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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自己拿着被套的一端,而歐陽鯤鵬拿着被套的另一端,然後,按田甜的指示,各自向外攤開,再抖一抖。可是,因為田甜還沒有準備好,又因為歐陽鯤鵬用力過猛,被他猛的一拽,田甜一個趔趄,發出“啊——”的一聲驚恐的尖叫。

眼看着弱不禁風的田甜要被他給拽倒在地。然而,就在她將要倒下去的千鈞一髮之際,歐陽鯤鵬立即丟下自己手中的被套,然後,一個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想要托住田甜。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最終,他們兩人雙雙倒了下來。

奇怪的是,田甜除了鼻樑有點疼外,好像身上沒有受傷。另外,自己的嘴唇似乎碰觸到了什麼東西,感覺柔柔滑滑的。

驚嚇過後的田甜緩緩地睜開眼睛。

“哦,天哪!”

田甜情不自禁地驚呼。

原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因為她發現自己整個身子都壓在了歐陽鯤鵬的身上。

田甜立即羞怯而慌亂的掙扎着爬起來。

“哎喲,哎喲”,躺在地板上的歐陽鯤鵬不住的呻 吟着,“哎喲,我的鼻子!哎喲,我的屁股哇!屁股······”

看着地上齜牙咧嘴狼狽不堪的歐陽鯤鵬,田甜都快忍俊不禁了。

於是,田甜連忙拼盡全力地把歐陽鯤鵬給拉起來,可她卻尷尬得不敢拿眼睛看他。

田甜轉身撿起地上的被套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是的,她想儘快遠離是非之地。

“誒,不要走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我剛才都被你非禮了,怎麼可以一句話不說就逃跑了?噯,沈田甜,你總該給我道歉吧?”

身後傳來歐陽鯤鵬的吶喊,田甜差點笑出聲來了,她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真不像話!太沒禮貌了!”

歐陽鯤鵬一邊拍拍身上的灰塵,一邊都囔着。

來到衛生間,田甜把被套扔進桶里,然後,擰開水龍頭,水嘩嘩的往下流着。

可此時的田甜依然心如擂鼓,想想剛剛的窘態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她真巴不得像土撥鼠般鑽到地洞里去。

“幹嘛?”

突然,歐陽鯤鵬出現在背後。

“弄……弄髒了,我拿來洗洗。”

田甜緊張得有些張口結舌語無倫次了。

為了避免尷尬,田甜還是後腦勺對着他。不一會兒,田甜關掉水,彎下腰,用手揉搓着浸沒在水中的被套。

“我說你傻不傻啊?不是有洗衣機嗎?為什麼不用?”

說著,歐陽鯤鵬轉身來到了田甜的對面,並蹲了下來。

“不是很臟,就是一點兒灰塵而已,手洗比較快。”

“誒,你的臉怎麼像熟透了的紅蘋果般?”

歐陽鯤鵬像厚顏無恥的無賴似的,故意讓田甜難堪。

田甜佯裝沒聽見,繼續低着頭忙活着,可心裡卻局促不安。

三下兩下的洗好後,田甜稍稍擰了一下水,便把被套丟進臉盆里,然後,急急的離開。

“誒,還有水往下滴呢,幹嘛不擰乾些?”

背後又傳來了歐陽鯤鵬的說話聲。

田甜沒有搭理他,懶得費口舌。因為,自己心裡明白等下她還要放到洗衣機里去脫水。

田甜搬了張椅子放到晾衣架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床單在洗衣機的上方抖落幾下,為了不把它搞臟,她故意高高的舉起,她脫掉鞋子扶着椅背顫顫巍巍地站了上去。

田甜正戰戰兢兢地地晾曬着,這時,歐陽鯤鵬走了出來。

“哎呀,走光啦!”

聞言,田甜慌忙用雙手按住自己的裙擺,趕快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看着田甜手足無措、滿臉通紅的樣子,歐陽鯤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其實,沒有露,我是逗你玩的!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容易就中計了!哈哈哈!”

看着他笑得前俯後仰快岔氣的模樣,田甜有些惱羞成怒,只見,她白了歐陽鯤鵬一眼,就一聲不吭的回客廳了。

因為,田甜感覺這個歐陽鯤鵬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取笑自己,太傷自己的自尊,太不考慮自己的感受了。

真讓人受不了!

見田甜不高興了,歐陽鯤鵬連忙來到田甜身旁,搬了張小板凳坐在她對面。

他一言不發地久久地端詳着氣呼呼的田甜,好一會兒,才道:“真生氣了?小嘴嘟得那麼高,都可以掛油瓶了。知道你什麼時候最好看嗎?笑起來的時候。來,嘴角上揚,綻放你那燦爛的笑容,笑,笑,笑……”

田甜再也忍俊不禁,她“噗嗤”笑了起來。

“以後,你不許總是取笑我了!我討厭別人拿我尋開心!”

見田甜不生氣了,歐陽鯤鵬也很高興。他情不自禁地把田甜攬入自己的懷裡。

可是,很快,田甜就用力把歐陽鯤鵬推開。

歐陽鯤鵬愣了幾秒後,立即嬉笑着說:“對不起,失禮,失禮!我去曬床單去了。”

看着歐陽鯤鵬漸漸遠去的背影,田甜真是哭笑不得。

在陽台上收拾殘局的歐陽鯤鵬不禁欣喜的做了個加油的姿勢,接着,輕輕的哼起了小曲兒。

沒錯,有時,會覺得田甜過於傳統,過於保守和較真,過於固執和原則,甚至,有點不食人間煙火及冥頑不化。

可是,在大多數女性不把貞操當回事,見面半小時就可以上床的今日,像田甜那樣的奇葩,珍貴得如沙漠中的猴麵包樹,冰山上的雪蓮。

歐陽鯤鵬喜歡田甜的嬌羞,喜歡她的純潔,甚至,也喜歡她的抗拒和惱怒。

因為,她較真和生氣的樣子,也特別可愛。

歐陽鯤鵬回味着剛才田甜疊在自己身上的感覺,說真的他很享受。她身上散發著的淡淡的體香,讓他迷戀和陶醉。

男女間的肌膚之親,真是很微妙,很神聖的。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有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男人真是奇怪,有時,冥冥之中,心裡渴望那種像綿羊一樣溫順乖巧的女性陪伴自己,然而,如果一個人太人云亦云,太順從了,那麼,日子久了,你會覺得她就像白開水般索然寡味。

因為太聽話的女人,她沒有抱負,沒有自我,沒有自己的主張和見解,就像一個任憑他人差遣的安靜的木偶似的。

因此,歐陽鯤鵬覺得,女人應該敢於做自己,敢於說“不”,而不是只會點頭哈腰,笑盈盈的唯唯諾諾。

而這個田甜的反抗,更加激起他內心強烈的**,那就是征服。

就像一匹桀驁不馴的烈馬,你會對它感興趣,想要馴服它,誠然,也許,會遇到很多難於預料的困難,可是,一旦被馴服,那肯定是一匹絕無僅有的難得的好馬。

歷經剛才陽台上的意外後,田甜感覺特別尷尬和內疚,她甚至再也不敢和歐陽鯤鵬對視了。

想及孤男寡女在同一個屋檐下,那讓人窒息的緊張氣氛,田甜還是選擇快速離開好。

於是,田甜提着自己的一包衣物,跟歐陽鯤鵬告別:“鯤鵬哥,我要回去了。你慢慢曬呃!”

“什麼?田甜,你着什麼急啊?我開車送你吧?”

歐陽鯤鵬手上拿着被套,從陽台上探出一個腦袋來。

“不用,我慢慢走回去。”

“等一下嘛!”

“真的不用。”

已經走到門口的田甜回頭道。

接着,她便“咚咚”地下樓了。

見田甜一意孤行,歐陽鯤鵬有些惱,於是,他胡亂的把最後一件被套搭在晾衣架上,猛地抓起放在餐桌上的車鑰匙就急匆匆地下樓去了。

“砰”,關門的巨響,把走在樓下的田甜嚇了一大跳。

一會兒,歐陽鯤鵬就像風一般刮到樓下,只見,他一個箭步,一把把走在前面的田甜拽進了副駕駛。

田甜一臉的無奈:“鯤鵬哥,真的不用!我只是想晒晒太陽,散散步而已。”

可是,一路上,歐陽鯤鵬都沒有說一句話。這讓田甜很不自在。

下車時,田甜低着頭怯怯的說了聲:“謝謝!再見!”

是的,田甜不敢看他,她害怕迎接她的會是圓睜的怒目。

於是,下車後,田甜頭也不回的進入廠區。快到宿舍時,身後才傳來汽車駛離的聲音。

宿舍里一個人都沒有,或許,都出去玩了還沒回來。

田甜趴在疊成豆腐塊的棉被上,腦海里卻浮現着今天在出租房裡發生的點點滴滴。

只見,她一會兒笑,一會兒惱,一會兒臊。

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今天,他為什麼好像怪怪的?是自己的一意孤行惹他生氣了?自己今天是正常反應還是太矯情了?

他只是把自己當普通朋友或妹妹嗎?日後,是繼續和他交往,還是疏遠好呢?

還有,他突然來出租屋幹嘛呢?

在廠門口,自從停下車後,歐陽鯤鵬便注視着田甜,連一寸目光都沒有移開,然而,田甜卻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更沒有正眼瞧一下他了,她那毅然決然的背影,多少讓歐陽鯤鵬有些困惑和心酸。

該死,自己這張嘴怎麼那麼臭,該說的也說,不該說的也沒把門,啪啪地往外拋。

可是,是自己無意說錯話了,還是把她嚇着了?

哎,自己的臉怎麼那麼不爭氣呢?

喜怒哀樂全掛在臉上,一點兒也不懂隱藏不良情緒。

和田甜相處,要怎麼拿捏才恰到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