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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繼文已經決定跟鈴木拓哉硬碰硬,當即舉起長刀,跟對方劈過來的刀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這一次,雙方各自後退了五六步,鈴木拓哉看着沈繼文的臉色一片鐵青,顯然是通過剛才的碰撞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鏘鏘鏘!

兩人又碰撞了十幾招,鈴木拓哉招式狠辣,沈繼文則是招沉力穩。

不過,在這硬碰硬的過程當中,鈴木拓哉漸漸地感到自己的體力消耗太大。

一句古話說的好:

拳怕少壯。

鈴木拓哉不得不改變策略,不在跟沈繼文硬碰硬,繼而開始靈活地跟沈繼文進攻,避免跟他的兵器相碰撞在一起。

沈繼文很快就明白了對方改變攻擊的意圖,是想最大化的消耗他的體力,想明白了這一點,沈繼文也改變的策略,變進攻為防守。

通過這三十多招的交戰,沈繼文也清楚地知道,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戰勝鈴木拓哉,只有慢慢地拖着對方,將他托在精疲力盡的時候,在尋找機會一擊致命。

不過,事實出乎他的預料,因為鈴木拓哉畢竟浸淫武道五十年,心得體會已經相當的深刻,進攻的招數更是極為精妙,沈繼文在防守的過程當中,非但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腿上反而還受了傷,被鈴木拓哉給划了一道不算深的傷痕,幸虧是躲得快,否則的話整條腿就沒有了。

如此一來,他移動的速度就大大降低了,鈴木拓哉抓住這個機會,像是狂風暴雨一般地朝着沈繼文又攻了十幾招,逼得後者連連往後面退去,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其中有好幾刀差點劈在他的胳膊上,嗤嗤嗤,對方又是三刀朝着沈繼文的前面橫削過來。

沈繼文一咬牙,雙手握住武士刀朝着對方橫削而來的長刀格擋過去,錚!兩刀撞擊在一起,沈繼文雖然腿上受傷,但畢竟年富力強,這一招足足將鈴木拓哉給逼退了三四步。

“吆西!”

鈴木拓哉盯着沈繼文的眼神當中充滿了興奮,忽然收住長刀,朝着沈繼文鞠一躬,用生硬的華夏話道:“繼文君,你的刀術的很厲害,如果在島國已經很少有人是你的對手,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你我天生就是生死大敵。”

沈繼文見這島國殺手道也有可敬的一面兒,不過對方畢竟是他的大仇家,當即冷冷地道:“說那麼多的廢話幹什麼,早知道可惜的話,你當年就不應該血洗我們沈家,而今天你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慘重的代價。”

鈴木拓哉凝視着沈繼文道:“作為一個島國的武士,是不會為他所做過的事情後悔的。”

雙方又同時大吼一聲,鈴木拓哉舉刀朝着沈繼文劈了過去,但是刀到中途,在招式未用老之際,手腕一旋轉,變削為刺,精準地朝着沈繼文的心臟捅了過去,這一招變幻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讓人防不勝防。

沈繼文同樣爆喝一樣,手中長刀反手往上撩去,一下子將鈴木拓哉的刀給擋開,趁着對方前面門戶大開的時候,抬起一腳,朝着他踹了過去。

這一腳出招是相當的隱蔽,鈴木拓哉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在擱開他長刀的時候,還能連帶踹出一腳,他的長刀已經被擋開,來不及防守,被踹了一個正着,當即,悶哼一聲,往後退了三、四步。

沈繼文抓住這個空擋,欺身向前,長刀順勢朝着鈴木拓哉的小肚子刺去。

不過,鈴木拓哉畢竟是刀術高手,很快就將身子重心給穩住,在沈繼文長刀刺來的一剎那,腳下一滑動,那長刀貼着他的身子划了過去,在他的腰際留下一道傷口,汩汩湧出來的鮮血瞬間將他的衣物給浸濕了。

雙方如今身上都帶着傷,不過鈴木拓哉的狀況要比沈繼文的好得多,但是他的體力消耗要比沈繼文的厲害,兩人慢慢地僵持起來。

沈繼文知道這次是遇見了生平大敵,不要指望老頭出手,那樣的話他永遠都得不到成長。

就在兩人相互對視的時候,鈴木拓哉手中長刀忽然挽了一個刀花,變幻莫測,讓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他的進攻路線,就在沈繼文的眉頭緊緊皺起的時候,自那刀花當中突然迸射出一道寒影,朝着他的喉嚨刺來,速度快得讓人連反映的餘地都沒有。

鈴木拓哉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他似乎已經看見自己手中的長刀洞穿了對方的喉嚨。

但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他感到大吃一驚,眼看着那長刀就要刺到沈繼文喉嚨的時候,對方身形卻是詭異的晃動了一下,竟然避開了長刀。

鈴木拓哉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想要收回長刀但是招式已經用老,而且這一招用盡他的全力,抱着必殺的決心,根本就難以收回。

頃刻之間,一股死亡的陰影將鈴木拓哉給籠罩,胸腹之間傳來一股冰涼的感覺。

鈴木拓哉眼中閃過一抹驚駭,喉嚨當中發出咯咯的聲響,一口血吐了出來,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兩眼凸起,充滿着不甘與不可思議。

沈繼文抽出長刀,一股血箭從對方前面的血窟窿里噴了出來,濺了他一身,整個人在月光下看上去更加顯得猙獰恐怖。

當沈繼文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後面那些剩下的島國殺手正手持長刀,一步步地朝着他走過起來,對方並沒有用槍,這是基於鈴木拓哉在兩人對決之前的命令。

至此,沈繼文越發地佩服起島國殺手的這種紀律性,的確是很嚴明,這些殺手怒吼一聲,紛紛舉起手中的長刀朝着沈繼文的衝殺過來。

沈繼文此時並沒有到筋疲力盡的程度,體內的真氣在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他的四肢百骸,倒拖着刀一步步地朝着對方迎了上去,寒光連連閃動,那些衝上來的島國殺手紛紛倒在血泊當中。

殺了這些人之後,沈繼文才感到了一絲疲憊,這個時侯,老頭也從山林裡面走了出來,看着沈繼文的眼神當中多了一絲讚許,還有一絲欣慰之色。

“很好,繼文。你現在獨立面對島國殺手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如此,距離大仇得報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老頭說這話的時候,是衝著茫茫夜空的,似乎是在說給沈繼文那已經離世的父母聽的。

沈繼文點點頭,看着面前老頭那微微馱着的背,心中感到了一絲酸楚,對方養育了自己二十多年,還傳了一身的本領給自己,可以說如果沒有老頭的話,沈家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在這個世界上除名了。

想到這裡,沈繼文噗通一聲對老頭跪下了,嘭嘭嘭地就磕了三個響頭。

“老頭,你養了我二十年,這三個頭是我替我的生身父母感謝你的。”

老頭眼角感到一絲濕潤,連忙將沈繼文給扶了起來,道:“趕緊給我起來,你這是拿老頭子我當外人呢。我跟你父親是忘年交,即便沒有你,沈家的仇我也會替你們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