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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太華秘境風平浪靜的,不見絲毫異常,越千瀧本想講講他們第一次來這裡救人的情形,可看了蘇玦的臉色還是沒開口。

“大師兄!”

前面的少年在雙眼處綁着絹巾,正是奉命駐守在些的寧辰。

越千瀧拉了蘇玦就說:“我們快走。”

“既然來了何必離開?”

不好,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大師兄,”越千瀧走上去乾笑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等你們。”

“你……你知道我們會來?”

“知道。”

越千瀧立馬拜道:“大師兄,我跟阿玦不是有意亂闖太華秘境的,請你不要告訴師父和師伯,我們這就走。”

“你們走了,齊衍師叔怎麼辦?”

“我師父果然在這裡?”

“他被三位尊長囚禁於太華秘境,此時已經過了兩個月。”

“被囚禁?”齊衍不是應該來這裡找世尊嗎?怎麼變成了被同門囚禁?而且,現在的寧辰冷靜祥和,沒有半分要揭發他們的樣子。

“大師兄你守在這裡,是要等着抓到我們的錯處,好交給師伯處置嗎?”

寧辰往蘇玦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你們跟我來吧,齊衍被困在前面的法陣里,我們時間不多。”

什麼什麼?寧辰的意思是要幫他們救人?

“大師兄,幾位尊長為什麼要囚禁我師父?”

“我不知道,等他回來了,你大可以自己問他。”

以寧辰的性子絕不可能做出此事,除非,他是奉了掌門或厲染的嚴命。

到了竹林盡頭果然看見一處泛着赤光的法陣。

“大師兄,我們該怎麼破陣?”

“此陣只能用太華功法來破,此陣是三人設下也必然由三人破之。”

真是太巧了,這段日子蘇玦正苦練太華武學,偏偏齊衍就被困在太華一門的法陣中。越千瀧若有所思的看着身邊青年,他好像早就知道了齊衍被囚一事,而且對這太華秘境也了如指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如此精準,不免惹人猜想。

“大師兄,這個陣法該怎麼破?”

寧辰沒回答,倒是蘇玦言道:“千瀧,你就當我們在寧王府修習就好。”

三人盤坐在地,運功中以寧辰為導,待真氣緩緩渡入時越千瀧方知這心法她早已熟練於心。女子心中大驚,原來這破陣的法子蘇玦早已同她修鍊多時了。在寧王府靜養的這兩個月中他們一同研習太華武學,其間蘇玦時不時會提出自己的見解和修習之法。越千瀧因為平時就不用心修鍊,所以寧王府里她只負責默背心法口訣,其他事項都是被蘇玦牽着走的。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蘇玦已經將破陣之法融入開陽內功中,並且牽引着她修習運用。

“越千瀧,你可知你若分心會傷及我等性命?”

“哦,”她的神思被寧辰喝了回來,“大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再分神了。”

她閉上眼睛,正要全力以抗。

他們終於來了,素靈犀隱在暗處,正望着太華秘境的方向。她費心籌劃好了一切,可她萬萬沒想到厲染會讓寧辰來守着齊衍,還好自己穩住了孟青闕,自那人一個月前進太華秘境查探過後就一直在暗中同自己研習破陣之法,整日都悶在房中。而太華秘境外的埋伏、開啟的手勢法咒、還有能解救齊衍的功法,早已經被素靈犀通過符鳥盡數傳給蘇玦了。

這一遭孟青闕真是幫了大忙,如果不是他將那些太華秘冊從兩儀閣中取出,又如果不是他在困頓之時將這些記載一一透露給自己,素靈犀也不會這麼順利的完成這個局。

“寧辰,你什麼時候變成一條這麼聽話的狗了?看來這個織幻師,還真是不可小看了。”

這陣法破起來好像很容易?運功之中的越千瀧輕鬆不過,她感覺體內靈氣沛然,好像跟這個地方有種說不出的共鳴。

越千瀧,蘇玦隱隱看了她一眼,這人的內力在此時突然大漲,完全跟平日判若兩人,細究起來還在他之上。他反手輕握住了越千瀧的五指,她為何在自己面前刻意隱瞞實力?難道她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有所算計?

“這法陣已經有所鬆動了,大師兄你不要鬆懈。”

“嗯。”寧辰額上滿是冷汗,他快到堅持不住了。

“再有一盞茶的時間就可成,若這次半途而廢就沒下一次機會了!”

糟了!躲藏在一旁的素靈犀心下一驚,從遠處走來一個人影,是重謹!可蘇玦他們還沒出來,正在這關鍵時刻絕對不能被打斷。

“可惡……”素靈犀輕嘆了一聲:“現在沒辦法了。”

她用隨身的一塊紗巾蒙住了臉,暗暗拿出了星鏈。正是素靈犀要行動時,從重謹身後卻竄了了另一個人影。

“師父——”

重謹一轉身,“虞則?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方才在七絕台練劍,不慎把一重要物件遺落到台下了,我正是下來找的。”

“這裡是禁地,你不知道嗎?”

“師父,”虞則立馬換上一副哀苦誠孝的樣子,“那東西是父母臨終前留給我的,對徒兒實在萬分重要,就算師父怪罪徒兒也領了,不過懇請師父先容徒兒找到這東西。”

“是什麼?”

“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我娘親親手打的一個香囊,其中香料便是我爹爹調製的。”

據重謹所知,虞則的父親曾是一個煉香人,因為一天火這孩子一夜裡失去了雙親,就連他也是被夫妻二人緊護在懷裡才撐到了營救之時。

“掉哪裡了?”

“大約就在這一片,可徒兒已經找了一圈也沒影子。”

“一個香囊那麼小,而這裡跟七絕台相隔這麼遠,當然不容易找到了,”重謹說著撩起衣袖,安排說:“我們分頭找,你去那邊,這一片交給我。”

“師父,徒兒的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您了。”

重謹突然正色道:“這個關乎你的亡父亡母,怎麼是小事?還有,你下來的時候可有人看見?”

“沒了沒有,當時就徒兒一人。”

“那你回去後就不要向人提起了。”

“徒兒多謝師父!”背過身後重謹就嘿嘿一笑,他就知道這計策會成功。

在太華幾位尊長中就屬重謹最心軟,對犯錯的弟子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跟厲染的作風完全不一樣。蕭虞則屢屢在心中感嘆,還好當年拜在這人門下,要是換成厲染,他恐怕撐不到一年就逃回蜃天城了。

這人是誰?他分明就是把重謹往禁地外面引,素靈犀收起了星鏈,她之前在太華從沒注意過這名弟子,只知他是重謹座下的小弟子,名叫虞則。

正是素靈犀出神之際忽感腳下一陣顫動。

“不好!”

“師父,”虞則遠遠跑來問道:“師父你剛才感覺到了嗎?”

“你快回去。”

“可是我的香囊……”

“快走!回去後馬上去玉虛林叫厲染來這裡。”

“可那是掌門閉關之地,如果沒有允許弟子前去是犯了門規。”

重謹喝道:“此事關乎太華滿門,你還在乎什麼門規不門規的?”

虞則感到這人的威壓,立馬應道:“哦,徒兒知道了,徒兒馬上就去。”

“若厲染不出來,你就在玉虛林外大喊,秘境生變.”

“徒兒一定辦到。”

看着虞則御劍離去,重謹馬上飛身到了太華秘境,穿過境門他吸感覺平靜一片,跟之前來時沒任何差別。

“寧辰!”

原本駐守在此的青年正癱倒在地,他嘴角流血,應該是受了重傷。重謹立馬搭上了他的脈,這人內力大損,應該是被陣法反噬所傷。果然其然,竹林盡頭的法陣已經消失,看來齊衍已經掙脫了。

“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天下可破陣之人必然出太華,而除了他與厲染、暮昭明以外,門口有此潛能和就只有寧辰、趙輕衣和孟青闕了。但輕衣前些日子被自己禁足在執明堂,而寧辰跟孟青闕……這不可能!

重謹先給寧辰服了一顆丹藥,之後就在四周看起來。

“你是在找我?”

重謹渾身一僵,深吸了口氣才轉過身去,站在他身後的果然是齊衍,他長發散亂面容枯稿,完全不復昔日的風華。

“師弟,我……”

“怎麼?見到我讓你害怕了?”

“你是怎麼出來的?是誰幫的你?”

齊衍指了指頭頂蒼穹,“你們此等小人,早該料想到今日場景,重謹,你們不配為師,更不配掌管太華。”

雖然這人語聲平靜,但字字句句聽得重謹心驚。

之前他的確錯過,但不管怎麼樣,他也絕不能讓齊衍離開太華。

“重謹,我現在虛弱無力,以你之能大可殺了我。”

“殺了你?”

齊衍直視着這人,一字一字的說道:“你還記得我當日之言嗎?如果錯過了今日,你、厲染、暮昭明,還有這整個太華的弟子,都將永不安寧。”

重謹雙掌成拳,齊衍愛憎分明從來偏執,若真被他逃了太華山一定危矣,而現在他剛剛從封印中脫出,功力還不到一成,自己如果要治他的確只有當下。

“怎麼了,不敢?”

“你是我的師弟,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我之前騙了你可我絕不會殺你!而且我們做的這些,全都是世尊的意思!”

“閉嘴!你不配提起師父,凰滅,他往後跟太華山都不再有關係。”

“阿衍……”重謹忽感到一陣鈍痛,察覺時已經被一道靈鎖捆綁起來了。

此時藏在林中的蘇玦跟越千瀧才走出來,回到了齊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