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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面,蒼鷹一家就沒有再把養雞場當作食物的來源地,而是向水庫的周邊更遠處開始了狩獵的行動。同時,它們也開始在葡萄園山頭上的那棵巨大的芒果樹上築巢了。

一連忙活了幾天,它們一家子終於是把新家安在芒果樹之上,成為了莊園中的新成員。‘豆豆’倒是能感應到蒼鷹身上的親切氣息,經常跑過去找它們玩耍,不過蒼鷹們卻是不太喜歡下到地面,讓‘豆豆’有些無可奈何。

經過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養殖場的秩序又很快地恢復了正常,一切又都是井井有條了。

養雞場的小母雞大約都已經有3斤左右了,再過一段時間,等到它們性成熟的時候,就可以出欄。在田州當地,散養的小母雞那可是滋補的佳品,價格比圈養的雞要高出許多。

養雞場的小公雞已經接近性成熟,腦袋上已經長出了鮮紅的小雞冠,有一些小公雞的早上的時候已經在試着引吭高歌了。

在田州,肉雞用的小公雞在性成熟的時候一般都要進行閹割去勢,使之失去**和雄性特徵,性情變得溫順,便於飼養管理。去勢之後的公**肉鮮嫩鮮美,育肥效果好,價格和母雞相當,產品經濟價值高。岑佳華的養殖場本就是以養殖肉雞為目的,自然要將這些即將性成熟的小公雞閹割掉了。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岑佳華和養殖場的所有員工全體出動,帶着led手電筒摸上了2號小島,在棚舍的雞架子上挨個地抓小公雞。岑佳華買回來的每一批雛苗都是有計劃地安排在單獨的棚舍,所以管理起來倒還是很方便。

雞的視力一到了晚上就急劇下降,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所以人們才會把夜盲症也成為雞盲症。只要是電筒的強光一照,白天原本活蹦亂跳的小公雞就一個個呆若木雞,乖乖地束手就擒。

吳放他們兩人一組,一人負責抓雞,一個人負責裝籠子,至於岑佳華這個老闆,就是一手拿着一個手電筒,沿着雞架子挨個地尋找小公雞。

還好當初買雛苗的時候,就考慮到小公雞閹割比較麻煩,所以選擇的大都是小母雞,雖然有個別漏網之魚,但是數量並不多。

忙活了一個晚上,第一批購買的雞裡面挑出了百來只小公雞,全部都裝進了籠子裡面,運回大壩上。

至於動手術的獸醫人選,岑佳華在吳放的指點下,已經聯繫好了榕樹村村裡面最好的獸醫王天恩了。

第二天一大早,祥雲鎮在榕樹村駐點的獸醫王天恩就騎着摩托車來到了大壩上。

王天恩大約二十五六,比岑佳華稍微大點,膚色黝黑,但是談吐卻是頗為得體。用現在流行的話語來說,王天恩就是那種有知識、有文化的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新時代農民。

王天恩是土生土長的榕樹村人,6年前在鵝城的農業學校畢業之後,就回到了村裡,成為獸醫站駐村的一名獸醫。這幾年,他給附近的鄉親們閹割牲口、打疫苗、治療獸病,自己也是辦起了一個養豬場,另外還開了一家賣飼料和獸葯的小商店,算得上是榕樹村年輕一輩的致富帶頭人。

對於承包水庫的岑佳華,他一直是非常感興趣,因為岑佳華的養殖場裡面大約養了1萬隻家禽,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任何的瘟病或者是死亡。自從接觸牲口家禽將近10年以來,王天恩幾乎是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一個養殖場,所以他一直是想着和岑佳華見上一面,交流一番。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弄提高自己在飼養家禽方面的見識,提高業務水平嘛。作為一個獸醫,王天恩也是需要不斷地學習,與時俱進才算得上是合格的。

對於王天恩,岑佳華倒是非常客氣,因為將來養雞場還會有着不少的小公雞需要閹割,和王天恩交好是一件很不錯的感情投資。

一陣寒暄之後,王天恩就開始忙活起來了,畢竟有百來只小公雞,不是一個輕鬆的活計。

王天恩讓岑佳華找來一個小板凳,自己坐在板凳上,然後開始把自己藥箱裡面的家什一個個地拿了出來。

裝手術刀的不鏽鋼盒子,一大瓶碘酒外加一些岑佳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奇奇怪怪的器械,很是讓岑佳華大開眼界。

王天恩把東西放好之後,極有眼力色的陸建國就已經把自己手上抓好的小公雞給遞了過去。

王天恩接過小公雞,仔細端詳了一會,這才說道:“你們這一次抓小公雞時機掌握得很不錯,大小合適。”

“這些都是放叔他們提醒我,要不然我都還不知道要把這些小公雞給閹割才行呢。”坐在一旁看熱鬧的岑佳華倒是實話實說,卻不知道這句實話把王天恩雷到不行。

王天恩有些無語,原本他以為岑佳華敢於辦起這麼大的一個養殖場,是精通家禽飼養技術的高手,沒有想到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白。偏偏岑佳華的養殖場比起任何養殖場都要好得多,這個世界實在是有些瘋狂了。

看看自己手上的這隻小公雞,皮毛光滑油亮,雞肉紮實,掙紮起來很是有勁,一看就是品質極佳,卻偏偏是一個小白老闆的。王天恩只好把這一切歸功於蓮花水庫的好山好水還有吳放等人的精心餵養了。

王天恩搖搖頭,手腳麻利地把小公雞摁倒在地上,右腳把小公雞的雙腳給壓住,然後把小公雞的翅膀翻向背面,使之保持左側卧的姿勢。

這隻小公雞似乎覺得大事不妙,拚命地掙扎,嘴巴裡面一直在咯咯地叫個不停,卻是無濟於事。

王天恩把小公雞肋部的一部分羽毛拔掉,然後往上塗抹碘酒,左手將肌肉拉緊一些,最後就是下刀了。王天恩用手術刀開了一個2厘米左右的口子之後,用一個類似摺疊弓的器械把傷口撐開,呈現一個菱形的開口。

接着王天恩用一根鋼簽把小公雞的腹膜挑開,又用一根棕色的線圈套進去,不段上下拉動。

岑佳華看得有些疑惑,就開口問道:“王大哥,你現在是做什麼啊?”

“用馬尾線圈把睾丸上的系膜給割掉,這樣才能把睾丸取出來。”王天恩頭也不回,手上的動作也不見停滯,說道:“這隻小公雞的睾丸正好,不是很大,掏出來就不會太麻煩。”

說話間,王天恩就已將睾丸上的系膜割斷了,換了一個銅勺伸進去,掏摸了一會,取出一顆睾丸。王天恩把睾丸放在左手邊一個已經準備好的清水盆里,然後又重複了剛才的一整套動作,再一次取出一個睾丸。

王天恩取下弓攀,再在傷口上抹上一點碘酒,把剛才拔下的絨毛填補在傷口上,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取出睾丸之後,小公雞已經是有些筋疲力盡了,叫聲也變得有些有氣無力,陸建國把他放進籠子裡面的時候,它也是安靜得很。

岑佳華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事情,自然是有些忐忑不安,擔心自己的小公雞有生命危險。

“王大哥,這樣就算結束了?”

“嗯,最近幾天這些小公雞就養在一個安靜單獨棚舍裡面,過幾天就恢復過來了。”王天恩一邊接過陸建國遞過另外一隻小公雞,一邊說道:“在最近的餵食中,在水裡面添加一些抗生素和維生素就好了,你們養雞場的雞都很健康,不用擔心它們挺不過去。”

一聽到這些話,岑佳華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是可以放回肚子裡面了,開始興緻勃勃地看着王天恩的手術了。

要說王天恩確實是技術一流,動作嫻熟,每一隻小公雞的去勢根本就沒有花上多少時間。岑佳華偷偷看了看錶,發現他基本上不到3分鐘就可以完成一整套的手術,而且沒有一直公雞出現大出血或者其它手術意外。就連是掏出的睾丸,一個個都是能夠保持完整的筋膜,沒有一顆是破裂的。

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王天恩終於把所有的小公雞都閹割完了,算是100塊錢到手。

“岑老闆,你這麼大的養殖場,管理起來不容易吧?”伸了伸懶腰,王天恩對着坐在旁邊的岑佳華說道。

“嘿嘿,叫我小岑就好了,岑老闆,怪不好意思的。”岑佳華撓撓頭,說道:“還好,小島上地勢好,不會擔心外界的影響,就是每天飼料運進去比較麻煩。”

“小岑,以後有什麼關於養殖場的事情,儘管打電話給我,王大哥別的不敢誇口,但是侍弄家禽還算有點功底。”王天恩一邊把吃飯的家什收進藥箱,一邊向岑佳華表態。

岑佳華從錢包裡面抽出一張一百塊,遞給王天恩,說道:“那是當然了,我基本上也沒有多少養殖技術,將來要麻煩王大哥的地方還很多呢。”

一陣客套之後,王天恩帶着滿腔的疑惑騎上摩托車走了,他始終搞不清楚岑佳華一個生手,怎麼就能把一個養殖場經營得如此之好呢?

ps:抱歉,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