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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府內,林千藍坐於高位,看着下方的一眾修士,說道,“你們可以選擇幫我殺魔族收取魔晶,也可以自行離開,生死自負。”

有人憤然指責,“怪不得你們司家突然放棄了進來的名額,原是早知道此處的情形,卻是半點都不透露,是想讓我們都折在這裡,好司家一家獨大吧!”

此人的義憤填膺,得來的是站在他旁邊的人的退離。他的憤然變成了愕然,“你們——”

對林千藍沒什麼影響,她舒服地靠坐着,等一會沒人再說話,才道,“怪司家人沒透露?司家人要是真知道,也透露了,你們哪家人會信呢?”

是她從鬼魘獸的口中得知了些仙遺戰場里的情形,在回到仙京城後見了司家的族長木琰老祖,只說進入仙遺戰場或會百死無一生,當時木琰老祖只說考慮。

林千藍盡到了警示的之責,讓不讓司家子弟進來只能由木琰老祖決定。

木琰老祖夠有氣魄,有蕭家先祖進到仙遺戰場得了無數重寶,並因此讓蕭家成了超品大世家的例子在,他還是果斷地放棄了這個機會,以保存司家子弟的性命。

司家人放棄了,對外給出的理由是仙遺戰場太危險,不值得拿司家人子弟去賭運氣。其他世家是怎麼評司家的呢?聽阮聽夜說,多數人都在暗中嘲笑司家人膽子太小。

這會了,又說什麼司家不透露,這墊背的找得真急。

一時沒人應聲。

他們這些人,有的進來後不久就被人附身,有的是先跟魔族廝殺了一場,好不容易到了有靈氣的地界,又被人抓了,帶到了一個都是肉身傀儡的大殿里。

要不是林千藍,他們都已成了大殿中的一員。

能站在這裡還算是好的,有的已死於魔族的手上,有的被魔化成了魔族。

林千藍說道,“都想好了?選離開的現在就走吧,不會有人攔着。看在都是人修的份上,我保證離開你們能平安離開沏玉谷。”

有人猶豫再三,離開了大殿。選擇進來的修士都是金丹以上高階修士,總帶有心高氣傲,特別是幾位元嬰真君,怎願意留下聽林千藍的?

他們一時不察被人附了身,在他們防備下,誰死於誰手還不定。

離開的是小部分人,大部分人都留下了下來,包括指責林千藍的那個修士。

林千藍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她需要大量的魔晶,靠她跟騰二去殺,哪有時間修鍊了?神魂人體質特殊,不敢接觸到魔晶,不能指望他們。現在來了一些壯勞力,她怎能不用?

不是她跟剡一達成協議,要來處置這些人的權利,這些人早成了神魂人‘肉身戰衣’,她是在給他們一個活路,全憑自願,他們不選她也不勉強。

跟儲軍殿成千上萬的肉身戰衣相比,區區幾十個修士沒放在剡一眼裡。

大戰初期難以稱得上大戰,基本是神魂人單方面對魔物的屠殺,魔族不斷地驅使着魔物往上涌。

雙方爭奪的焦點在於魔氣擴散的範圍。

神魂人不能長期呆在魔氣範圍內,魔族也一樣,長久地呆在純粹的靈氣環境內,體內魔氣消耗光了被大量靈氣灌體不會靈族化,只會死。

魔族損耗低階魔物來擴散魔氣,神魂人阻殺低階魔物以制止擴散。

低階魔物損耗的差不多了,魔族不再驅魔物入訶羅境,雙方進入了真正的大戰。

不再是直來直去的對殺,而是運用起了戰術,雙方各結界為城,來防禦拒敵。

不用親自獵取魔晶,林千藍修鍊的時間增多,除了體術,她的修鍊只一個內容,就是讓紫氣珠吞噬魔晶里的魔氣。

紫氣珠是很挑剔,訶羅境里夾雜着靈氣的魔氣不要,有了高階的魔晶,低階的就不愛吞了。

從低階到高階,林千藍沒有計算過多少魔晶只剩下一撮灰。

她時刻都關注着紫氣珠的變化,怕一不小心被魔氣反吞噬魔化了。

“這是變化了?”紫氣珠里出現了一絲灰色。

不是紅色就好。紫色的元力吞噬了紅色的魔氣,為什麼會奕成灰色,林千藍沒去深究。

她一提元力,掌心雷凝成,屬性和威力不變。

這才放下心來。

她有時也佩服自己的膽量,敢拿自己的修鍊根本冒險,要知道,只聽過修士被魔化成魔族,沒聽過被魔化的能逆轉回修士的。

她心裡其實是憋着一股戰意的,不是與魔族,而是與啻玄。

與啻玄的抗爭到現在,啻玄沒贏,她也沒勝。她脫離了啻玄的掌控,但也被滯留在了這裡,如若不能進入上界,她的修行之途將終止在此處。

那還不如去神界做個寂寞界主。

變化一旦開始,一天一個樣,紫氣珠里的灰色越來越多。

“我怕我記得,會滋生心魔。”阮聽夜轉了轉手裡的玉瓶對林千藍笑道。

玉瓶內裝的是升仙池的池水煉製而成的靈液,飲了後會失去進來之後的記憶。

林千藍說到做到,幫她獵取魔晶沒死的修士,她給他們離開的活路。蕭堯沒有進來,持着乾陽劍的是一個蕭家元嬰,不知下落。

步輕履給她的鑰匙派上了用場,她轉交給了阮聽夜,用來打開空間通道離開。

剡一給她的處置權里有條件,便是若離開便要消去他們的記憶,這也是為什麼雲琅界很多修士都知道有仙遺戰場,傳說裡面寶物無數,卻是沒有一句提到有神魂人、魔族的原因,被神魂抓住後又放行的,都被消除了記憶。

有沒被抓住的帶着記憶離開了,所以修鍊煉魂道的元嬰會知道仙遺戰場內有通往上界的空間通道。

畢竟與阮聽夜為友一場,林千藍存有私心,只讓阮聽夜立誓不說出去即可。而阮聽夜選了服用靈液,給出了個怕滋生心魔的理由。

“千藍,後會有期。”阮聽夜舉起手裡的玉瓶一飲而盡。

灰色旋渦形成,阮聽夜率先邁了進去,餘下的十來人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