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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李林的神情,羅門苦笑,沒有談什麼條件,甚至在沒有求得應有的保證下,就這麼開口將他的秘密說了出來。pbtxt

聽着羅門條例清晰、顯然不是情急下才吐露的小秘密,以及那不摻雜一絲一毫多餘情感的論述。李林忍不住的對眼前之人升起了一個評價:梟雄之姿!

在聯想到對方那很容易想象的到的成長環境,李林眸子深處的幽意就更濃了。

……

羅門望着空蕩蕩的房間,以及對方離去後唯一留在木桌上的東西。猶豫了很久,他還是拔開了軟木塞。

這是一管看起來像膿液一樣噁心的藥劑,打開後就更糟糕了。

這要是擱在小羅伯茨之流身上,那肯定是打死也不喝。可這管再怎麼看也不像是好東西的玩意,羅門只是稍微一猶豫,就仰頭幹了,其豪邁程度甚至遠超印度人民。

公正的說,恆河水什麼的比起這管藥劑簡直就是弱爆了。膿液僅僅是一入喉,羅門就感到整根舌頭都被麻痹了,然後就再感受不到藥劑的味道反胃了,因為此刻胃裡就像被丟進了一塊烙鐵,接着那烙鐵長出了胳膊和腿,快活地跳起踢踏舞來,甚至抓撓着內臟。

與劇烈的疼痛感相比,那點小小的噁心又算得了什麼~~

羅門有些絕望,看來是賭錯了。再然後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撲通一聲跌倒在床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梟雄。pbtxt

儘管對羅門的評價很高,可李林並不打算除掉他。

李林的態度就是隨他去吧,哪怕是將這個腐朽的世界玩壞了,又與他這個實際上只是路人的存在何干?況且,對方也未必有攪動這方世界風雲的能力,說到底,他的起點太低了。

況且梟雄這個東西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值錢。前世災後,不管是雄踞一方的霸主,還是那些已然隕落的名人,深根到底,又有哪一個是好惹的?

在那樣一個混亂的年代,別說是梟雄了,其實英雄狗熊、甚至是雄主都一樣,稍有不經意就有可能隕落。

區區一個羅門,根本引不起李林的忌憚。再者,李林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不殺掉對方,只是因為李林想要堅守住自己的道,對方口中的消息值他的性命,當然,也就僅此而已了。

留下的藥劑即是個恩賜也是個阻礙,羅門喝與不喝都和李林沒有多大幹系,雙方之間的交易到此為止。

清晨,一束陽光透過窗口,照射在亂成一團的木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角落裡的那道蜷曲身影動了下,再然後幅度越來越大。好像是在做噩夢,羅門撐着床頭,恍如隔世的坐了起來。

身體似乎還殘留着那股火燒的疼痛,羅門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雙手,他還活着,他賭贏了!

到了此時他才發現,整個卧室的空氣究竟有多麼的糟糕,一股濃濃的腥臭氣息纏繞在他的鼻間。而源頭,居然就是他自己?!

推開小小的木頭窗子,早晨的清新氣息立即撲到他的臉上。忍過膿液所帶來的痛苦之後,他整個人似乎都有些不一樣了。

胸口處原本的沉悶感也隨之一空——就連身上的傷口也好像沒那麼疼了。

重獲新生的羅門肆意的打量着窗外的景象,屋外是矮草地,窗框上則垂下枯黃的蔓藤,儘管早已進入到了冬季,可或許是因為莊園主人烏鴉法師不為人知的手段,莊園內的植物雖然很多都已枯黃,可仍舊未徹底的枯寂,甚至很多還帶着那抹綠,散發著迷人的清新味道,就好像春日一般。

深吸了一口氣,羅門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激動,他當然察覺出了身體內最大的改變,那濃郁的鬥氣,以及似乎只要他想,就可以將鬥氣籠罩在全身的舒暢感——他原本以為足以困住他很久的關卡,竟然被一管小小的藥劑衝破了!

騎士級,他羅門竟然成為了一名真正的騎士,年僅19歲的騎士!

一股寒風吹來,他再次放眼望去,遠處是一片稀疏的小樹林,小樹林的盡頭則是黑鴉莊園的高大的圍牆,足以抵禦任何來襲的盜賊,甚至包括某些貴族的私兵。

可如果是換做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呢?!

羅門突然笑了起來,沒了最初以為躲在堅實壁壘中的僥倖、以及緊隨起來被囚禁時的恐慌感。同樣的事與物,如今的感覺卻是再也不一樣了!

和之前不同,他現在挺渴望混亂的到來,因為那是他唯一掌握權勢的機會!

“大人。”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羅門轉身往門口望去,原來是這些天一直照顧他的那名侍女。

“這是男爵大人命我轉交給您的東西。”年輕的侍女有些不捨得望着他。

羅門點了點頭,沒有多去在意對方臉上的神情。

一把通體黝黑的十字劍,一柄精緻的牛角弓,還有一枚戒指和一個皮質錢袋,當然,還有換洗的衣物。

羅門先是打開錢袋,裡面是零碎的幾個金幣和一些銀幣,這對於身為一方領主的李林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羅門這樣寒暄的除了名義外什麼都沒有的貴族庶子,也算是很難見的了。起碼在很長一段時間,他不用再為日常的花銷而感到發愁。

丟下錢袋,羅門拿起十字劍看了起來,這東西通體漆黑,很適合在夜晚使用,也不知道是塗了什麼塗料還是本身的材質就是如此。

劍刃很鋒利,指尖稍一用力,一抹嫣紅就涌了出來。長劍劍身上沒有任何標誌,但是整把劍、劍身光潔如新,刃口異常鋒利,和那柄牛角弓一樣,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貨色。

“替我轉謝李林大人。”羅門略微一用力,就推開了那個看到他手上鮮血驚呼着跑過來的年輕侍女。

他毫不在意的伸出手指在劍身上一彈,鐺的一聲,清脆悅耳,同時也擊碎了她人的心。

“好材料。”他讚歎道,頭也沒抬。“你該走了,之後的洗漱就不用你幫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