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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山鷹對有人登門,不敢意外,只是沒想到會來這麼早。該來的總會來,要走的也攔不住,誰來都好,開了門,就沒想過怕人進。

吃了些東西,胃口還好,沒把剛才的事兒放在心上。

魚頭過了大約一刻鐘才回來,回來道了句:“解決了!”

崔山鷹點了點頭,也沒問別的。

這才是第一波!

坐回到大堂的椅子上,崔山鷹撘腿靠着椅子,淡然喝着茶,就那麼坐着,很安靜,周圍人走走過過,沒人上前來打攪,腦子裡也在想着點東西。

萬事開頭難,登了這個門,拜了這尊佛,學了這趟拳,抗了這座山,都是歷練。

練心亦練人!

師父,其實不是那麼好當的。

有些要準備的東西,孫蕊在後面交代了,兩廣十三家武館裡也都是老師傅,怎麼趕趟子,有什麼程序要走,知道懂得不比崔山鷹少,用不着他操心。

要是在北邊辦這儀式,應該是老崔家來人,不是老爹崔三傑出面主持,也是家裡六叔來,可在南邊,就有兩廣的人來。

孫蕊過來,坐到崔山鷹身邊。

“待客迎賓,讓魚頭帶着李玉龍,方小樂,應龍他們去就行,你在這裡陪着我坐會吧!”崔山鷹朝孫蕊笑了笑。

孫蕊點了點頭,輕聲說:“這金樓挺漂亮的,上次來沒細看,裡面好多東西都有些年頭了!”

“是啊,將近百年,光陰逝,人影變,能保留下來的東西,都已是難得,除了兩廣這座金樓,也不多了!”崔山鷹回了聲。

金樓或許還是那座金樓,人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人。風雲變化,歲月吞人,在輝煌的事迹,都難經光陰的腐蝕。連歷史都如此,何況是人!

流芳百世,也不過是千年。

什麼都有老的時候!

“金樓的茶不錯!”崔山鷹端起茶碗低頭喝了一口。

上午八點一刻!

門口,杜雲強同一位老者說笑走進來,老者身後跟着那位年輕女孩,王成兵前面引路!

崔山鷹看了眼,輕聲對身邊孫蕊講了句:“金樓老闆!”

孫蕊稍微愣了下,臉上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金樓老闆她和崔山鷹都已經見過,只是沒想到人家會來這麼早,又從正門進。今天這裡,沒什麼金樓老闆,崔山鷹包場開山門,是他的主場。杜雲強今日很早就到了金樓,交代完這邊的事情,人又走了!只能說人家對崔山鷹的事情上心,是個能交的朋友。

“錢老,您早!”崔山鷹和孫蕊一起起來,迎了上去,笑着道。金樓老闆姓錢!

“崔師傅,恭喜恭喜!”

崔山鷹笑着道:“多謝,兩位裡邊請!”

杜雲強和金樓老闆錢老是到現在來,唯一有身份陪着崔山鷹坐下喝茶,可以說話的。

兩人來了沒多久,山城劉東海也到了!

崔山鷹親自去門口接的,劉東海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看,主動幫着在門口迎來送往。

八點剛過,人就多了,有兩廣本地的師傅,也有外面來的江湖朋友。

崔山鷹這個收徒儀式雖然是在南邊辦的,可北邊來的人來的也不少。

“嗨!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譚露笑着跟崔山鷹打了個招呼,問。

崔山鷹先跟董振平笑着打了個招呼,才朝着譚露點頭說:“是有點意外,沒想到你也會來!”

譚露朝崔山鷹皺了下小鼻子,哼了聲:“我來,你不高興嗎?”

“自然高興!”

譚露才又笑起來說:“高興那不就成啦,人家為了過來參加你的收徒儀式,可連請了三天假,要扣工資的!”

崔山鷹笑着說:“那不行我回頭請你吃兩頓好的,算是補償吧,總不能讓你吃虧是吧!”

“你說的哦,我可記下來!”譚露嬌笑着說完,跟董振平去了裡面,外邊人多,崔山鷹也不能光招待兩人。

十點剛過,大師伯羅立領着師兄弟和徒弟們就來了,崔三傑跟羅立在一起,這都是家裡人,不用崔山鷹非太多心思。

沒過一會兒,西山戴家的李吉福過來了。

“二師兄!”崔山鷹朝來人走了過去。

李吉福朝崔山鷹拱了拱手,笑着道:“你忙你的就行,不用專門招呼我們,又不是外人。”

“好,跟您就不客氣了,李玉龍帶你師伯他們進去!”崔山鷹笑着點頭,把李玉龍叫了過來。

一直到中午,金樓門前車水如龍,人就沒斷過。

“師父,您該進去了!”南宮應龍走到崔山鷹身後,輕聲道。

崔山鷹點頭應了聲,抬頭看了看天,天兒不錯,是個好日子!“這裡就交給你了!”

“師父,放心!”

崔山鷹回到金樓里,帶着孫蕊一起回來,坐下跟來的賓客喝茶聊天。

十一點半!

該來的人已經差不多都來了,除了有些意外還沒趕過來的外,剩下不來的也就是不來了。

賓客滿堂,足有幾百人!

熱鬧非凡。

“感謝各位師父能賞臉,不遠千里過來參加在下的收徒儀式,多了不言,山鷹在這裡謝過了!”

崔山鷹起來開腔以後,金樓里逐漸安靜下來。

等人靜下來以後,崔山鷹才又接着道:“去年逢家變,崔家老爺子走了,三十年前,我爺爺崔鳳山南下兩廣,與兩廣結緣,三十年後,他老人家孫子崔山鷹,下兩廣再續前緣,承蒙兩廣武行同道不棄,崔家第三代,形意拳傳人崔山鷹,今日要在此開山門!”

啪啪啪!

金樓里一片掌聲,亦有人笑着叫好。

高興事兒,也沒無人攔。

等笑過後,崔山鷹才笑着又道:“拳,是形意拳,名呢,也是些許薄名,當日我爺爺崔鳳山說自己孫子能行,不但能接班,還能抗名,所以,今天崔山鷹才能站在這裡……”

“你爺爺說你行,那你就行了啊?你們老崔家是不吹牛不行,還是你們老崔家的人都死絕了呢,讓個還沒滿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登台唱戲,這是唱的哪一出,能唱好嗎?”

台底下,突然有人大叫了聲。

孫蕊皺了皺眉,朝聲音來源之處看了過去。金樓里雖然有幾百人,可並不亂,今天能到這裡的人,不是武行里的師傅,就是師傅帶過來的徒弟,多一半都是崔山鷹親友關係,剩下的人,也都是過來觀禮的。

誰在下面說了話,一眼就能看出來,躲是躲不掉的!

“都看我幹嗎,我說錯了?毛頭小子跳出來做師傅,是老崔家看不起人,還是武行里沒人了?”

說話的,是位膀大腰圓的中年人,一臉冷笑着說。

“劉師傅,話可不能這麼說!”

“你這什麼話什麼意思?”

說話的人正是‘衝天虎’劉大偉。

劉大偉冷笑看着周圍人道:“我這話里有哪說錯了,台上站着的那黃毛小子,有什麼本事稱人師,難道就因為他們老崔家老頭子一句話?老崔家敢開這個口,我姓劉的為什麼不就不敢說!”

鬧吧!

有人就樂意看這齣戲,要真沒人鬧,平平淡淡的多沒意思啊!

崔山鷹站在台上,居高臨下看着對方,臉上淡然,也不生氣,點頭說:“你說的對,就憑我們老崔家一句話,我就能站到這個台上,這齣戲不但能唱,還能唱的熱鬧,唱的精彩!”

抬起頭來,掃視了眾人一眼,笑着說:“我們老崔家的事兒,別人管不了。我崔山鷹要收徒弟,你們也管不了,說句難聽的話,正眼看你,你是人,不正眼看,你是個屁。我收我的徒弟,教我的拳,教的好,教不好,都是山鷹自己的事兒,今天讓各位師傅來,只是為了做個見證,不是來討論山鷹能不能,配不配收徒弟的,能收,或者不能收,這事情老崔家說了算,山鷹自己說了算,跟別人沒關係,跟外面的人也沒關係!”

一句‘你是個屁’,頓時把劉大偉的臉氣的通紅,怒瞪着擂台上的崔山鷹,咬牙切齒低聲罵了句:“小王八羔子!”

崔山鷹說的話,不是不在理,能不能開山門,別人說了真不算,老輩子的時候,要門裡的人同意,就算是反對,也是門裡的人。現在‘門’還在,可支多了,這支那支,這派那派,你這支不見得就能管的着人家那支,所以各言各家的。

還是那句話,崔山鷹從小到大,沒吃過你家一碗飯,拿過你家一點東西,承過你家一份恩情,他要收徒弟,別人憑什麼跳出來說三道四的阻攔。

年不年輕的,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就是個屁!

崔山鷹話霸道,一句話折煞了好多人的眼球,以前崔山鷹給人的感覺,可不是這樣的。很多人見過崔山鷹以後,都覺得老崔家這孩子挺老實,也挺好說話的。

“拳,是我爺爺崔鳳山教的,名,是我爺爺崔鳳山給的,我爺爺說我能出師能傳拳,所以今兒,我登了這個台,要收徒弟。別人說三道四的,山鷹不能攔着,你們的嘴沒長在我身上,可別當著我的面講,因為你們不配!”崔山鷹淡然道。

劉大偉冷哼了聲,叫着反問:“講了,你又能怎麼樣啊!”

崔山鷹看着他,笑了笑說:“不能怎麼樣,今天這裡是我的底盤,你說了,我可以叫你滾出去!”

叫你滾出去,你還就得滾出去,崔山鷹要真有心不打你這岔,誰也在這裡鬧不起來!

劉大偉怒極反笑,哈哈道:“老崔家好威風啊,動不動就能叫人滾出去,你個小兔崽子是能叫我滾出去不假,可你難道就不怕天下人笑話?老子從輩分上論,你好歹要叫句師伯吧?你可真給形意拳長臉啊!”

“師伯?”崔山鷹臉上帶着些意外的看着他,反問:“你是我師伯?我怎麼不知道呢,我大師伯就在這裡,讓他認認看,你是哪個石頭縫裡挑出來的師伯!”

既然撕破臉了,崔山鷹就不怕埋汰人,還師伯,崔山鷹不信他輩分有崔三傑大,就算真是哪個石頭縫裡的師伯,崔山鷹也不見得真要給臉,你當師伯的來拆台,還想要臉面?

“你爹‘鐵流手’劉龐河,見了面還要跟我喊一聲師兄,不知道輩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這話是崔鳳山大徒弟羅立講的。

他爹以及死了,得了重病,走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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