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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怛掛了電話,直接乘坐電梯上到七樓,扣響副台長的辦公室。

她跟副台長關係並不很親密,充其量比普通上下級要深一些,也因如此,她知道對方有一定人脈。

副台長年紀四旬,聽了她的來意,裡面只有一個訊息,希望他能為她牽律師的線。

“時怛,你是為自己還是別人找的?”他希望是後者,畢竟眼前人是台里熱門電台的主播,但凡出了大點的事,很容易在網上引起熱議。

“朋友。”

聞聲,他翻開手機通信錄,寫下一串號碼跟地址。

“這是鄔安數一數二的專打刑事案件的律師,勝率達百分之八十多,收費自然也是不菲的。”

“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接下你朋友這單案子,不過我會幫你打聲招呼。”

她接過紙條:“謝謝副台長,我時間比較趕,就先去了。”

時怛今天沒有直播,上午回公司是因為要開例會,現在中午12點,如果今日內能找到律師接下案子,那今天就還有面見陳浥女兒的機會,了解事情的一切始末。

她匆匆趕往地址上的商業街,計程車在街口停下,她在炎熱的日頭下快步朝中心街里走,一邊張望兩旁建築的號碼牌。

十分鐘後,她找到了那間律師樓,位於大廈的20層,名叫《穩平律師事務所》;

從接待處伊始,便可看出這間律所有多恢宏大氣,其面積也是讓人不由小小驚嘆一把。

在鄔安這樣的地段,還能有這樣的規模,律所實力可窺一斑。

她說明來意,工作人員親切得體地將她領到會議室,又詢問了口味,送上冰咖啡,便退了出去。

許是中午休息時間,偌大奢華的辦公室只有零丁幾個人,留下來的都是部分值班人員。

咖啡杯設計別具一格,底下杯墊呈綠梅狀,上頭花蕊雕刻得有幾分逼真,杯子為半透明的磨砂材質,內壁因冰塊而覆了一層薄霧,淡褐色的咖啡疊在一片翠綠中,竟然有種碰撞的美麗。

路上來時有些渴,時怛多喝了幾口咖啡,這間律所的投資人之一兼大狀已經從庭審現場回來。

聽到身後腳步聲,時怛起身回頭,來者是一位男士,約莫五十上下,戴着一副細金邊眼鏡,斯文幹練。

許是對方職業原因,在那雙眼睛裡,她看到了沉澱多年的狡黠與精明。

對方與時怛碰上面,眼神忽然變了變,極輕微,轉瞬又隱了去,含笑探出手:“你好,你就是鄭台說的時怛時小姐吧?”

她點頭微笑,伸出手來:“您好,不好意思,休息時間叨擾您。”

左近琛手心裡接觸到的觸感並沒有想象中細膩,較之大多數女孩來說,甚至有些微粗糙,但他分毫沒表現出來,很快就放開了對方的手。

“因為時間緊迫,我就不與您寒暄過多了,這次來是關於我朋友的案子。”

抬手示意對方入座,左近琛也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來:“沒關係,時小姐把具體的細節跟我說說。”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詳細的,我朋友的丈夫死在家中,經法醫堅定是被投毒致死,報警人就是我朋友……”

她將知道的信息儘可能地告知。說話期間,左近琛很禮貌地注視着對方的眼睛,偶爾點頭附和一下。

對方到底比自己歷練得沉穩,時怛慢慢不太能夠一直看着人家的眼睛講話,便微微錯開。

她繼續着:“但不知道警方為什麼突然將我朋友的女兒帶回去審問…….”

對方的視線躲避為左近琛提供了便利,鏡片下一雙略帶自信笑意的眸眼不着痕迹地落到眼前一張一翕的紅唇上。

片刻後,又漫不經心地下滑至她因說話而微微彈動的脖子,最後慢慢地,移動到因呼吸而有頻率起伏的胸脯上。

意識到了對方放肆的視線,時怛聲音忽然停止,一句髒話在心底升騰。

臉上沒敢表現出來不悅,但她將目光對準他的,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她的發現,不過好在沒有再用眼睛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她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問:“不知道左大狀您今天能不能跟那個孩子見一下?”

“嘖,”他神情上有些苦惱:“我手頭上的案子都堆成一座山了。”

“我明白您的繁忙,這也說明了您的實力。”

“她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剛讀高中。”

“如果您真的抽不開時間,能不能先幫我去見她一面,了解案件的真相,之後我們再商議?”她迫切希望對方能接下這件案子,這麼說只是緩兵之計。

“你比我小將近兩輪吧?”他慢條斯理,看着她時嘴角微翹,回答是牛頭不對馬嘴。

時怛耐心點頭。

“那我就叫你時怛吧,也不算占你便宜。”又說:“你領導跟我打過招呼,原先我是打算回絕的,案件多實在分身乏術;

但聽說是你,所以千忙萬忙我也趕回來見你這一面。”

她還是假裝耐心聆聽着。

要不是有求於人,她真想朝這人大吼一聲:接不接說句人話,在這兜什麼屁圈子,當她旋轉木馬呢!

“你的電台我也是偶爾有聽的,有時候忙得腦袋要爆炸時,打開手機聽一聽你的聲音,也就覺得內心像受到安撫一般。”

時怛還是微笑,客氣地朝對方點了點頭,下一刻,感覺小腿一陣不輕不重的力道,隔着褲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

她眼帘垂下,朝腳上那隻噁心得讓她險些嘔吐的男人的皮鞋看去。

“時怛,我挺欣賞你的,起初只以為你聲音比其他人動聽許多,沒想到見了面,更讓我驚喜!”

他忽然壓低聲音,一手向她一雙唇瓣探過去:“你這樣的聲音若是能在床上喊我的名字,該是有多銷魂?”

那隻手離她嘴唇只有半寸的距離時,時怛“呸”一聲,朝他手上吐了口唾液,一邊探手拿起桌上半杯咖啡,嘩啦一下全潑到對方臉上去,半點不心慈手軟。

左近琛的笑意僵在嘴角,眼前濁黃一片,咖啡從鏡片跟臉上滴答滴答淌下來,精英幹練的模樣陡然被沖得粉碎。

幾滴咖啡濺到她的手上,原想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乾淨,想了想這垃圾比咖啡還臟上不知多少倍;

只好從包里掏出紙巾胡亂一擦,然後將用過的紙巾隨手扔到對方的身上去,罵了聲:“金玉其外。”撈起包就要走。

左近琛震怒,牙關磨得咯吱作響,咬牙威脅:“時怛,我看你在這一行能不能找到為你打官司的律師!”

她背影一頓,恨不得脫下腳上的鞋塞到這個垃圾人嘴裡。

但她沒有認輸,抬腳、邁步,離開左近琛的視線範圍——昂首闊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