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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是夜,慘白慘白月光傾泄在黑暗世界,陰陰的冷風嗚嗚的嚎叫,半枯不黃的落葉打着旋兒飄蕩着,就像是群魔亂舞,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女孩,鬼鬼崇崇的出現在樹林,似乎是怕人發現,她走過來很是注意,專挑避開人的地方走,手上拿着個諾基亞手機,利用屏幕來照明。

她一會兒看看手機,一會兒又瞧瞧來路,一會兒倚靠着樹榦,一會兒又蹲了下去,很明顯的,她是在等人,但她在等誰,沒有人知道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的眉頭也漸漸皺起,已是月上中天,想必那人是不會來了,她似乎有些生氣,用力的跺了跺腳,轉身就要離去。

可就在此時,一圈黑影從天而降牢牢的箍住了她的脖子,她立刻用手去撥黑影,那是一條普通的麻繩,但這條普通的麻繩,卻是送她往地獄之路的列車,她瞳孔里充滿了血絲,眼角的不知是淚水還是什麼,整個面部脹得通紅紅,似乎都要滴下血來,她想求救,想嘶吼,但脖頸被箍得緊緊,除了一些嘶啞的呢喃,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想逃跑,但那麻繩不知何時,已崩得直直,高高的掛在樹叉中,而那樹叉的下面,還有着一個黑影,正費勁的將她往樹上吊著,漸漸的,她不再掙扎,只因她已掙扎不動了。

那黑影有些慌張,好幾次都差點把屍身落下,綁好了麻繩,連滾帶爬的消失在林深陰影處。

第一章兩宗案件

耳邊傳來的是撕心裂肺的哭聲,陰風陣陣揚起無數白得滲人的紙錢、還有那正燃燒着的灰燼火星,偶然飄落一兩片枯葉在新壘起的墳頭,沒有墓碑,也沒有照片,農村這種地方,尤其是比較偏遠的農村,講究的是入土為安,誰敢說要把人拉去火葬了,那仇簡直是不共戴天。

莫萱是我的筆友,後來有了電腦這麼個東西後,就發展成了網友,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面,但關係向來很好,堪比閨蜜。不知道為什麼,從半個月前,就聯繫不上她了,無論是網絡還是電話,都沒有人接過,直到我轉到她所在的學校,才發現她已經死了。

警察完全查不出什麼,似乎她就這麼莫名奇妙的死了,我當然是不甘心的想調查,但一連發生兩起凶殺案件,對於學校的影響實在是太過重大,於是校方對此下了禁口令,所有的知情人都諱莫如深,我的調查就此陷入了僵局,而正在今天,就是她出殯的日子,我必須要送她一程。

農村是人情味很重的地方,比如你拿我家顆雞蛋,我拿你家顆白菜,都不用在意的,誰家出了點兒什麼事,只要不是本性就很惡的那種,大家都會來幫忙,莫家老的老,小的小,男丁又少,自家的親戚也不多,這場葬禮能辦得像模像樣,還多虧了這些左鄰右舍。

留守在村裡的人已經置辦好的酒席,大家都累了半天,也就不客氣的吃喝,除了莫家二老,莫小弟年紀太小,似乎並不懂得死亡的含義,只睜着個圓圓的眼睛看着人來人往,他感受得到氣氛不同尋常,吃飯也都小心翼翼。

二老還沉浸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傷情緒中不可自撥,身邊圍着幾個大叔大嬸兒的人物勸着,莫小弟愣愣的捧着飯碗,看起來頗有些孤寂的感覺,我對着他招了招手,他呆了一呆,用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點點頭,他就放下碗往我這兒跑,跑到我面前兒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就摔地上了。

“哎”我連忙拉了他起來,拍拍他身上的泥塵,打量着他問:“摔哪兒了,痛不痛姐姐給你看看。”

“不痛”他拍着屁股,還伸手抹了一把鼻涕,昂着頭說。

“真乖。”雖然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但我還是不太習慣離鼻涕太近,從口袋裡掏了紙巾示意他擦一下:“要是哪裡痛,記得要”他歪着脖子看着我,衣領的地方露出一抹綠,很是眼熟,我下意識的收了聲,捂了捂胸口那處。

“乖,給姐姐看看好不好”我笑着問他,但心裡頗不是滋味兒。

“不要”他警惕的看着我,雙手捂着胸口,後退好幾步,說:“這是姐姐的寶貝”

莫萱的東西嗎她怎麼會有這個為什麼和自己的那個那麼像,難道是在同一個地方買的我不相信有這樣的巧合,我哄了半天,許了無數好處,終於哄得莫小弟把玉佩給我看一看,果然,和我玉佩似乎同出一源,但不完全一樣,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我想,我應該找時間,去找蕭瑞問一問了。

在這種日子,我不好去向莫家二老詢問,就準備去向他們告辭,順便留一些錢作心意,農村裡的女人在大的場合,基本上都是在廚房吃飯的,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有人說:“她莫大嬸兒,雖然說這話有些不合適,但我也得說一說,這些天最好讓你家小弟留這兒,別急着走,注意一下墳頭。”

我一聽,就覺得奇怪,於是就躲在後面支着耳朵,說話的那個人聽聲音是個中年大媽,鄰村兒的,說是她們那邊有人偷女孩屍體,連死了一個多月不怎麼新鮮了都偷,更別說你家的了,提醒莫媽媽注意一下,我覺得這兩件事應該沒什麼聯繫,也就推開門進去,安慰了幾句莫媽媽,留下一些錢,就告辭了。

前兩天,我就拜託了岳越幫我調警局關於莫萱的卷宗,已約好了一點半見面,我剛下車就趕往肯德基,已經一點一刻了,依照岳越的習慣,他應該已經到了。果然,遠遠的就從馬路對面看到他衣衫整齊的坐在肯德基靠窗的位置,手裡還捧着杯可樂。

“謝謝你啊岳越,這頓我請”接過他遞給我的檔案袋,我十分感激,故作大方的說,其實肉痛得要命,這頓肯德基下去,五十塊就又沒了。

“不用”岳越擺擺手,肯德基都是事實付錢的,想必他都付過了,但我總要表示表示。

“那怎麼好意思”我心裡高興,但面上依然假意的說:“你都幫我這麼大的忙,我要是連頓飯都不請,那多小氣”

“趕緊看,看完了我還要帶走的”同學好幾年,他哪能不知道我的性子,不過他紳士得很,不會同我一般見識,說著看我衣服都濕了,還遞給我一杯可樂。

死者,莫萱,24歲,武昊人,南陵大學文學系大三學生,於2008年8月三號凌晨12點失蹤,8月4日早晨7點左右,屍體被路人發現於南陵河西道。據宿舍舍友說,當天莫萱一天都心不在焉,問她什麼她的不答,晚上睡覺的時候分明還在,等有個舍友起2點鐘起夜時,才發現她不在了,本來以為她是去廁所,可是廁所卻沒有人,然後就報了警,經過警方調查,莫萱最後出現的地方為南陵大學後山小樹林,且小樹林里還發現過掙扎的痕迹以及少數受害者的血跡與指紋,可以推斷的是當時必定還有第二人在場,現場遭到過清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