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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岸,你這個死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鹿岑聽到鹿岸的話頓了一下,然後就把鹿岸給吼了回來。

鹿岸聽到姐姐這樣的發泄,眼淚才止不住流出來,“姐,我以前覺得自己就算不是最厲害的,也是一個比較通透的人。

但是我發現一個人的成長環境是改變不了的,我沒法變得自信,沒法覺得有些事情是理所應當。”

鹿岑在電話一側也沉默了好久,這個問題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阿岸,你聽姐說,姐姐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過去是沒法改變的,我們從大山裡出來的孩子內向靦腆,沒有自信,也不懂得時尚,有時候都插不進去別人的話題。

只要有人對我們好,我們的第一想法就是要還回去,生怕自己欠了別人的情分還不起。我們雖然走出了大山,骨子裡卻帶着大山的印記,十年二十年都擺脫不了。

阿岸啊,姐姐拚命努力,就是為了讓你過得不要像姐姐這樣,永遠在為了一頓飯而兼職,還不敢耽誤學業,不會享受大學生活,更沒有時間去結交比自己優秀的朋友。”

鹿岸為自己的意氣用事而愧疚,鹿岑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東西,就是因為這樣才愈發討厭自己。

“鹿岸,你是咱們家裡不用顧慮重重只做自己的,所以鹿岸你把心態放寬點,任何困難都不能阻擋你的追求。

女孩子,一定要人格獨立、精神自由,鹿岸,這才是女孩子要努力到達的高度,我還要忙,掛了!”說完,鹿岑就掛了電話。

鹿岸獃獃地坐在椅子上,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矯情,因為一個趙晴也懷疑自己,否定自己的特色和個性。

“花自盛開,蝴蝶自來!”鹿岸不應該質疑葉青城的事業之心和家國情懷,更不應該責怪鹿岑的用心良苦。

“你要相信自己,鹿岸,即使不是同一專業,你還是那個最了解葉青城的人,也可以憑藉努力學習成為葉青城唯一的配對。”鹿岸在心裡給自己鼓勵。

接下來的時間裡,鹿岸調整了學習計劃,把計算機編程和算法作為自己攻克的主要方向,整天整天地把自己泡在圖書館和電子閱覽室。

帶葉青城團隊的張老師,是從北京錦陽大學調過來的。北京的錦陽大學和青城的錦明大學號稱南北“兩錦”,經常會有學術交流和人才共建。

張老師也是第一次帶隊參加這個競賽,但他深厚的專業知識和敏銳的思維能力,讓葉青城和鹿岸都很佩服。

五月份,張老師帶着葉青城、鹿岸還有趙晴也來到學校的培訓基地,開始了封閉式的學習和管理。

因為鹿岸提前打好了計算機專業基礎,所以訓練進行得很順利。

鹿岸在心裡憋着一股勁兒,從盲打鍵盤到程序的編寫,都要超過趙晴也,所有的瑣碎細節里充滿了鹿岸的勝負欲。同時也正因為鹿岸的高智商和刻苦練習,鹿岸在所有的事情上做的都比趙晴也好,被張老師表揚,馬克思主義學院的計算機鬥士,將會成為馬克思主義學院的神話。

可是趙晴也並沒有比拼的意思,總是語氣驚喜地恭喜鹿岸好聰明、智商高,是她見過最厲害的女生。

趙晴也對算法的邏輯能力不強,還馬虎,寫的程序跑不出結果的時候,就端着筆記本電腦來找葉青城,然後滿臉崇拜地盯着葉青城,沉迷其中。

鹿岸也是第一次發現,葉青城竟然允許跟一個比自己成績差、能力低的人同台合作,這和自己記憶里的葉青城不太一樣。

張老師總會帶來一些新的消息,關於省賽、其他團隊的成員情況,鼓勵葉青城等三個人要樹立信心,拿下第一名的好成績。

鹿岸現在對最後的成績是沒有強烈的要求,更享受強化訓練下的學習,每天都可以學到新知識,可以累到沾枕頭就睡着。

可這裡的人都是衝著第一名成績,葉青城需要化龍公司的認可,張老師帶出第一名團隊可以爭取最佳輔導員的稱號,雖然不知道趙晴也想要什麼。

但是每日跟葉青城的相伴,足以支撐這每日的辛苦。

兩個月的相處下來,鹿岸自己都覺得趙晴也是個特別招人喜歡的性格。

愛美的趙晴也會敷着面膜熬夜寫代碼,裝扮鬼臉逗張老師開心;會自己利用間隙時間製作奶茶,分享給每一個人,尤其是葉青城的滿意。

趙晴也會在鹿岸來例假的時候拿出一堆不同牌子的暖寶寶,和香香的衛生巾,還用牛奶沖了紅糖薑茶送到鹿岸的手裡,雖然鹿岸覺得來例假跟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鹿岸作為一個女孩子,都會喜歡趙晴也,精緻美麗、熱愛生活,還充滿了溫暖和煙火氣,不像自己。

為了擺脫掉這樣的想法和低落的情緒,鹿岸只能不停地坐在電腦前練習,看書充電,以至於臉色蒼白、食欲不振,還失眠,夜裡睡不着覺。

鹿岸本來消瘦的身材瘦了十斤後更顯得單薄,終於在七月熱暑天支撐不住暈倒了。

醒來的時候,葉青城和趙晴也就坐在旁邊,流露着着急的表情和關心的眼神。

有一瞬間,鹿岸覺得這兩個人竟如此般配,像情侶一樣來關心一個好朋友,想到這個的時候,鹿岸的眼淚從乾澀的眼睛裡流了出來,閉着眼睛把頭扭到了一邊。

“鹿岸,你沒事兒吧?剛剛明明睜開眼睛的呀?”葉青城的聲音如此緊張,讓鹿岸想起了大一時,葉青城生病發燒住院的時候,自己偷偷握着他的手竊喜,被護士誤認為情侶葉青城也不辯解。

趙晴也的聲音緊跟其後,“別擔心,青城,阿岸也許是太累了,剛剛醫生也說她最近休息好,氣血不足,讓她再睡一會兒吧!”

鹿岸心裡難受,但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也明白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想回家,想姐姐,想溫暖和董予思,想起溫暖提議說可以帶家屬一起去旅行,還沒有對葉青城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