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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覺得,原來我也是個軟弱,沒骨氣的女人。”孫蕊輕聲自嘲笑着,眼淚劃落下來都沒有察覺。嘴裡繼續嘟囔着:“原來的時候,不管是做什麼,我都沒有膽怯過,不管是面對誰,也都沒怕過,可現在不知道怎麼了,興許是人老了吧,突然就感覺害怕了,原來想着,自己的男人應該頂天立地,往哪裡一站都風風光光的受人敬仰,讓別人羨慕……”

崔山鷹抱着她肩膀,嘴角上翹着露出絲笑容來,卻沒有打斷她說話。孫蕊的心情,他能理解,在感情上,崔山鷹雖然傻,可不是個白痴。在這個世界上,誰對誰的好,都不是沒由來的,誰對誰的好,也不是沒感覺的。

孫蕊嘟囔着:“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這時候我才明白,穩定平淡的生活是那麼重要。”

崔山鷹‘嗯’了聲,邊朝前走着慢慢的說:“老爺子也這麼說過,安安穩穩的,心平淡下來,才不會有怒火。”後面還有一句,他沒有講‘拳沒有了怒火,也就沒有生氣’。

拳‘死’了,就不在是為了‘斗’而生。

國術,從來都不是為了養生而來!

不染血的拳術……沒有‘天’,也見不到‘天’。

但是這些,崔山鷹不願意講出來,當著孫蕊,他寧願把一些東西掩藏在心底,沒必要跟自己的女人倔,讓自己女人擔驚受怕,有什麼好呢,又能得到什麼。

‘平平安安’四個字,不是追求,是一份寄託。親人,愛人對你的關心,期盼。

孫蕊沒做錯了什麼,崔山鷹做錯了什麼嗎?也沒有!很多時候,不是你主動找麻煩,而是麻煩主動找上你。

當一個人發怒的時候,腦袋往往都不是清醒的,但是,當一個人發怒的時候,腦袋清醒的人,往往都很恐怖。

崔山鷹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他有時候也控制不住自己,對於未來,跟別人都一樣是迷茫!

“蕊姐,不如我們生個小孩吧!”崔山鷹突然開口說。

孫蕊愣了下,然後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來望着崔山鷹,別人不知道崔山鷹的想法,但是孫蕊知道啊,對於要小孩這種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抵觸。

崔山鷹嬉皮笑臉說:“看我做什麼,難道你不想?”

以前孫蕊經常跟崔山鷹提,說張艷茹跟她說多想抱孫子,崔山鷹能聽不出來,其實是她想要嗎,不用說她的同學朋友,就是孫家,跟她一般大年紀的堂妹,小孩已經三歲,會跑着去打醬油了。

孫蕊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白他了眼,說:“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話?”

“這話怎麼講?”崔山鷹詫異問。

孫蕊說:“你在拿話擠兌我,說我越來越像個家庭主婦,做起事情來婆婆媽媽的,給你添堵讓你不痛快了,是不是?哼!”

看着臉上冷若寒霜的孫蕊,崔山鷹哭笑不得的大叫了聲:“我,冤枉啊!”

他真不是這麼想的!

孫蕊不知道他冤枉?當然知道,要不然嘴角就不會顯露出笑容來了!

“哪裡冤枉了?”

崔山鷹貼到她耳邊,輕聲笑道:“蕊姐,你真不想要生個小孩?可要想好了哦,現在拒絕了,我就以為你真的不想,會當真的!”

孫蕊是什麼人,豈會被崔山鷹用話拿住。

“那你就當真嘍!”話稍微停頓了下,又輕聲問:“讓我給你生孩子,憑什麼?咱們無名無分的,結婚證都沒有。”

娃娃親遵循的可不是‘結婚證’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輩子的傳統。

孫蕊是個傳統的女人,對這樁婚姻不會反悔。至於崔山鷹,以前覺得自己要追求自己的愛情,可後來怎麼樣?爹媽不會坑你,長輩也不會坑你,很多時候,你所抵抗,抗拒的,往往就是親人們的好意。

不過孫蕊的話可把崔山鷹給問住了,結婚證?國家法定結婚年紀是二十二歲吧,崔山鷹現在還不到歲數,根本就領不了證。

抓了抓腦袋,崔山鷹小聲說:“咱們不能先上車,後補票嗎?”這話到不是崔山鷹自己想的,是從別人嘴裡聽來的,現學現賣。

噗嗤!

孫蕊嬌笑了聲,橫他眼說:“美得你,你還想讓自己兒子當黑人?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崔山鷹可沒說讓自己兒子當黑人啊,現在不是出生的小孩就有戶口嗎,也不可能是‘黑人’吧。當然,這些都是道聽途說,具體的崔山鷹也不知道,以前誰會關心這個啊!

孫蕊也知道,崔山鷹是想安撫自己,可他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自己安心,所以才提出來這個,並不一定是自己真想當爹了,他才多大年紀,雙十年華,正值人生最好,最輝煌的時候,像他這麼大的人,正在瘋玩瘋耍沒有顧及顧慮呢。她是想要個孩子不假,但是,也並不是等不了。

“真的不要?”

孫蕊平靜搖頭說:“不生,等在過兩年,你能跟我領證以後在說,我可以不要名分,你總不能讓孩子們也委屈着吧。”

看着孫蕊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崔山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狂喜的神色,笑着道:“這個,看緣分吧,萬一出現個什麼意外情況,你就當發發慈悲,咱們就留兒子一條小命,你看行不?”

孫蕊臉上一紅,伸手在崔山鷹腰上輕輕掐了一把,瞪着他說:“我可告訴你說,不許給我起什麼壞心思,我,我真沒做好準備呢,你要是敢亂來,晚上我就讓你睡地上!”

崔山鷹眼睛眨巴了兩下,可憐兮兮道:“這麼殘忍,蕊姐,你這樣不行啊。”

“為什麼不行?”孫蕊昂了昂頭,輕哼了聲,臉上卻帶着難以掩飾的笑容,心裡溫馨感覺很甜蜜,這才是戀人之間的感覺。

“我媽會心疼兒子的!”崔山鷹想了想,找了個借口說。

孫蕊笑着白他眼,回了句:“跟我有關係嗎?”

“你就不心疼嗎?”

“不心疼!”

“真的?”

“真的!”

“不對,肯定是假的,讓你男人睡地板,你怎麼會不心疼呢,你在說假話,我百分之百肯定!”

“我沒有!”

跟崔山鷹說說鬧鬧,孫蕊心情好了很多,原本堵在心口的那塊大石頭,不知不覺也輕了很多。她知道,崔山鷹這樣都是想自己不要太擔心,也感覺到崔山鷹的改變,要是以前的時候,讓他跟自己在街上這說說鬧鬧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那股大男子主義,拉不下這個臉面來,他覺得這樣,給他這個‘師父’丟臉,可現在,因為自己,他也在改變,而且這種改變是看得見的。

“咱們什麼時候離開兩廣?”說鬧停下來以後,孫蕊抱着崔山鷹胳膊,像個小女人似得的依偎着,輕聲問。

山鷹國術館在兩廣可謂是多事之秋,崔山鷹現在離開,絕非明智之舉,可孫蕊也知道,既然崔山鷹已經決定的事情,想要讓他改變也難,何況這裡面還關係著魚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