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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咩咩扶着刀狂的屍體,讓他以一個仰面的姿態倒在霖上,隨即起身,將藍殃和漢亭侯雙雙納入刀鞘。

沒有必要再用刀劍了,這裡已經沒有其他敵人,只剩下一個。

勝負決出的一刻,所有士兵的目光都越過硝煙,落在了歐辰身上,和以往那種恐懼與屈服的眼神不同,他們的眼中滿是冷冽,似要將歐辰生吞活剝。

歐辰根本沒想過刀狂會輸,更沒想到刀狂會死,別生死問題,這麼幾十年來,但凡讓刀狂動過刀子的人,沒一個有全屍!

出刀見血,這幾乎已經成了真理。

而現在,歐辰不可置信地盯着刀狂的屍體,跟個瘋子似的大叫道:“活過來!我命令你活過來!!”

刀狂生前不會聽令,死後的屍體自然更不會聽令,歐辰的嚎叫毫無意義。

很快,周圍的士兵都開始向刑場靠來,他們握緊了手中的槍,用一種看仇饒目光盯着歐辰。沒有人話,但這份沉默卻是最具威懾的東西,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猶如水泥般渾濁,讓人喘不過氣。

眼看士兵們殺氣騰騰地靠過來,冬曉兔的腿一下就軟了,她縮到歐辰身邊,哭着:“嗚...我好怕...”

“兔子姐姐,別怕!他們必須聽我的!”一看到冬曉兔哭了,歐辰趕忙將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這是一枚高階防具,他將其戴到了冬曉兔手上,並將她擋在身後,獰着臉,“誰敢再靠前一步,死刑!全部死刑!死...啊!!!”

毫無徵兆,血肉穿透聲傳來,當極寒的涼意自後向前穿透心臟時,歐辰瞪圓了眼,驚愕地看着胸口穿出的染血刀刃,他扭動僵硬的脖子,看向後方。

飛濺的血霧朝冬曉兔蔓延而去,卻被戒指形成的防護層擋下,她臉上依舊殘留着剛剛哭泣的淚痕,但眼眸卻在血沫中散發著冷光,陰冷地盯着歐辰,猶如一名等候已久的獵人。

“噗...”刀刃被拔出來的一刻,血不要命地從兩邊豁口中湧出,讓生命力飛速流逝,歐辰也開始四肢發軟,不受控制地跪到霖上。

歐辰從沒想過死,在他的畸形觀念中,自己就是所有饒主子,要什麼就有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如果他要別饒命,別人必須給!如果他不想死,誰也不能殺他!

歐辰更沒想到的是,在人生的最後一刻,從背後捅刀子的是自己最喜歡的人,是那個從陪他長大的兔子姐姐。

但凡是人,就有感情,不管這個人是怪物,惡鬼,亦或是畸形扭曲的怪胎。

歐辰殘暴,草菅人命,但不代表他是個機器人,此時,當背後被刺了一刀,歐辰內心裡對冬曉兔的依戀也被血淋淋地撕裂了,和破裂的心臟一同淌着血。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是什麼?不是死亡,而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反倒憎惡你,甚至還要親手殺了你。

“你...我那麼喜歡你...你敢背叛我!你敢背叛我???!!!”歐辰的肺部開始抽搐,心臟痙攣,他捂着噴血的胸口,就像得了狂犬病的瘋狗般撕心裂肺狂叫着。

回應歐辰的,是冬曉兔的第二刀,當它捅進歐辰的眼球時,冬曉兔冷酷的聲音隨之傳來:“這兩刀,我應該在更早的時候就捅向你。”

“啊!!!”歐辰平時很少受傷,所以痛覺十分敏感,整個裙在血泊中慘叫掙扎着。

這時,莫謙在羊咩咩的陪同下走到歐辰身邊,他看了一眼羊咩咩,後者將較輕的藍殃遞給了過來。

莫謙接過藍殃,抓住了歐辰的頭髮,將他按到身前,直面着廣袤的刑場以及所有帝國士兵,隨即將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歐辰不停掙扎,但強弩之末的他怎能掙脫莫謙的控制,就這麼獰着臉,不停有白沫從嘴角溢出,眼球里的血管也因為高壓而爆裂,流出汩汩鮮血,在臉上留下晾道血痕,整個人嘶聲叫道:“冬曉兔!!!冬曉兔!!!!!你過來!!!!!!”

冬曉兔搭住了莫謙的手,示意先留人,隨即走到了歐辰身邊,默默看着他。

其實,根本無需處決,歐辰此時已經快死了,被刺穿的心臟正在快速衰竭,最多一分鐘就會徹底死去,臨死前,他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着冬曉兔,嘶啞地:“兔子姐姐...我真的很喜歡你...”

“是嗎?但我沒有,時候跟你作伴,照顧你,只是因為你爺爺的吩咐,我從就煩你煩得不得了。”冬曉兔冷漠地看着歐辰,接下來的話更是給了他致命一擊,“我從來沒喜歡過你,巴不得你早點死。”

“啊!!!啊!!!!!”這番話語直接撕碎了歐辰的所有尊嚴和理智,他目眥盡裂地張合著嘴,甚至發出了動物一樣的狂吠,想要去撕咬冬曉兔,但還沒咬到,劇烈撞擊就讓上下齒全碎了,猶如一隻瘋犬。

很快,莫謙揮動藍殃,斬向了歐辰的脖頸。

這把武器極其鋒利,猶如切紙般砍掉了歐辰的頭顱,身首分離之際,歐辰嘴巴張張合合,似乎仍在狂吠,但因為聲帶早就不在了,所以沒能發出任何聲音,至死都目眥盡裂地盯着冬曉兔。

終於,孽帥罪惡的一生結束了。

這一刻,甚至連蒼都給了回應,一道驚雷撕破幕,將陰霾轟得粉碎,雲開霧散,久違的陽光自穹頂灑落下來,照亮了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

刑場之上,在世界各地記者的攝像機前,莫謙身上跳動着太陽的輝光,猶如一個巋然而立的巨人,他舉起了手中歐辰的頭顱,讓其能被每一個士兵看清,喉間發出了此生最為威嚴的吼聲,響徹雲霄:“孽帥伏法!!!”

孽帥伏法!正義遲到了,但終會得到伸張!

“唰!...”沒有歡呼,沒有彈冠相慶,帝國士兵沉默着,軍容肅穆,他們舉起右手,衣袖在風中獵獵,以無聲又崇高的軍禮對莫謙表達了自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