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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是出事兒了,而且事兒不小

門是關起來了,可是家裡這麼屁大一點的地方,高天雲與秦心兩人的談話又如何能夠瞞得過高塵的耳朵?

大東山那邊的雞窩礦出了問題,而且肯定是大問題,否則的話,高天雲不會如此惱火。

會是什麼大問題,這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擔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就在十天前,他在合約上面簽了字,成為了史軍的合伙人,也就是東陵市環城礦業開有限公司的股東之一,這項事情進行的很秘密,可這所謂的秘密,也就是在別人不查的情況下,如果大東山真的出了大事,覆巢之下,是不可能有完整的蛋滴,到時候,關於大東山那一塊礦區最為詳盡的資料都會擺到高天雲的桌子上,特別是像史軍成立的這個規模不小,股東構成又極其特別的公司,想瞞都瞞不住。

想到高天雲還想借這件事情從鍾衛東身上撈到好處,別到時候因為自己的原因被鍾衛東反將一軍啊!!

一念及此,高塵的腦袋都大了。

他入股環城礦業公司,可不是為了那一年幾十萬的分紅,就那麼一點錢,他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他的目的和雪蘭公司一樣,以環城礦業為支點,進而控制整個礦區,所以,這個股東的身份是必須的。

就在他頭疼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那電話號碼,腦袋不禁又大了三圈,怕什麼來什麼,是鞏東的電話。

待到聽完電話之後,他的臉都白了。

好死不死地。出事兒地就是環城礦業公司開地那個礦。

原因還是因為討工資。上一次。在那狀元樓沒有討成。那幾個原來地礦工還被拘了。可是事情並不會這麼了了。其他地礦工憋了一肚子地火。在交涉無果地情況下。把剛剛位於市區地環城貿易公司地總部給圍了。

沒法子。市區里出了這樣地事情。警察當然要來維持秩序了。這種事情也是第一回了。對警方來講。也是一件十分平常地事情。

在東臨這樣一個不算是十分達地地區。老字號地國有企業地下崗職工。社會困難群體上訪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地事情了。而且也不只是圍一個地方。別說是一個貿易公司。便是市政府。法院。也是經常圍地。信訪辦地門牌號碼更是比他們家地住址還熟悉。

可是偏偏這一次出了事情。而且是大事情。死人了。事情了就鬧大了。

討工資地總是群情激憤地。來做工作地政府工作人員總是耐心勸說地。討工資地雖然激憤。但是對政府總是存着些許地畏情之心。政府工作人員雖然是耐心勸說。可身後站着政府。總是比別人多了幾分底氣。因此。總體上講一直以來。雙方都是保持着一種克制地局面。在很多地時候。場面或許很火爆。便是卻不會出什麼大地亂子。

克制的雙方,總是能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但是這種平衡就彷彿是在刀尖上跳舞,哪怕是出現任何一點意外,這種平衡都會被鋒利的刀鋒劃破。

也是說,這種平衡是極其脆弱,並且容易被擊破的。

礦工們來要工資,警察來維持秩序,雙方對峙,生衝突,這很平常,因為在以前,那些來訪者也就是罵兩句,推搡兩下,泄泄,等到銳氣泄了,再聽聽好話,也差不多就散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玩出事情來了。

在警察與礦工推搡地過程中,現場比較混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槍響了。

這槍一響啊,自然是嚇住了,這人啊,先是轟的一聲散了開來,隨後,便聽到一聲撕心裂肺地哭喊聲,礦工張天保倒在了原地,血流了一地。

仔細一看,卻是腦袋上中了一槍,當場死亡。

這原本就是一個群情激憤的環境,礦工人人地心裡都憋着一口惡氣想要出出來,就彷彿是洪水一般,被一條巨壩死死的攔着,可是這一槍,卻把這條原本就已經到了承受極限地壩擊了個粉碎。

數年下來積累的委屈與怨恨,都在這一刻爆了出來。

事情一下子變得不可收拾了起來。

礦工人多,警察和環城貿易公司的人少,你想啊,一個街道派出所里能有幾個警察啊?

雖然這警察手裡有武器,但是面對這麼多人,也沒誰敢真的對人群開槍,這下子好了,想跑都跑不掉。

十來個警察,十幾名環城貿易公司的工作人員,包括那環城貿易公司的保安主任,被近百名村民圍毆近一個小時。

結果可想而知。

當縣裡的增援部隊到達的時候,不可挽回的後果已經造成了,三人死亡,七人重傷,其餘人等傷勢不一,而周圍的礦工則一鬨而散,,抓人也不知道到時候地方去抓。

“這下子,可真的是麻煩了!”

怪不得一向穩重的老頭子會那麼大的火,把家裡的青瓷都砸了,那全是給氣的啊。

雖說是法不責眾,可是畢竟死了三個警察啊

能鬧,這死去的警察家屬也能鬧啊!

圍毆的那些礦工是不可能全部抓起來的,法不責眾嘛,可是衝突中,總會有幾個冒頭的興奮的傢伙吧,這些傢伙可不就是現成的替罪羊,用句現在流行的話講,這些礦工都是不明真相的群眾,那幾個出格的傢伙是別有用心的壞份子,煽動群眾鬧事的傢伙就是他們,抓也抓的是他們。

這種事情,一切都只能按照程序來辦,這樣的結果也算得上是一個標準答案。

而事實上,中國大部分的群體件就是這樣解決,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那些礦工散了之後,並沒有離開,就在剛才,他們抬着棺材把市政府的大門給堵上了,毆死了三個人,現在又跑去圍市政府。

這下子,整個東臨的領導班子頭大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件事情是政府方面吃了虧,畢竟死了三個,重傷七個,重傷的那幾個還在醫院的Icuu裡面躲着,能不能出來還兩說呢,可謂損失慘重。

可是這一切,都架不住別人抬地死人的腦袋上面的那個槍眼啊!

警察先開槍打死無辜群眾,而且還是討債的民工,這是一件十分惡劣的事件,政治事件。

現在可不是七八十年代,有些事情還能夠捂,現在網絡這麼達,這件事情又如此的轟動,短短的幾個小時內,消息靈通的人也知道了,相信不會到今天中午,這件事情便會被傳到網絡上面,至於事態會向哪個方向展,就要看最後的處置情況了。

高塵完全沒想到會鬧出這般地事情來!

怎麼辦?怎麼辦?

高塵的腦子裡面現在只剩下了“怎麼辦”這三個字。

這件事情不僅僅關係到他自己還關係到高天雲,還有秦心。

現在高天雲顯然並不知道自己是環城貿易公司股東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這瞞不了多久,用不了幾分鐘,關於一環城貿易公司的所有資料就會出現在高天雲的手中,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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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東臨市市委大樓,原本一片愁雲地書記辦公室內,竟然傳來了一陣開心的大笑,坐在辦公桌前的鐘衛東看着面前地文件上面的兩個名字,終於大笑了起來。

攻守易位矣!!!

老頭子大叫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文華北道,“我聽說,這個史軍和你的關係不錯啊?!”

文華北地眼皮子跳動了一下,“吃過幾頓飯,談不上深交,不過,我聽說,他和鞏成志的兒子的關係不錯!”

“他很有本事啊!”鍾衛東把手中的文件遞到了文華北的手上,“你看這上面的股東名單,我們東臨一半地常委都榜上有名啊!”

雖然早已經知道這名單上的內容,可文華北仍然接到了手中,看了起來。

“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很好地機會!”鍾衛東道。

“或許,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把高天雲拉下馬來!”作為鍾衛東的秘書,文華北自然知道面前地這個老頭子心中最深的忌憚是什麼。

“不,不不不不不!”鍾衛東連連搖頭,“不要和他直接衝突,這份名單也不要對外公布,這裡面牽涉地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人其他幾個呢!”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把這份名單送給高天雲,他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鍾衛東冷笑道,“把文件送過去吧!”

“我想,高市長現在應該已經知道這份名單了!”

“但不是我送過去的!”鍾衛東道。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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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混蛋,你混蛋!!!”

一個小時過去了,原本低垂着腦袋坐在沙上面的高塵已經慢慢的抬起了頭,然後,背靠到了沙的背上,面上的表情由原本的懊悔,沮喪,變得有些漫不經心起來,最後,看着衝著自己直噴吐沫的高天雲,他的嘴角竟然閃出了一絲微笑來。

“高塵,你究竟想幹什麼?!”

看到高天雲已經完全抓狂,再說下去的話,說不定就會拿東西砸人的時候,秦心終於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你真的很缺錢嗎?一年幾十萬的收益,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錢是王八蛋!”高塵笑道,“那點錢我還不放在眼裡!”

“那你還拿人家的錢!”高天雲吼了起來。

“我從來沒有在礦上拿過一分鐘,事實上,我還投了一萬塊錢在裡面,我要的不是錢,而是礦!”高塵抬頭道,他已經想通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瞞一輩子的,有些事情,還是儘早的說開了好,當然,他也不會完全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