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留下。”
微微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十分肯定、果斷,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微微的回答,也早在巫凱的意料之中。
“好!”
“不反對?”
“不反對!”
“好師父!”
“好徒兒!”
微微和巫凱開心地握著手。
“師父,這回可以談談空手道的事吧?”
“你瞭解空手道嗎?”巫凱問。
微微搖了搖頭。
巫凱耐心地給微微講解:“空手道的發祥地是歷史上的琉球王國(今琉球群島),其起源眾說紛紜。其中,最為學術界所普遍接受的一種說法是:1392年,琉球國中山王察度遣使向中國明朝朝貢。明洪武帝派遣閩人三十六姓赴琉球。這些中國移民在那霸港附近建立了久米村,將中國的先進技術帶到了琉球。中國拳法也在此時被帶往了琉球,結合了當地的格鬥術琉球手,發展成今日空手道的原型唐手。”
“原來和我們這麼有淵源呢,那我更加得學!不過我更關心的是空手道的段位。”
“初段:練習經過2年以上者(必須16歲以上);二段:取得初段者(必須16歲以上);三段:取得二段者(必須16歲以上);四段:取得三段後、3年以上經過者(20歲以上);五段:取得四段後、4年以上經過者(20歲以上);六段:取得五段後、5年以上經過者(35歲以上);七段:取得六段後、6年以上經過者(41歲以上);八段:取得七段後、7年以上經過者(48歲以上);只有為空手道發展作出較大貢獻的空手道大師才能獲得黑帶四段以上段位!”
“那師父您沒有48歲以上,怎麼能取得八段?”
微微有點好奇。
“破格提升。”
“還有這樣的?師父肯定特別厲害。”
“還行吧。”
“那實戰技巧呢?”
“空手道,其基本要義就是教人們如何躲開敵方的進攻。想辦法要讓敵人的攻擊無效,至少要遏制住敵人向你攻出的第二拳。”
這時候微微的手機響起。
微微一看,是陳約的號碼。
即使她已經把他的號碼從手機通訊錄中刪除掉,但這一串熟悉的號碼,她又怎麼會忘記?
微微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剛才還紅潤有光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怎麼了,微微?”
巫凱這時候不稱呼微微為“總裁”,也不叫她“徒弟”,只是叫了她的名字。
“沒,沒什麼,陌生來電罷了。”
微微擰了擰眉心,將手機調為靜音。
巫凱見微微臉色不對勁,瞄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的號碼,他向來過目不忘。
“那我接著講,還是改天?”
巫凱見微微狀態不好,不想勉強她。
“改天吧,好嗎?我突然感到有點累了。”
微微說著,把手機的正面反扣過來。
這個號碼讓她很心煩。
“好,那我先回自己辦公室,有什麼事你再打電話給我!”
巫凱說完,馬上退出辦公室。
“接,還是不接?”
微微的心裡矛盾極了。
最後她還是按了接聽鍵。
“終於肯接我的電話?”
電話裡傳來陳約陰陽怪氣的語氣。
微微握著手機,彷彿再用些力,就會把手機給捏碎。
“怎麼,現在有了別的男人陪著,連一句話都不肯和我說嗎?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嘛!你不想我,我可有點想你了!”
微微剛想掛掉電話,陳約的話,卻再一次讓她驚訝。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媽媽為什麼被逼瘋嗎?”
微微還是不說話,只是聽著。
“讓我來告訴你真相吧!”
“你到底想幹嘛?你這個瘋子!”
微微氣憤地問。
“說我是瘋子,等會你聽後再來下定論吧。”
“有屁快放!”
微微爆了粗口。
“喲,第一次聽到從你這淑女嘴裡爆出來的粗口,味道果然特別。聽好了,羅微微,你的母親,是被你最尊重、最愛的父親,還有他的初戀情人和他們兩個人的兒子,所逼瘋的!”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更何況你就是一條瘋狗!覺得我會信你的?”
“全部的照片都發在你的郵箱裡,信不信由你!哈哈哈……”
微微咬著牙,掛斷了電話。
雖然微微已經從黑暗中走出來,徹底擺脫了過去。
可是她自己知道,心裡總有個空洞,只有陳約才能填滿。
不然,剛才她不會接聽陳約的電話。
不然,她早就把他的手機號碼列為黑名單,但她沒有。
微微哭了,把手機扔在地板上。
微微這幾天連續熬夜加班,她想盡快熟悉公司的業務,儘快實施對海天集團的收購計劃。
現在接到陳約電話,情緒極不穩定。
這幾番折騰,使得本來只是有點輕微感冒的微微,現在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頭痛欲裂。
微微總感覺有個人,在她的腦袋裡打鼓,拼命捶打著。
她的頭皮都快要被敲破了!
微微感覺全身秘密麻麻地佈滿了陳約紮下的針孔!
一番掙扎後,微微還是打開了電腦。
父親和那個女人在咖啡店的約會,羅念初和父親的親子鑑定報告……
微微的心狂跳著。還有一個音頻文件。
微微顫抖著,點了點那個文件。
父親和那個女人的對話錄音聲聲如五雷轟頂。
“念初他是我們的孩子。”
“不要再離開我,不要再丟下我!”
“對了,你來到英國,那雲夢姐姐她……”
“放心吧,我是陪微微一起來英國的,她不會起疑的。”
“雲夢她性格剛強,寧可玉碎,不為瓦全,最好還是不要讓她知道。”
“你啊,這麼多年了,穿衣服總是不弄好衣領,歪歪斜斜的,像什麼樣子?”
“沒有你幫我整理,又怎麼能不歪歪斜斜?”
微微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的嘴裡低喃著。
微微的喉嚨裡有一團東西堵著,讓她想叫又叫不出,想喊也不了!
電腦裡那一張張父親和那個女人的照片,就像一個個噩夢一樣,鋪天蓋地分朝微微湧過來,糾纏著她。
而微微,毫無準備。
父親和那個女人的對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對微微來說,都是一種莫名的恐懼。
微微覺得自己像要瘋掉似的。
原來那個女人叫藍朵朵,她是爸爸的初戀情人。
原來他們的孩子就叫羅念初,“念初”,真是好名字啊!
“爸爸,我該怎麼辦?為什麼你要欺騙媽媽?為什麼你要欺騙我?原來陪我去英國,只是藉口!”
微微全身發抖,淚如泉湧,萬箭穿心的痛,穿透了她的瘦弱的身體。
“爸爸,你希望我叫那個念初一聲哥哥嗎?”
微微冷笑著,心如死灰。
此時的微微,一股冰冷刺入骨中,內心無比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