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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魏國公和誠國公齊齊出聲,看着趙胤。

趙胤眸底浮上一層冷氣,“什麼葯?”

白執搖頭,不敢看自家主子的眼神,吭哧吭哧地道:“尚不知藥性,只說此物叫焚情……白馬扶舟讓人給王妃梳洗打扮後,便傳入內室去,不許外人靠近……”

又是一陣抽氣。

焚情,單聽這名字便不是什麼好東西,孤男寡女共處內室,會發生什麼實在引人遐想。魏國公和誠國公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撇開了頭去,不看趙胤的臉,心底卻是瘮得慌。

沒有一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趙胤聽了什麼心情。

他們腦中在興風作浪,趙胤卻面無表情,淡淡地問:“還有一個消息是什麼?”

白執道:“明日,白馬扶舟要在奉天城樓上設夜宴,宴請城中的官員,還有殿下您和幾位國公爺……”

他看着趙胤的眼睛,從懷裡掏出一張捲起筒狀的素色紙箋遞上去。

“這是城中的內應遞出來的。說是白馬扶舟今日似有動作,皇城守衛較往日更為森嚴,內應沒有機會日日傳信。若有急事,將以鳴笛為號……”

趙胤接過紙箋,看着上面絹秀的字跡,握於掌心。

“讓探子盯牢。”

“屬下明白。”

……

翌日,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大晴天。

白馬扶舟要在奉天門設夜宴請趙胤的消息,時雍是從阮嬌嬌的嘴裡聽說的。

身為邪君的俘虜,她自然沒有反對的權利。

好在,經過了昨日的深談,邪君對她的禁錮鬆緩了一些,允許阮嬌嬌帶着她在園子里四處走走。當然,也可能是她身中焚情,在邪君看來,已經沒有往常那麼有威脅了,也說不定。

早膳前,阮嬌嬌就過來了,帶着幾個宮女,錦衣玉食地伺候着時雍,不再說那些酸話,也不再規勸她順從,彷彿真把時雍當成主子一般照料。

“主上說,夜宴前會來接王妃。此前,可任由王妃安排。”

時雍聽懂了阮嬌嬌的話,“也就是說,夜宴前,我都是自由的?”

阮嬌嬌思忖一下,媚眼帶笑。

“王妃想做什麼?奴家都可以陪着你。”

時雍瞥她一眼,沒有拒絕。

這個皇宮太太子,她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可要說了解還遠遠不夠,能夠趁這個時機多出去走一走,看看有沒有逃生的可能,也是好的。

兩個人走出小院,身後隨了好幾個宮女,看時雍沉眉不悅,阮嬌嬌當即回頭,朝她們揮動手絹。

“去去去,離貴人遠着些。不知道自個兒招人討厭么?”

時雍瞥一眼阮嬌嬌那一副拿着雞毛當令箭的模樣,勾了勾唇,但笑不語。

幾個宮女不怕阮嬌嬌,卻有些悚時雍,交換個眼神,略略放緩了腳步。

阮嬌嬌得意起來,那腰肢扭得像根柳條兒似的,語氣越發妖嬈。

“奴家當真是羨慕王妃,做囚犯也能做到萬人之上……”

時雍不回答她,慢條斯理地觀察着地形,低低問:“趙煥怎麼樣了?”

阮嬌嬌似乎有些詫異,看着她愣了愣,才笑開,“聽說你們是老情人?他惦着你的,莫非你也惦着他?”

時雍癟嘴,“只是他那天在奉天門的話,令我刮目相看罷了。”

阮嬌嬌秀眼微撩,似笑非笑,“那又如何?不中用的東西。不該他肖想時,他倒是敢想。真給他一把龍椅,他卻是不敢往上坐了。嗤!若不是主上還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大抵比那些下等人更是不如……”

時雍饒有興趣地看着她,“阮娘子。”

“嗯?”阮嬌嬌與她對視,“有何吩咐?”

時雍笑問:“你以為你在白馬扶舟眼裡是什麼人?上等人?嗯?”

她語氣里的鄙夷呼之欲出,阮嬌嬌聽懂了,卻只是淡淡一笑。

“奴家要是像王妃一樣有選擇的機會,那肯定要做上等人。只不過嘛……”她縴手放在道邊的樹枝上,輕輕一折,那樹枝便應聲斷裂開來,而阮嬌嬌眸底帶笑。

“我命運不濟,打從娘胎起,就是低等人……”

時雍笑看她,“先前你不是還讓我管你叫娘娘的?”

“呵!”阮嬌嬌看着被屋檐壓得低沉沉的天空,恍惚一笑,“過了幾日娘娘的癮,夠了。若是一輩子做這種抬不起頭的娘娘,不要也罷。”

“……”

時雍從她話里品出幾分不同的意味。

“看來阮娘子另有打算?”

阮嬌嬌剜她,望背後瞅了一眼,淺淺一笑。

“像我這種靠男人而生的女子,無非換個男人依靠而已。”

時雍看定她的眉眼,只笑不語。

……

午膳照常是在阮嬌嬌和幾個宮女的精心伺候下進行的,飯後不久,阮嬌嬌便讓宮女備好香湯,要伺候時雍沐浴。

華衣美服都放在旁側,沐浴的目的是什麼,時雍心知肚明。

她沒有心情同邪君演戲,直接拒絕,然後挑了個果子偎在美人榻上慢慢地啃。

阮嬌嬌道:“香湯都備好了,王妃不用,豈不可惜?”

時雍聞着空氣里淡淡的幽香,似笑非笑,“賞你了,自便去吧。”

阮嬌嬌看她一眼,謝過恩賞,便徑直去了凈房,沐浴香腸。

倒是不見外呢?時雍笑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房裡香氣裊裊,時雍將腳搭在腳踏上,雙眼似闔非闔,慢條斯理地吃着東西,那慵懶的樣子,彷彿隨時都要睡過去似的。

邪君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般景象。

她的悠閑和自在,令他略略凝眉。

“今日可是想明白了?”

時雍笑問:“想明白什麼?”

邪君微揚眉梢,坐在她的身側,打量她,“做我的女人。”

時雍瞥他一眼,勾起嘴角,說道:“一個擁有高等級欲丨望的高維空間人上人,不該說出如此低級的話來。邪君大人,這不配你的身份。”

“呵!”

邪君輕笑,似是得趣,抬手在她腦袋上撫了撫。

“偶爾體驗一下普通人的快活,並無不可。”

時雍沒動,抬頭看他的掌心,視線掠過男人綉着金線的袖口,默默垂下去,任由他的手落在頭頂,心裡滑過一絲古怪的惻意。

冷血動物的手,居然也是溫熱的。

“怎麼了?”邪君看她停止了咀嚼,垂下眼皮來看着她,“怎麼不吃了?”

時雍恍惚回神。

她沒有說,在方才那一刻,她彷彿看到了白馬扶舟的影子。

“沒什麼。”時雍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邪君大人既想體驗普通人的快活,那我自當配合……”

邪君目光一暗,盯着時雍的臉,似乎在思考她這句話的意思,許久嘴角才盪開一抹笑。

“看來本督提早來是對的。還有這等美事……”

他漫不經心地解開肩上的披風,隨手棄在一邊,張開雙臂。

“伺候本督更衣。”

“急什麼?”時雍撥開他的手,笑着道:“大人先去榻上等着,我沐浴就來。”

邪君眸底閃過一絲興味兒,灼熱的光,彷彿要看入時雍的眼底,可除了溫軟無奈的笑,他再看不到別的。

“依你。”男人沒有推拒,任由時雍將她拉到榻沿上坐好。

“對了。今兒午膳送來的湯飲不錯,大人合該嘗嘗……”時雍端起放在床側的湯碗來,湊到唇邊試了試,笑盈盈側過眸子,“還是溫的,正爽口,要不要試一試?”

邪君眯起眼看她。

“嗯?聞聞,好香的。”時雍將碗往前送了送,“你嘗嘗嘛。”

呵!邪君眼神恍惚一下,端起碗來,一口飲下,然後意猶未盡地潤了潤紅潤的嘴唇,“速去速回。”

時雍美眸微闔,朝他一笑,推他躺下。

“很快的,等我……”

很快,他就能知道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時雍進入凈房的時候,阮嬌嬌剛剛出水,身上一件輕紗般薄透的寢衣襯得她玉膚凝脂般白凈,身姿玲瓏,曼妙多情,實在是美麗之極。

時雍一笑。

“阮娘子,你做上等人的機會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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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