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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幹麼?”黎淺淺不懂張玉嫻的來意。

鳳公子也不明白,不過那不妨礙他攔着不讓見人。

“反正你現在也不便見客,回掉就算了,理她那麼多幹麼?”鳳公子把人安置在榻上,親自為黎淺淺蓋上薄毯,這是西越傳過來的薄羊毛毯,很輕很軟,但很暖和,蓋在身上幾乎感覺不到它的重量,但是卻非常保暖。

本來用不上這條薄毯,然而暴雨傾盆,加上黎淺淺現在很怕冷,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繼總睡不夠後,又添上了怕冷。

藍禪說是才懷上的關係,妊娠正常情況,不怕太過擔心,怕冷就給保暖的衣物就是,還說黎淺淺這狀況還好,他曾遇到從懷上就一直吐到生產的產婦,那才叫可憐,吃什麼吐什麼,連喝水都吐。

可是不吃不行啊!身體扛不住不說,連孩子都會出狀況,那位夫人只得強迫自己吃,吃了吐,等緩和點再吃,藍禪的爹娘為了這位產婦真是傷透腦筋。

又不敢給她下針,只能試,各式各樣的菜色輪番上陣,從重口味的水煮魚到麻婆豆腐,到清粥小菜全都上了,最後連新鮮水果也出籠,但是沒有一樣有用。

藍禪的娘從接診到產婦順產,足足瘦了二十斤,他爹頭髮都白了一片,這個例子太整人了!

不過幸而最後結果是好的,產婦生下個四斤多的男丁,孩子呱呱墜地後,產婦就胃口大開,坐褥期間吃的那叫一個歡快。

相比起懷孕時的慘狀,大家對她的開懷大吃,全都抱持着能吃是福的心情。

藍禪到底沒敢把這事拿出來跟黎淺淺他們講,要是說了,沒事便罷,要是黎淺淺聽完之後,就開始和那名產婦一樣,他絕對死定了。

不過從那之後,藍禪把脈後就躲着黎淺淺她們,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這事說了出來。

黎淺淺這會兒不止對藍禪的欲言又止不感興趣,她連對張玉嫻都沒好奇心了,眼下,她只對睡覺非常有興趣,摸了摸身上的毯子,聞了聞丈夫身上的松香味,她眼一閉就沉入黑甜鄉。

看她眼一閉立馬睡得不醒人事,鳳公子難免有些掛心,讓春江去把藍禪請過來,藍禪一進來,看到睡得昏天暗地的黎淺淺,不禁暗羨她的心大。

因為剛剛黎令熙知道有人送拜帖來給他妹,便特意把劉二找來,詢問對方底細一番。

得知張玉嫻是鄒家人的親戚,還是鄒大爺的妾室,黎令熙就有點不痛快了,直在那咕噥着,這鄒家人是咋回事?竟然縱容鄒大爺的小妾跑出來逛大街,還跑來找他妹,是想幹麼?

黎令熙忍不住開始陰謀論起來,胡思亂想說,鄒家派個小妾來找他妹,想害他妹小產,然後好讓那個鄒大小姐嫁給他妹夫做續弦。

藍禪聽到那兒都傻了!

這位黎三少爺的腦子是怎麼轉的?

這也太會胡扯了吧?

可是他又不能說,自己和那位鄒小姐可能有婚約在,她是不可能嫁給鳳公子作續弦的,但是他也不是很肯定,這門親事到底是成不成立,所以沒敢說。

只能放任黎令熙在那裡腦洞大開。

就算知道黎淺淺壓根沒打算見張玉嫻,也沒能制止黎令熙繼續胡思亂想,藍禪對一直坐在那,聽黎令熙胡言亂語的孟達生和劉二不禁佩服萬分,虧他們二人能聽得下去。

其實劉二也是聽不下去的,不過誰讓這位是教主的三哥呢?未來可能會被趕鴨子上架當教主呢!

至於孟達生,他全程心不在焉,心神不知跑那兒去了,所以唯一認真聽黎令熙講話的,還就只有藍禪一個。

得知鳳公子找他,立刻就跑了來,唯恐再聽下去,他就忍不住要給黎令熙點啞穴了。

腦洞太大自己知道就好,別說出來嚇唬人了吧!

他之所以沒對黎令熙出手,全是因為黎令熙那清平門門主的名聲太響,他怕一旦忍不住出手,自己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明知黎淺淺沒什麼事,他還是快快跑了過來。

看到睡得香甜的黎淺淺,他不禁要想到滿嘴胡話的黎令熙,聽說黎令熙很小的時候,就被祖母賣了,虧得運氣不錯,不是被賣到煙花之地去,然而也說不上來是好還是壞,買他的竟是殺手組織清平門門主。

聽說黎令熙被賣的時候,黎淺淺還沒出生呢!倒是沒想到,黎令熙對這個妹妹頗為關照。

鳳公子不知藍禪在想什麼,問了兩次黎淺淺的情況如何,見他恍神中,也就不再問了。

藍禪連方子都沒開,只交代黎淺淺要什麼就給什麼,順着她就是,就是大半夜的突然想要什麼吃食,也都盡量弄給她,注意保暖,孕婦着涼了很麻煩,葯不得不吃,可吃了葯,就可能影響胎兒,與其為此傷神,不如一開始就小心侍候着,別讓她着涼的好。

春江等人聞言如臨大敵,葉媽媽的小炭爐從這時起,就一直維持小火,不是熬着粥,就是熱着湯湯水水。

接下來的日子,不止春江她們小心侍候着,就是分舵里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至於外頭送來的拜帖,就一律回絕了。

黎淺淺是個好侍候的孕婦,吃嘛嘛香,就是有時吃着吃着就睡過去了。

黎漱和鳳老莊主怕她有個好歹,就不再和他們小兩口一起用飯,讓鳳公子好生陪着她,不用跟長輩們一起吃飯,就不用維持良好儀態,鳳公子也縱着她,有時抱着她吃飯,然後吃着吃着,她頭一歪就在他懷裡睡著了。

倒是春江她們看傻了,教主這也太能睡了吧?

鄒家的生意由分舵主負責,其實本來就是他負責,只是鄒雄他們上分舵來拜訪,老莊主和公子都在,他不好不把人請出來坐鎮,所以鄒雄他們才能見到鳳老莊主他們。

王奶娘代張玉嫻送出拜帖,就一直等着,等着那位黎教主的回信,她跟在張玉嫻身邊,從來都是無往不利,只要送上張家拜帖,就等着對方回消息幾時能見。

她沒想到竟會在黎淺淺這裡踢到了鐵板。

“不見?你確定?”王奶娘狐疑的看着身前的夥計問。

“是。”去送了好幾回拜帖的客棧夥計,面上笑着回答,心裡卻在盤算這回能從這老太婆這兒拿到多少賞銀。

“你確定說了湘城張家?”

“是啊!不然您老寫在拜帖上頭唄!”夥計建議着,又道,“您家能遇上他們老莊主和公子,那可真是運氣啊!要知道若不是山上連着下了幾天大雨,他們早就回南楚去了。”

其實回去了才好呢!回到湘城有老太太出面,還怕鳳家莊那位新媳婦不見她家小姐嗎?這不是連日大雨,把大家都困在這裡,所以才想着以他鄉遇故知的理由,讓小姐和這位黎教主交好的嗎?

只要能和黎教主搭上線,就是張家其他房要責罰小姐,也得看黎教主的面子,從輕發落不是?

所以說王奶娘不是不知道,張玉嫻在鄒家的作為出格,可是為了給她閨女鋪路,她才會慫恿張玉嫻去做這些事。

本以為一切順利,可是越接近南楚,王奶娘的腦子就越發清明,她開始後悔自己被鄒家的榮華富貴給沖昏了頭,竟然唆使小姐做出敗壞名聲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