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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崔山鷹重新縫合了傷口,醫生建議他先住院觀察兩天,用些抗生素,不能讓傷口再崩裂感染。崔山鷹堅持不用,也不願意住在醫院裡,因為受不了醫院裡嗆人的味兒,跟孫蕊一再保證,才從醫院裡出來。

“師父,今天的事兒,我有些看不明白!”回來以後,南宮應龍抓了抓腦袋,忍不住道。

崔山鷹笑了笑,說:“有什麼看不明白的,逢場作戲,我們贏了自然好,我們輸了也無礙,武行勢弱,國術沒落,大家都是為了一口飯吃,也算不上誰算計誰!”

“少爺,你真要來兩廣開武館?”魚頭問。

崔山鷹坐到沙發上,想了想道:“這個到不一定是非要來,現在已經不是咱們想不來,就不來的,就算我們不來,兩廣十三家武館也要逼着咱們來。”

“為何?”魚頭不解。

崔山鷹笑着道:“養家糊口,吃飯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只懂你自己的苦衷,對別人的遭遇,再同情也不過是看客。兩廣武行現在不想讓崔山鷹當看客,這次戰金樓,了恩仇,先是借了崔老爺子的名,接下來崔山鷹也跑不了!

“太深奧,我聽不明白!”魚頭搖頭說。

崔山鷹道:“你不是聽不明白,你是不願意多想,往後你得自己開館教人做師傅,這樣不行!”

魚頭嘿嘿憨笑了兩聲,不在乎的說:“我以後跟着少爺你混不就好了,開武館什麼的暫時是不會去想的,太累,也不見得能賺多少錢,有你吃喝少不了我的,我操那個心幹嘛!”

“想的美!”崔山鷹笑罵了句。

坐在崔山鷹身邊的孫蕊,冷着臉說:“兩廣十三家武館,人心未必齊,有人圖你好,就有人想看你笑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要進兩廣,不見得是誰都願意!”

崔山鷹點了點說:“道理我懂!”

“來,還是不來!”孫蕊問。

崔山鷹笑了笑說:“來,為何不來,三十年前兩廣就應該有十四家武館的,晚了三十年,可也不算晚。國術沒落,這點誰都否認不了,可沒落的東西,不是沒人喜歡,人們總會有再把它當成寶的一天。”

“有是有,可時間不見得就等着你!”孫蕊看了他眼,道。

崔山鷹靠在沙發上,笑着道:“沒事兒,它等不了我,我可以等它,事在人為,你不去做,我也不去做,都在乾等,那它永遠沒有再現輝煌的一天,有些事情總要人去做!”

孫蕊板著臉說:“你想好了就行!”稍微停頓了下,又道:“你能用的人手也不夠!”

崔山鷹皺了下眉頭,思考着說:“回頭我準備讓應龍留在兩廣,讓他先掌着!”

孫蕊卻搖頭說:“應龍名分不夠,撐不住,還是讓魚頭吧!”

從心裡崔山鷹不願意魚頭留在兩廣,跟在崔山鷹自己身邊,他能天天都看到,可自己在南方,崔山鷹怕他受挫折,南宮應龍比魚頭要成熟,兩廣這邊也不是安生地兒!

“我徒弟,名分為何不夠?”

孫蕊搖頭,也不跟崔山鷹辯解,只嘟囔了句:“你是想壓着魚頭,不讓他出頭?”

聽了這句話,崔山鷹從沙發上坐直了起來,扭頭看着孫蕊,孫蕊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絲毫不在意崔山鷹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崔山鷹才嘟囔了句:“我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南宮應龍給魚頭使了個眼色,魚頭會意,兩人都站了起來,知道崔山鷹和孫蕊講這些話,他倆不方便在一旁聽着。雖然裡面沒那麼多說道,畢竟輩分擺在那裡呢。

“少爺你跟少夫人聊吧,我跟應龍出去買點吃的回來!”魚頭笑着拉着南宮應龍走了。

崔山鷹和孫蕊沒攔着他倆。

等魚頭和南宮應龍走以後,孫蕊才又開口,輕聲說:“我知道你心裡不是那麼想的,可你是不是那麼想的重要嗎?話是從別人嘴裡講出來的,魚頭是你師弟,應龍是你徒弟,兩廣自古是武行拳師成名地,魚頭的功夫到了,又不是壓不住,不說外人,就單單你家裡人那些師叔伯們不會講埋怨?”

崔山鷹皺眉道:“魚頭肯定是信我!”

孫蕊柔聲說:“我也知道魚頭信你,但是人心都是肉,話是會影響人的,一天兩天的沒事,時間久了難免出隔閡,我是女人,所以我想的多,有些事情你願意它發生嗎?”

崔山鷹沒說話,孫蕊說的也沒錯。再好的關係,也架不住人說,心裡有了隔閡,感情也就遠了。

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把魚頭放在兩廣,讓他成名?”

孫蕊笑了下,說:“魚頭是你師弟,你手裡能用的人,也就魚頭能頂的住,抗的下,你這個做師兄的已經成了名,同樣是老爺子**出來的,魚頭為什麼不能成名!”

崔山鷹皺着,從沙發上起來,說:“這事兒我在想想吧!”

孫蕊看着他,說:“知道你是為了魚頭着想,可你也要知道,魚頭不是個孩子,他有他的路要走,要在你這小師兄身邊,顯不出他來,也出不了頭!”

話音落,直到崔山鷹走到房間門口,孫蕊才又講:“都是崔家的名聲,落在誰身上都好!”

“我懂!”崔山鷹回了句,進了房間。孫蕊說的這些話,他都懂,也知道孫蕊的話沒錯。

南宮應龍和魚頭下樓以後,朝小區外走着。

魚頭笑着問:“有啥心事?有就講出來,沒必要在心裡噎着,你不說,我也能想到一點!”

南宮應龍嘴角笑意一閃而過,他平常是不笑的,好奇的問:“你就不想知道崔山鷹是怎麼想的?”

魚頭聳了聳肩,無所謂說:“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我跟崔山鷹從小長大,他心裡怎麼想的,就是他不說,我也知道,少爺是怕我自己在這邊受氣!”稍微停頓了下,又道了一句:“從小偷酒喝,挨打,練拳站樁連睡覺都摟在一起,感情是散不了的,手指分叉那是掌,握在一起才叫拳頭!”

“那就好,就怕你多想!”南宮應龍點頭說。

魚頭仰頭看了看天,天都黑了,笑着道:“你們都怕我多想,只要他不怕就好,我魚頭不傻!”

崔山鷹想的到不是怕魚頭多不多想,他也不是想壓魚頭成名,魚頭是跟他從小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在內心裡,崔山鷹不想讓他離的自己太遠,念的謊。

可有些事情,孫蕊講的也沒錯,老壓着也不是事兒,這次進兩廣武行是個機會。

魚頭和南宮應龍買吃的回來,崔山鷹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孫蕊已經洗過澡,換了身衣服。

第二天上午,杜雲強親自過來,手裡拿了份紅色帖子,遞給崔山鷹。

笑着道:“明日午宴,地點還是在金樓,這次是兩廣十三家武館做東,賀崔師傅入兩廣開館!”

有些事情昨天崔山鷹走的急,還沒有講清楚,崔山鷹不急,可不代表兩廣十三家武館不急,好不容易來了場東風,不借怎麼能行!

崔山鷹把請帖收了,這事兒逃不過。

“崔師父,傷口無礙吧?”杜雲龍放下茶杯,關心問。

崔山鷹笑着搖頭說:“無礙,一點小傷,到是昨天多虧了杜師傅幫襯,要不然山鷹真不好收場!”

杜雲龍苦笑着說:“崔師傅是明白人,裡面的事兒就算我不說,你也能明白,該謝的人是我們!”嘆了口氣,又輕聲道:“其實老鄭也不容易,話不由心,有些事情你多擔待,要埋怨,就埋怨我們好了!”

崔山鷹搖頭說:“杜師傅客氣了,我山鷹豈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鄭師傅為了武行,臉面都不要了,我要再挑毛病,那不是小氣了嘛,我家老爺子泉下有知,也會罵的!”

沒有怨氣不是假的,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有又能如何。

公道自在人心!

“不知關於開館的事情,崔師傅可有什麼打算嗎?”杜雲強岔開話題,問。

崔山鷹想了想說道:“我準備先開山門!”

“開山門?”杜雲強愣了下,然後笑着說:“好事,好事啊,十三家武館每家出兩人,足夠把杜師傅收徒大事辦的熱熱鬧鬧的。”稍微停頓了下,又說:“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崔山鷹平淡道:“杜師傅客氣,有什麼事情您儘管講,能做到的,山鷹不推脫!”

杜雲強看着崔山鷹,說:“這次收徒的事兒,能不能放在兩廣來辦!”稍微停頓了下,又道:“一切操辦,有我們十三家武館來操持,任何事情都不用崔師傅操心!”

崔山鷹皺了皺,開山門收徒是大事,原本崔山鷹是準備在京城辦的,山鷹國術館在京城!

杜雲強看着崔山鷹猶豫,望着他道:“在兩廣收徒,以後崔師傅就是兩廣武行的人了,情同一家,再無間隙,對崔師傅你來講,並沒有壞處!”

“這事兒,杜師傅能代表兩廣十三家武館講嗎?”孫蕊第一次開口進來問。

崔山鷹並沒有反對孫蕊說話,都是一家人,有些話孫蕊也講的上!

杜雲強想了想說:“要不這樣,這事我回去跟大家講,等明天崔師傅跟大家見了面,大家在一塊合計合計,商量着來,圖的就是個圓滿,兩位你們看如何?”

崔山鷹不是不近人情,點頭說:“那行,就按杜師傅說的做!”

又坐了會兒,杜雲強走了!

“少爺,你要開山門收徒了?”魚頭高興問。

崔山鷹點了點頭,說:“不收也不行了!”

孫蕊笑着說:“其實,把儀式放在兩廣也不是不行,你到底是北方人!”

崔山鷹嘟囔了句:“行是行,就是麻煩!”

孫蕊白他了眼,杜雲龍讓崔山鷹把收徒儀式放在兩廣,對崔山鷹,對兩廣十三家武館,都是好事,沒必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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