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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無塵道長那了解過情況,毒素是從這些日常用品中滲進去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桑誠淵細思極恐,若是這毒藥換成劇毒,他和金氏說不定已經死了好多次了。

府里有這樣的人在,實在讓人覺得可怕。

他站在房間門口,見如心一個人站在外面,便覺得納悶:“如心,二小姐人呢?”

“二小姐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讓任何人打擾,奴婢只能在外面伺候。若是小姐有什麼需要的話,再叫奴婢,否則,奴婢不能進去。”

桑誠淵一聽,這就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規矩?哪有這樣的?去告訴你家小姐,只說我要見她。把門打開!”

如心猶豫着,不敢動手。若是讓小姐生氣了,那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老爺,奴婢不敢。”她跪在地上求饒,就是不敢去開門。

桑誠淵更是覺得奇怪:“曉汐該不會是在房間里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害怕讓人看見吧?你不敢開門,那我親自去開。”他說著,這就要去推門,就在這個時候,桑曉汐的房間門自己打開了,嚇了桑誠淵一大跳。

桑曉汐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又穿着一身白衣,那樣子,和女鬼如出一轍。

桑誠淵幸好膽子大些,這才保持住了自己原來的樣子。

“曉汐,你一個人關上門在房間里做些什麼?我看你的臉色有些難看,你沒事吧?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你母親和姐姐身體都不太好,你可不能再有事了。”

桑曉汐突然諷刺道:“父親眼中不是一直都只有金氏和桑卿柔嗎?幾時關心過我和我娘的死活了?我可從來沒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有這麼重要的地位,父親不必在女兒面前惺惺作態。您演得累,我看着也覺得辛苦。”

“我知道,柳氏被帶去了律正堂,你心裡多少會有些不舒服。心情不好,說話沖了些,為父不跟你計較就是了。我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桑曉汐輕笑了一聲:“府上的事,什麼時候輪到父親要和我這個庶出說了?我沒聽錯吧!”

“此事關係到柳氏的安危,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你生母的死活嗎?”桑誠淵很不喜歡她現在這個態度,要不是有下人在,他肯定更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丫頭不可。”

桑曉汐猶豫了一下,這才讓開,讓桑誠淵進屋。

“如心,還不下去準備熱茶?可千萬別怠慢了我的父親,知道嗎?”

“是!奴婢明白。”

房間門關上,桑誠淵不太適應這昏暗的環境,不由得皺起眉頭:“消息,你怎麼把自己的房間弄得黑漆漆的,一點光都沒有?不行的話,我讓管家幫你把這些窗戶紙都換成透亮些的顏色,省得大白天屋子裡也沒什麼光。”

“不用了,我一個二小姐,不值得府里的人為我這樣大動干戈。父親,你要和我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是我娘的案子,有新的發現?還是這就要結案了?”

“結案不至於,案子還沒有這麼快整理出來。”桑誠淵看她說得輕描淡寫,好似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頓時覺得心裡不是滋味。那可是她的聖母,她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曉汐,那可是你的生母,如今人被抓去律正堂了,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桑曉汐看了父親一眼,奇怪地問道:“女兒應該擔心什麼?擔心有用嗎?律正堂從來不會冤枉好人,如果母親沒有做過,他們問清楚了,自然會把她放回來。如果是她做的,那她就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這有什麼可說的?”

“你就不怕她出事嗎?”

桑曉汐嘆了一聲:“那畢竟是她的人生,我只是個女兒,沒有一個去過問她的人生。我連自己的人生都過不好,如何再去管旁人?”

“好!既然你這麼說,為父也不拐彎抹角了。趁着現在沒有其他人在,你就跟我說了實話。玉顏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麼來的?這毒,是你娘柳氏所為,還是你自己動的手?”

這麼一問,桑曉汐認真盯着自己的父親:“父親,你怎會這麼問?”

“你的這一身醫術,只有你母親能教你。別人不知,我卻知道,你母親得到了柳家的傳承,只是,嫁給我以後,她就不再出手了,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會治病,不懂得下毒。”

桑曉汐平靜地說道:“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母親懂得下毒,就一定是她所為嗎?若是有這份心,每個人都可以會這些,不是嗎?”

“你的意思,不是你母親所為?那就是你了?”

桑曉汐笑了:“父親沒有任何證據,就這樣誣陷自己的妻妾和女兒,真的合適嗎?父親,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如此不堪?”

“不是不堪,而是,你可以做到這麼狠心。”

“我娘不是已經說了嗎?這都是金氏母女倆的奸計,她們故意這麼做,就是想把我們母女倆趕走。”

“如果玉顏想趕走你們,隨便找個理由都可以了,何必大動干戈,甚至去傷害自己的身體?”

這時,桑曉汐總算為柳氏辯解了一句:“若是母親想動手的話,這些年,她不知道有多少機會下手,藉機上位,取代金氏在府中的地位,何苦等到現在?這些年,她受的委屈還少嗎?父親始終都站在金氏那邊吧!父親,我自己有眼睛,還是知道分辨的。”

“所以,是你,對嗎?”

桑曉汐心裡一怔,很快笑道:“父親何以認為是我做的?我也可以有很多機會,為何要選在這個時候呢?”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曉汐,現在只有我們父女倆,你跟為父說了實話,為父可以保證,不會讓別人傷害你。難道,你連為父的話都不信了嗎?”

桑曉汐打量着父親,沒一會,陰沉沉笑了起來。這笑聲,竟讓桑誠淵渾身發顫。

“你笑什麼?”

“我笑父親還在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哄騙,我不是三歲孩子。父親,曾經你也是這樣哄着母親嫁給你的嗎?曾經,你到底讓母親幫你殺了多少人,讓你做到丞相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