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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早上,風和日麗,蔚藍的天空上飄散着朵朵白雲,在微風的吹拂之下不斷地變幻模樣,展示自己曼妙的身姿。

榕樹村九月的讓光依舊耀眼,但是已經逐漸沒有了往日的毒辣,照在人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溫煦的感覺。

今天岑佳華特別起了一個大早,幫着吳放他們把玉米送過養殖場喂家禽,然後就在大壩上等着育苗場的人送魚苗過來。

這個‘紅英’育苗場也是楊烈介紹過來的,據說和他還有點親戚關係,處於對楊烈的新人,岑佳華也就接受了‘紅英’的報價。事後,岑佳華稍微打聽了一下,知道‘紅英’的信譽在田州縣還算是不錯,榕樹村附近很多村民的魚塘都是在‘紅英’購買的魚苗。

這一次,岑佳華訂購了2萬塊錢的魚苗,這批魚苗就算是試水之舉,看看在目前的狀況之下,水庫是否適合養魚,如果可行,來年開春才是大規模放養的最佳時機。

一般來說,春夏兩季才是放養魚苗的最佳季節,因為這兩個季節水溫比較適宜魚苗的生存,水體之中的浮游生物也很豐富,能給魚苗提供很好的食物。

一旦進入了冬季,過低的水溫就不適合魚苗的生長發育了,很容易就造成魚苗的病變甚至死亡。9月算是最後一個適合放養魚苗的月份,因為這時候南方的天氣還算高,等過了幾個月,冬季來臨的時候,魚苗已經比較大了,可以安全地越冬。

早上8點鐘,‘紅英’育苗場送魚苗的一輛福田貨車就轟隆隆地開上了大壩。

開車的是一個精瘦的漢子,臉上的皺紋就如同是刀刻一般,膚色是那種常年常年泡水之後又被太陽暴晒的黝黑色,黑得發亮。

跟車的是一個大概年紀比陳陽稍微大點的小夥子,但是精幹的神色比起陳陽來說要老練得多,看得出來已經在社會上打磨了一些年頭。

“你好,岑老闆,我就是‘紅英’育苗場的老闆,黃偉峰。”剛剛把車子停穩,從駕駛室中下來的漢子就馬上鎖定了自己今天的主顧,畢竟自己的連襟楊烈已經把岑佳華的情況都告訴他了。

“你好,你好,我這也談不上什麼老闆,勉強混口飯吃而已。”握着黃偉峰滿是老繭的雙手,岑佳華還是有些感慨這些生意人還真的是做足了功課,在來這前就已經把自己的樣子都打聽清楚了。

“今天算是我們第一次合作,場面話我就不多說了,咱們來日方長,日久見人心。”黃偉峰搖着岑佳華的手,頓了頓說道:“不過請岑老闆放心,我們‘紅英’的信譽那是不錯的,要不然我的連襟楊烈也不會向岑老闆推薦的。”

“那是自然,楊叔推薦的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守着這麼大的一個水庫,咱們將來還有更多的合作機會。”這個黃偉峰也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短短的幾句話之間,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有點出了自己和楊烈的關係,讓岑佳華很是高看了一眼。

“那是那是,我們就不多廢話了,趕緊趁着現在天氣好,把所有的魚苗都放生了。”黃偉峰身材高瘦,和楊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聲音卻是一樣的中氣十足。

這一次‘紅英’育苗場提供的魚苗中有夏花、種魚等,其中最多的還是被稱作‘黑芝麻’的生魚。這些剛剛孵化7天左右的魚苗,價格比較低,一隻才5分錢,岑佳華一氣就訂購了1萬塊錢的‘黑芝麻’。

剩下的就是大約2、3公分長的夏花,這些已經標粗的魚苗適應性要比‘黑芝麻’要高出很多,成活率很不錯,就是價格稍微貴點,0.3元一隻。

岑佳華這一次訂購了一萬多隻,其中各種魚類的比例:草魚40%,鰱魚20%,鱅魚10%,鯉魚20%,鯽魚、鯿魚、魴魚等10%。‘黑芝麻’中,魚類的比例也是如此,這是岑佳華在查閱資料之後定出的混養比例。

最貴的當然就是就是那幾對種魚了,這些種魚分別是草魚、鰱魚、胖頭魚、鯉魚還有鯽魚,每一對都是一千塊錢,讓岑佳華感到異常心疼。當然了,這些種魚也是代表了一個希望,如果它們能夠在水庫之中生存下來,岑佳華來年水庫中出生的魚苗就不再少數,能大量減少購買魚苗的數量。

整個蓮花水庫的水面接近4平方公里,豐水期的水面面積超過了6000畝,要是每一年都是購買魚苗投放進去的話,光是魚苗的費用都能讓岑佳華破產。

因此,逐漸恢復水庫的生態平衡,實現水庫中魚類的自我繁殖將是岑佳華在未來的日子中所要注意的。

岑佳華、吳放、王三叔還有兩個養殖場新來的工人李順和陸建國,外加黃偉峰父子倆,七個人開始把車上的網箱往碼頭那裡抬去。

這些網箱的外框是用拇指粗的鋼筋焊接而成,然後在裡面套上用防水帆布縫製的立方體口袋。這些網箱的統一規格都是長寬高都是0.5米,注滿水就是250斤。還好在場的都是正當壯年的勞力,三四個人就可以很輕鬆地把這些網箱搬下來。

因為網箱的空間很狹小,在裡面的魚苗很容易因為缺氧而窒息,所以在車上還安裝了一個大型的氣泵,分別給每一個網箱吹進空氣。

因此在搬下車廂之後,這些網箱就要儘快地搬到碼頭上,把裡面的魚苗放養了。

‘黑芝麻’和夏花很處理起來很簡單,岑佳華根本就沒有像別人一樣要放在大網箱之中讓它們適應水庫的水溫、水質,直接就是放進了茫茫的水庫之中。

“岑老闆,你這樣就不怕這些魚苗來年一隻都沒有剩下?”當第一箱的魚苗就這樣被岑佳華放進了水庫里,黃偉峰不由地有些詫異地問道。

“沒關係的,反正我這批魚苗就是個試驗,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話,來年我們再說了。”岑佳華心裡清楚這些育苗會在‘靈體陣’的滋潤之下快活的成長,只是他沒有辦法說出去,就只能找各種理由來搪塞了。

搖搖頭,黃偉峰句不再多說什麼了,若不是連襟楊烈說這個岑老闆養鴨子是一把好手,他幾乎要把岑佳華歸到那種錢多燒手的公子哥之列了。

七個人忙活了一個上午,終於把所有的魚苗都放歸了水庫,就剩下了那幾對金貴的種魚還在網箱裡面。這個種魚就不能像魚苗一樣放進水庫了,要不然水庫這麼大,萬一走失,那就是白搭了。

還好岑佳華已經早就有了準備,他在水庫的一片淺水區已經用竹篾和鐵網圍成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圈子,成為了土製的網箱。這些種魚就挨對地放進圈子裡面,就讓它們在裡面休養生息,不用擔心生存問題。

等到全部忙活完,已經是中午十分了,黃偉峰父子因為育苗場裡面還有事情,就謝絕了岑佳華的留宴,開着車匆匆忙忙地回去了。原先準備下的好菜就只好由岑佳華自己和幾個養殖場的員工消滅了,也算是為新人接風吧。

現在養殖場的家禽存欄數量已經達到了一萬隻,原本的兩個人已經是無法負擔繁重的工作,岑佳華就又讓老陳介紹了兩個人來上班。

陸建國今年20,高中畢業之後沒有能考上大學,家裡人又不放心讓他去廣東打工,就只好一直在家裡晃悠。身為舅父的老陳擔心自己外甥一直這樣在村子裡遊手好閒,怕他被別人帶壞,染上毒品之類的惡習,就把他打發到水庫這邊上班來了。

一開始,小夥子對於上班還是有些抗拒心理,但是在舅父的嚴令之下只好來了。不過,隨着他在水庫這邊幹了幾天,倒是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倒也沒有出現偷奸耍滑的情況。

另外一個新員工叫李順,今年三十齣頭,為人老實木訥,以前都是在廣東打工,這兩年因為結婚的關係才在家裡務農。李順家裡6兄弟,因此分家的時候也沒有能分到太多的山地和水田,每年日子都是過得緊巴巴的。

能被老陳推薦到養殖場上班,他還是蠻高興的,因為養殖場的工作其實並不多,每天就是按時餵雞鴨鵝,然後清理打掃棚舍就可以了。只是有些單調和枯燥罷了,但是對於要養家糊口的李順來說,這些都不成問題。

幾天下來,在吳放的帶領之下,陸建國和李順都還是蠻順利地就熟悉的養殖場的活計,整個養殖場的工作就進入了一個穩定的階段。

只是現在每一天往島上運送的糧食都在500斤左右,將來到月底的時候,家禽變得再大一些就會更多了。原先的小船使用了不少年頭,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漏水的地方,看來也是屬於要被淘汰的貨色了。

再加上這隻小船屬於手划船,工作效率很低,岑佳華已經在考慮在賣掉幾批家禽之後就買一個帶有發動機的小船,這樣也算是鳥槍換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