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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山鷹回過身,看瞪着大眼睛的程子衣,後面聽到動靜跑進來的服務員,平淡道:“不用慌,什麼東西壞了,我們按價照賠償。”說完,走到桌子前坐下,一桌好菜,一口不吃豈不浪費。

程子衣說不出現在心裡是個什麼滋味,把人從二樓打飛下去,還能若無其事的坐在那接着吃飯?這心得有多大呀!

“你吃飽了嗎?”崔山鷹抬頭朝程子衣望着問。

程子衣眼睛眨巴了眨巴,她從坐在那裡,只看着兩個人喝酒講話,壓根什麼東西都沒吃,怎麼會飽呢。

“沒有!”

“那還吃不吃?”崔山鷹給自己倒酒問她。兩瓶飛天茅台,和馬東平每人喝了三杯,還剩下至少半斤,一千大幾一瓶的好酒,半瓶也是幾百大洋,這麼丟了豈不可惜。

“吃呀!”程子衣穩了穩心神,咬牙走到崔山鷹旁邊椅子上坐下,暗地裡偷偷瞧着崔山鷹的表情。

崔山鷹也沒管她,自顧吃自己的。三杯白酒,最少有七量,一口菜沒吃,這會胃裡肯定不會有多舒服。

程子衣忍了會,終歸是沒忍住,好奇小聲問:“剛才那個人,不是你師兄嗎?”

“對,是我師兄!”崔山鷹平靜點頭。

程子衣不解的說:“既然是你師兄,那你幹嘛還,還把他從窗戶里打下去?這裡可是二樓,挺高的。”

“他來,我敬,是禮數,馬老太爺要拿名分壓我,他不下去,那下去的人就是我。”崔山鷹邊吃邊說。自己要下去了,就得十年別出頭。

“馬老太爺是誰呀?為什麼要壓你?”程子衣感覺自己越聽越糊塗。

崔山鷹笑了,搖頭說:“武林里的事兒,你不了解,吃吧,一會吃完咱們就回去,爭取下午把學生會的章蓋下來。”

至於馬東平,崔山鷹並不擔心他會有事,是挺高,但也只是二樓,摔不殘廢的,這點小傷都扛不住,馬天元會讓他出來?

“那你是武林中人嗎?”

崔山鷹沒回答,像是沒聽到一樣,自己吃菜喝酒,跟她解釋這個,很費事,他也沒那個心情說。

“你是個高手,大高手,對不對?”程子衣眼睛裡帶着異彩,今天要不是親眼見到,她絕對不會相信,崔山鷹會這麼厲害。

“吃飯!”崔山鷹回了兩個字。

“哦……以後你也教教我行不?你看我根底怎麼樣,能不能也像你一樣,一下就把人從二樓上面打飛下去呀?”

崔山鷹心說這女孩還挺暴力的,漂亮的外表下,隱藏着一顆‘挺虎’的心呢!

回頭再說馬東平!

走出十幾米遠,伸手從路邊打了輛車,上去後讓司機直接去火車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從身上拿出手機來,撥打了個號碼。

“師傅,崔山鷹我壓不住,他勝我只用了一招。”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才問:“一招?”

“一招!”

“叫東平回來吧,有什麼回來再說。”老太爺的聲音傳過來,然後對方掛了電話。

馬東平看着車窗外的高樓大廈,心裡多少有些不甘,一招,自己連對方一招都沒接下來,崔山鷹強了他不是一點半點。以前,總覺得自己在年青一代,就算不是最強,可至少也不會差,可現在才知什麼是天,什麼是山!

“十年,十年之後我定再來領教師弟高招!”馬東平心裡默念着。自己拿不下崔山鷹,恐怕整個馬家堡,能勝的了崔山鷹的人,屈指可數了。

馬老太爺想壓他十年,怕是真不易。

崔山鷹不會把這事往外傳,都是一個門裡的人,名份上馬東平是崔山鷹的師兄,一劈拳把自己師兄打飛出去,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平白讓江湖裡人笑話。這事到崔山鷹身上就是頭,再不會往外傳,至於十年之後,馬東平來不來找自己,就算他來,那崔山鷹是不是親自跟他動手,還要另說。

崔山鷹已經出師,崔家老爺子開口的,能傳拳收徒開山門。馬東平卻不行,他上面還有一代人壓着呢,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出頭。

這就是兩人本質上的區別。崔山鷹算是自己扛了一支旗,名是從爺爺崔鳳山手裡接過來的,別用說馬東平,就是馬家堡老太爺馬三馬天元親自來,掰了臉,崔山鷹擼袖子能跟他動手,光靠着輩分,壓不了他,馬天元代表的是馬家,崔山鷹抗的是崔家的名聲。

叫聲馬老太爺,是本分,掰了臉喊馬天元的大號,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敢講的,得拳頭上見高低。

中午吃完,崔山鷹和程子衣下樓,可心居老闆親自過來。

“人怎麼從二樓摔下去的?”

可心局的老闆只是好奇,那麼一個大人,不可能是自己摔下去的,要是摔下去的,自己飯店是有責任,但是聽飯店裡服務員說,當事人從地上爬起來,扭頭就走了,樓上的人也沒下去,留在那個包間里,接着把吃飯吃完才下來。

崔山鷹看着對方,手指上有老膙,應該是練過指頭上的硬功夫。

“沒收住手,打壞了東西,還請老闆見諒,該賠償多少,我們都照付就是!”崔山鷹平靜說。

沒收住手?

從可心居里出來,程子衣望着崔山鷹眼神里怪怪的,好奇着問:“可心居老闆為什麼對你那麼客氣,不但親自把你送到門口,你把人家東西打壞了,就叫你賠那麼點不說,還讓你下次多光顧,打八折?”

崔山鷹笑了下,說:“誰知道,如果不是傻,就是慧眼識英傑!”

“慧眼識英傑?”程子衣白眼翻了下,小聲嘟囔說:“你臉皮還挺厚的,竟然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英傑,知不知羞。”

崔山鷹懶得跟她鬥嘴,朝學校門裡走去。

“喂,跟你說話呢,你還想不想讓我幫忙啦,你的山鷹國術社,還申不申請?”程子衣像個小尾巴似的,追着崔山鷹。

兩天時間,程子衣幫忙,崔山鷹的‘山鷹國術社’終於申請下來,不但如此,還從學生會裡申請到了一間活動室,可以用於日常組織活動或者辦公用,至於面積到不是很大。

“哼,嫌棄小,那你去學校外面租個大樓呀!”程子衣給他白眼,就這還是她貼着面子,從學生會那裡要來的呢。

崔山鷹問:“接下來做什麼?”

“收人嘍,咱們學院里有將近兩萬人,如果到明年這個時候,山鷹國術社的成員不足五百人,那,它就要成為歷史了,將會被迫解散!”程子衣哼着說。

崔山鷹眉頭皺了下,然後笑着說:“你是山鷹國術社的榮譽社長,常務副社長,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國術社的日常管理由你負責。”

程子衣眼睛轉了下,朝崔山鷹伸手說:“沒錯,我是說過這話,那請社長大人給錢吧!”

“錢?什麼錢?”崔山鷹呆了下反問。

程子衣白眼邪眸他說:“經費呀,打印宣傳單,橫幅,購買文具這些東西不要錢呀,你不會以為,自己張嘴一說,就什麼都能辦吧?”

崔山鷹摸了下鼻子:“具體需要多少?”

“我給你算算啊,宣傳單肯定要做的,橫幅也不能少,周六日在校門口支個帳篷弄幾張桌子,這個我可以去借,還要打印一些資料表格,入社的會員我們要登記備案,文具紙筆什麼的……”程子衣掰着蔥白手指給崔山鷹算計。

崔山鷹心裡感慨了下,如果不是程子衣幫忙,他這個‘山鷹國術社’的檯子還真搭不起來。

“子衣,謝謝你!”崔山鷹輕聲道。

程子衣愣了下,歪頭看着崔山鷹問:“你剛才說什麼,聲音太小我沒聽見,能不能在說一遍?”

崔山鷹笑了笑,大聲道:“我說謝謝你,這幾天為了國術社的事情,東奔西跑,辛苦了,你這份情,我記下了。”

程子衣臉上紅了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嘟囔道:“哎呀,你說這個幹嘛,誰叫我是山鷹國術社的榮譽會長呢,我不操心費力誰管呀。”

崔山鷹點頭,他不是那種很善於表達的人,但是別人的好會記心裡。人要久處,品其德,觀其行,方知其味,對自己好的人,要懂得感恩。

任何人都沒有義務,平白無故對你好,人與人之間相處,是一種緣分。現在有的,將來不見得還會在,做人,要學會珍惜。

人生最寶貴的東西,有人會說是財富,有人會說是權勢,其實,也可以是記憶。人,活在現在,能記憶追憶的是從前,明天會發生什麼,沒人能預料到。珍惜眼前,未來不迎,過往不戀,當時不雜!

……

馬家堡,馬東平回來,見了馬老太爺,把自己到京城之後的經過,原原本本講了個遍,包括細節,一絲不落。

崔山鷹的禮數,誰都挑不出毛病,就算是一劈拳把馬東平從二樓打下來,馬東平心裡也不是記恨,不是仇,恨的最多是自己本事不到家,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

“只用了一招?了得啊!”馬老太爺嘆了口氣。

“爹,要不,我親自走一趟吧。”馬建軍試探着說。

馬老太爺閉着眼睛,沒說話,好一會才睜開眼睛說:“你去也了也必有用,他崔鳳山既然說自己孫子本事上了身,那這就不是大話。只是不知道,崔家的小傢伙本事有多大,我今年過壽,給他下帖,請過來我親自會會。”

“老太爺,使不得啊,他小子何德何能,能接您的壽貼。”

“是啊,那個小兔崽子……”

“閉嘴!”馬天元呵斥了聲,掃視了眾人一眼罵道:“一群不中用的東西,都給我滾出去。建軍,下貼!”最後一句話是對兒子馬建軍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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