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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流觴冷冷的說:“老傢伙,你要讓她進去,要查什麼,我需得跟着,我得知道你們到底說了什麼,什麼命定的少女,給我說清楚,別想撇開我,然後背着我使壞,這個屋子的確是當初我答應給你住,而且永遠不干涉的地方,但是屋外的這一片,卻不在這個約定範圍內。”

說著,北冥流觴又要去弄樹苗了,那屋子裡的人忙說:“你在這裡,她會說實話嗎?至於命定少女,能控制三目犬的少女,浴火重生的火鳳凰,這不過是一個預言,也是你說,她是能控制三目犬的少女,我才這樣說的。”

“白毅,我要你測算出她的來歷,不是要你套她的話,我知道你的神算天仙卦是第一占卜神器,什麼都可以算出來,我要你給我算。”北冥流觴冷冷的說。

“鬼王,你在恐懼什麼?害怕什麼?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你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掐死她,或者一口就能吞下肚去,如果覺得她有問題,殺了便是,何需來問我呢?”

“你別管我為什麼,今天你不給我一個答案,我就毀掉整個樹林,留着你這間獨屋子,讓你看着族人的屍骨,生生世世不滅。”北冥流觴冷冷的說。

“你心裡希望我給你什麼答案?”那人又說。

“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我只要真相。”

“為什麼非要執着於這樣一個真相呢?”

“別和我繞圈子,老傢伙,測不測一句話。”

“她就是你的剋星,她終究有一天要殺了你,這樣你滿意了嗎?”那人的話,讓我心下一顫,既然是天仙卦的始祖,這一點預知能力,他不可能沒有,只是就這樣說出來了,我轉頭看向北冥流觴,他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知道了。”緩緩吐出這三個字後,他扯着我轉身就走。

“姑娘,命定就是最大的變數,定中必然有變,這才是唯一的真理。”那人的聲音在身後如影隨形,好似知道我的心事般說。

我回頭,然而身後的屋子已經漸漸隱去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鬼王知道了我是他的剋星,最終會殺死他,這個時候,他不是千歲爺,沒有一絲情意,他會如何處置我?

他一路拉着我,也不知道要帶我去何處,我乖乖的跟着,兩人各懷心思,但是,我卻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路越走越陰暗,越走越偏僻,他到底想如何,我實在揣摩不透。

忽然,他站住了,鬆開手,我也站住了,我沒有跑,他沉默着,站在那裡,我看了看四周,這裡好似是一個黑暗的山洞一般,四處都帶着陰風,還有一股子腥味。

“怎麼,鬼王是來看望我的么?”不知道從哪鑽出一個尖細的聲音,一條蛇遊動着來到面前。

“蛇王,這個地方滿意嗎?”北冥流觴看見這大蛇,才冷冷的開口。

“滿不滿意,我也沒辦法離開不是嗎?反正我是你手裡的蟲,你想如何對我,我根本無力反抗。”

“別說那些有的沒有的,當初你用全部族人的命,換回一個秘密,我只想問,是不是她?”

他不相信樹林里那個人的話?所以還來找蛇王再問一次?可惜,答案都是一樣的。

“不用問他了,我告訴你,那個人說得沒錯。”我嘆了口氣說。

“是不是她?”北冥流觴根本不理我,只是看着蛇王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她都承認了,你還想我說什麼?”蛇王眯着眼,似是而非的說。

“我要你親口說,你在創世神那,到底得到了什麼秘密?”

“她,這個女人,在你滅世的時候,會殺了你。”蛇王巨大的尾巴甩過來指着我說。

“如果是假的,我就拆了你的骨頭。”北冥流觴冷冷的說。

“怎麼,就算你變成鬼王了,還是不想認清這個事實嗎?”

北冥流觴沒有再說什麼,他轉身就走,並沒有理會我,蛇王慢條斯理的說:“你是不是把她留在這裡給我吃了?讓我幫你除掉這個障礙?”

“你敢動她試試。”北冥流觴冷冷的聲音響起,蛇王吐了吐芯子,然後懶洋洋的轉身往裡面游去。

“姑娘,你要是不跟着鬼王走,我這裡可是有很多小蛇,咬一口就無力回天了。”臨了,那蛇王幽幽的說。

想到蛇,我就渾身發麻,忙跟上去了,北冥流觴走得也不快,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如何,我跟着他,他也不說什麼,也沒有回鬼宮,反正走過的地方,全都沒有鬼,我們就在鬼界走了很久,誰也不說話。

最終是我忍不住了,也走不動了,大喊:“你要不殺了我吧。”面對這樣的宿命,我真的除了自己死,再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北冥流觴站住了,他忽而轉身說:“你真的願意死?”

“我願意。”我點點頭。

“那你過來。”他拿出一把匕首捏在手裡,我咬了咬唇說:“我能說句遺言嗎?”

“你說。”他面無表情的說。

“我真的很希望,我們能有哪怕是一天,好好的在一起,雖然我知道是奢望,但是,如果能聽到我愛你這三個字,從你口中說出,就算沒有輪迴又如何?”

“……你來不是為了找自己男人的嗎?”北冥流觴頓了下說。

“我男人就是你,一直是你,我都要死了,還想掩飾什麼?”我反問他。

“……好,你過來。”他又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說。

“你始終不肯如我所願,算了,我也知道是奢望。”我抹了抹臉,可惜了,這個時候,我實在是過於狼狽了些,要是能沐浴更衣之後再死……算了,人之將死,還在乎那些幹什麼?

我緩緩的走過去,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下來,每一步都帶着沉重,每一步都帶着哀痛,但是也有少許的解脫,和堅定。

我走到他面前,勉強勾起唇角:“就算你不說,我也要說,我……”

“不用囉嗦了,拿着。”他不耐煩的打斷我,把匕首塞到我手裡,難道是要我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