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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庄雅還不知道,她傷的太重,治療的時候痛的哭喊個不停,只要手能夠得到的東西,都讓她給砸了。

她的隨從沒有一個人敢去打擾她,想着情報出問題只是件不大的事,他們自己就能解決。

可王甲的死,讓他們發現事情變得有些不可收拾,只能去稟告庄雅。

庄雅的嘴傷得很重,雖然不見血,可裡面的骨頭都碎了。請來的大夫根本沒見過這種傷,束手無策的擺弄了半天,硬是想不出來怎麼治,只能建議她去京城或是州府尋找名醫。

不然這拖的時間長了,整個臉可就得完蛋了。

庄雅氣得說不出話來,庸醫又治不了病,只是開了止痛的方子,讓煎來喝着趕快去找名醫。

她張着腫大青紫的下顎,口水不停的流下來,根本不敢動嘴一下,嬌美的臉現在變得非常可猙。

正在又氣又憤,擔心這輩子就變醜的時候,有隨從進來把王甲被殺,情報被搶一事稟報給了她。

庄雅愣住了,竟然是人都殺了才來稟報,這些蠢材,現在說還有什麼用!

怎能如此之蠢,要是被對方跟蹤而來,誰知道能不能擋得下來?

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氣得在心中破口大罵,如果沒有受傷的話,說不定還能周旋一下。

現在臉傷成這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縱有千萬種說服敵人的話,也要說得出來才行。

總不能用紙筆和別人談判吧?

更別說現在逃跑都不方便,沒有大夫來治療,臉會毀掉的!

見庄雅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眼睛要吃人般的瞪着自己,這名隨從猶豫了一下,便提議道:“夫人,此事恐怕有必要和主家稟告一聲,事關錦龍宮的布置。”

這名隨從也是王家人,名叫王游,是庄雅出嫁時家裡安排給她的四名王家人之一。

當時莊家給了她三男一女,早上也沒做什麼事,那貼身保護她的王姓女子便被庄柔殺了。現在庄雅的手上,還有三名王姓屬下可用,算得上是她的親信。

身為王家的人,自然有什麼都第一時間記着向莊家稟告,從來都只把莊家放在第一位。

這讓庄雅非常的不開心。

說是隨從,其實是監視和傳話的眼線而已,這些只是莊家對出嫁女的手段,要牢牢的把她們控制在手中,省得起了外心出賣莊家。

庄雅會這麼倒霉的被外派出來處理庄柔的事,也是因為她那做皇商的夫君有些不安分,有些想甩開莊家的控制,投向其它勢力。

所以代為處罰,庄雅就被趕鴨子上架的出來,不然只怕哪天夫君就死在什麼臭水溝中了。

而這被殺的王甲是錦龍宮放在大昊的探子,並不是莊家私自安排的人,庄雅和她的人只知道在此聯絡王甲,對於他的同夥和上頭的人怎麼聯繫,一無所知。

如果要向莊家稟報此事,除了派人趕回青梁國,庄雅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找到庄侍。

而庄侍不在別的地方,此時就在大昊的京城,如果去找她,順便讓那庄學文給自己找個名醫,把傷治好應該沒問題。

想到這,庄雅便有了主意,抬手比了個要寫字的動作。

剛才桌上的筆墨,都讓她痛的掀翻在地,王游看懂了她的意思,趕快把地上的筆墨撿了起來。

庄雅在紙上寫了幾句話,便心煩的把筆扔在了一邊,嘴痛的她什麼事也不想做。

她讓王游馬上收拾行李,一起趕往大昊的皇都京門府,那有庄侍在,她有門路直接告知錦龍宮大昊的情報。

淶香城的事,交給她送回去更加的快。

其實若是沒有王游他們跟過來,庄雅都不想向錦龍宮稟報此事。

她雖然不知道錦龍宮在淶香城布置了多少人,但不代表王甲沒人管,就算她不說,要不了多久,錦龍宮也能發現他們的人被殺了。

更別說現在情報沒接到,庄雅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本來沒事的話在此地等一等也無妨,但她現在只想去京城找個名醫治嘴,哪裡還能再等着莊家重新送指示過來。

王游原本是想讓人快馬加鞭趕回去送信,他可是忠心耿耿的人,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不送回錦龍宮。

不過聽了庄雅的吩咐,他仔細想了想,從淶香城回青梁國路途太遙遠,就算過了國境便可以找到錦龍宮的人,但從這裡去京門府找到庄侍則更快。

能夠見到鼎鼎大名的庄三小姐,還可以親自向她稟報情報,這種機會可不是隨時都有。

王游便想假公濟私一下,他說道:“夫人,屬下馬上去準備,我們坐馬車日夜兼程趕往京門府,就能早些見到三小姐。”

庄雅一聽這話頓時怒火中燒,雖然她也想早點去京城,可現在下巴這樣子,只是抬頭都會一陣陣發疼,要是坐馬車的話,這還不得要了她的命。

此時她突然生出個念頭,希望下次再遇上庄柔時,能讓她把這三名王家人也一起殺掉。反正已經殺了一人,也應該不在乎是不是再多三個了。

庄雅隨手抓起硯台砰得就砸在了地上,把王游給驚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她,不懂她在發生什麼脾氣。

筆還扔在桌上,她氣得抓起來就寫了兩個字,“坐船!”

王游只得勸道:“夫人,坐船雖然要平穩一些,可從這裡去京城,那是逆流而上。若是要快的話,還是騎馬走旱路更為快些。”

庄雅抬手就把筆砸在了他的臉上,怒目而視,不讓她坐船的話,這事就別想好了。

見她真的動了怒,王游只好同意讓她坐船,但要先派兩人趕往京城和庄侍碰面。

這種事庄雅才不想插手,隨他的意,反正這些白眼狼在她這裡吃香喝辣,心裡就沒記過她的好,腦子裡只有莊家和錦龍宮而已。

在淶香城一處不起眼的尋常人家中,今日沒有響起朗朗讀書聲,鄰居們便笑租住在這四年多的讀書人,也是受不了這滿城的美麗女子,扔下聖賢書去遊玩了。

而庄柔此時站在院子中,打了井水淡定的洗着手。

屋中的書生和他的老僕,都已經被她殺死在了屋中,全是嚴刑逼供後才死去。

除掉此二人,淶香城已經沒有錦龍國的探子,平日給他們送消息的人,並不在淶香城中,每次的信件都是託了商人或是旅人帶過來。

在尋常的信件之中,是用特殊的汁液寫下,得用火烤才會出現的情報和命令。所以他們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誰,只是單線聯絡而已。

能問的東西庄柔全都問了,這些探子平時殺人無數,也沒有放過的必要。

她洗好手,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沒什麼動靜後,便打開院門離去,走時還不忘把門扣了起來。

要不是遇到庄雅的人,庄柔早買好馬離開了淶香城。現在事情辦完,她便來到城門處的馬廄中,買下了一頭黑色大馬。

騎上馬,看起來和尋常江湖人一樣的她,騎馬出城離去。她怕遇上楚夏,便沒有走水路,而是順着官道走。

在雜貨鋪買的地圖上,離淶香城不遠的官道上要路過一個小鎮,有三家規模不小的客棧,正好是一天可落腳的路途。

庄柔出城已經是下午,她得抓緊時間趕到小鎮,不然又得露宿野外了。

這在道上騎馬跑了一個來時辰,她正想找個地方休息,讓馬吃點草料時,身後快來了一陣急馳的馬蹄聲。

也不知是何人趕路,竟然騎得這麼急,庄柔便讓馬靠邊,讓有急事的人先行。

這才靠邊,眼前就有匹棗紅大馬,帶着一女子絕塵而去,還揚起了不少的黃沙,撲了庄柔一臉。

她扇了扇揚起的灰,剛想抱怨幾句,後面又來了五匹馬,全是身穿勁裝的江湖漢子,也是沒有半絲停留,不停的抽着馬屁股急馳越過。

等這些人跑得沒影,庄柔才在前面不遠處,尋了一個有溪流的地方喂馬去了。

而這時,從南宮洛文的大船上當了一天紈絝的楚夏,也回到了淶香城的宅子。

本想先洗去一身的酒味,再去調戲庄柔時,他發現了屋中多出來的東西和信。

楚夏拆開信,仔細的看了起來,站在床前好半天,很久之後才慢慢的坐下。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