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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師?”

宗主自然不會忘記這個在八年前橫空出世的魔道傳奇。

事實上,魔門傳聞,聖師之所以為師,是因為他與數位魔門老祖層次的人物相交相論,而使得這幾名老祖受益匪淺,竟都隱隱生出突破之感。

除此之外,他更是造就了魔門年輕一輩之中的一些絕世妖孽。

這些妖孽有的在明,有的在暗。

在明的往往身份煊赫,動不了,譬如掌控了【血氣天羅】的“天女”白月影,自創了【冰柩刀煞】的“刀鬼”棺七才。

在暗的沒人知道他們是誰,又有幾個人,因此,是沒辦法動。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掌控着魔門失傳已久的絕學,而在將來會成為蜀國的魔道巨擎。

更重要的是,這群年輕一輩受了點化與傳授的妖孽們,都以“聖師門徒”自居。

上有老祖認同,下有一批具備着恐怖潛力的年輕勢力追捧,再加上聖師本身深不可測的實力,便是奠定了他這聖師之名,雖是無門無派、橫空出世,卻也不會讓人有半點小覷。

幻山沉則是隱魔宗的老祖,亦是與聖師交好的朋友,只不過這位老祖因為生出突破之感,便是北上,尋求突破契機了。

落子的黑影自然是隱魔宗宗主:計千齡。

而想着享用夏無敵嬌軀的壯漢則是隱魔宗長老:金鐵瓮。

隱魔宗所在對江湖中人而言,完全是個謎,

包括其地理位置、人數、勢力、滲透在朝廷甚至正道的棋子,都沒人知道...

但其赫赫凶名卻都是印落在歷史書冊上的,往前追溯數百年,哪一次的戰亂災禍都沒有少得了這一宗。

甚至,曾有記載,隱魔宗曾經派遣五千悍不懼死、刀槍不入的黑甲魔兵沖入戰場,直接完成了一次逆轉,對當時的正道以及朝廷完成了一次屠殺。

個人實力再強,終究止步與軍陣之前,只因這個世界的軍隊也不是普通人構成的軍隊,

軍勢、陣法更不是什麼簡單的空間排布,而內藏大玄機。

這一點,在萬國戰場上尤其明顯。

計千齡掃了一眼已經宮子近乎完成的棋局,皺眉喃喃道:“聖師消失兩年,這個時候來,他要做什麼?”

他手指敲打着棋桌,看到不遠處的魔門精英還在等他回復,便是雙手一展,哈哈大笑起來,旋即沉聲道:“聖師乃我魔門大人物,他來拜訪我隱魔宗,自然是一件喜事!

吩咐下去,擺宴!

盛宴!!

本座要親自宴請聖師!!!”

說罷,他一揮白色長袍,踏步走出了靜室之門。

他身後,金鐵瓮眼中待了幾分睥睨的神色,緊隨其後。

如果不是幾名老祖推崇,不是有一群後起之秀撐着,你聖師怕就是個活寶藏,哼!!

金鐵瓮是緊隨着計宗主的,所以他也知道一些秘密籌劃...

譬如,有更高層次的大人物盯上了聖師,如今正想着摸清楚聖師的深淺,這不,找了一年有餘沒找到人,現在竟自己出現了。

如果底子淺了,沒有什麼背景,那麼為什麼不把這樣一個人留下來呢?

畢竟,他肚子里可是藏了不少魔門秘典。

有趣,有趣啊~~~

嘿...

金鐵瓮唇角一咧,露出森然的白牙,他垂着頭隨着矮他一個頭的宗主,全身肌肉如弓弦緊繃,一雙捏緊的拳頭上縈繞着淡淡的黑氣,仿似能轟爆一切橫推一切。

隨着他走出靜室,一道凶獸般的魔影被秋日陽光落照於地上。

...

...

陽光,在秋天,有些蕭瑟,如路畔已經枯萎的花兒。

但有枯萎,就有新生,即便寒冬,亦有白梅。

夏無敵攏了攏長發,發梢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白梅香。

她在等。

她已經把“搜查太子府”的申請,遞交給了自己的上司——少府。

少府去了皇宮。

如今,她在宮外等着批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她背着陌刀,站在宮門外,她身後是兩排繡花。

這種劍拔弩張、氣氛不平常的時候,她就會想到夏家唯一的男丁——夏玄,那與她血脈相連、年齡也相差不大的親人,心底就會由衷的放鬆,同時也更為堅定。

她要守護這一切。

如果弟弟真是不學無術,而她也改變不了的話,那就讓她來守護這份不學無術吧。

所以,在這步步驚心的殺局、生死局裡,她不可以敗,也不可以死。

她不是一個人。

她微微眯上了眼,杏眸含煞,透出一股更甚秋意的肅殺。

恐怖的直覺讓她覺得一切沒有這麼簡單,好似冥冥中有一張大網正從天緩緩而降,好似天穹更有面目模糊的巨影正拈子落棋,而她只是在這棋盤上的一顆白子。

大勢在哪,真相在哪,她只有一步一步走下去,才能知道。

...

...

計千齡一襲白衣,儒雅大氣,面含笑意。

他身後的金鐵瓮卻是一身灰衣近乎被狂霸的橫練撐爆。

再兩側,則是此時還在隱魔宗的長老,幹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笑着臉,有哭喪着臉,有滿身煞氣,有不動聲色的。

再往後,則是隱魔宗本部的兩千魔徒。

再遠處,則是隱魔宗的侍女僕人在準備着奢華之宴,而不少嬌媚的舞女已經開始着妝、換衣,準備在隨後的宴會上獻上歌舞。

這網兜樣的大陣,這般隆重的大陣,正是為了恭迎此時正在登山的那個人。

刷!!

刷!!

刷!!

那身影快的難以想象,又慢的難以想象。

他一身灰金長袍,臉上戴着個簡單的銅製鬼面,正拾階而上。

他速度之快,如是激雷閃電,

而舉手抬足又如老人飯後的散步,慢如蝸牛爬行,

這種時空上的矛盾,只讓人看着就覺得胸口發悶,很是折磨。

隨着他的靠近,隱魔宗眾人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雖是隔着鬼面,但依然能看到他的瞳孔,那是一雙如同照耀大地的烈陽般的眸子,其中藏着的精神異力,使人根本無法直視,意志稍有薄弱者,只看一眼就會喪失鬥志,此謂不戰而屈人之兵。

而即便是隱魔宗的幹事,也只覺得在此人面前,自己身上的衣服竟不曾起到半點的蔽體作用,好像身體內外完全裸露在他的視線之下,而忍不住心生懼意。

而來人露在鬼面的黑髮,如是昂昂狼煙的烈火,在頭頂飛卷狂舞,周身散發出來的魔氣,宛如一圈圈黑色浪潮,從遠隨風而來。

待到他落定在隱魔宗山門之前,恐怖的氣勢已經激蕩而出。

來人是夏玄。

他站定的那一刻,面前之人除了計千齡與金鐵瓮,其他所有隱魔宗之人都紛紛往後連退,似是根本無法承受他這雄偉的氣魄,實力稍弱一些的魔徒更是喉嚨一甜,忍不住血涌而出。

夏玄看定未曾退後的兩人,淡淡道:“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