来脚步声,门把从里一转,大门拉开,露出一张难掩紧张的年轻面容,一双装着警惕的眼在解宋二人脸上转来转去。

出示了证件,解宋越过对方,强势踏进屋内,时怛紧随其后。

这房子格局一居室,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饭桌和几张椅子,墙边立着一个帆布衣柜,正对衣柜的方向摆着一张床,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盖着被子,一双赤膊露在被子外,给人一种被子底下不着寸缕的感觉。

解宋与时怛看向那男人,此刻对方也正与他们对视着,一脸堂皇与迷茫。

解宋询问两人的姓名、关系,二人都默契地对答如流。

他的目光在床上的男人跟年轻女人间审视,问:“天才黑就睡觉?”

男人抓着被子谄媚地回答:“警官,我早睡觉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