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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任的鳳家莊京城正副分舵主,日前已走馬上任,對外的說法是,正副分舵主家中的長輩突發疾患,因此需要小輩們回去侍疾。

如此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何伍家、方家兩家包括兒子媳婦都一起離開京城。

伍、方兩家的姻親們自然是知曉內情的,可是敢對外說嗎?他們家的女兒還在婆家呢!要讓人知道,親家出了如此惡毒的女兒,以下犯上,嘖嘖,那他們的外孫女日後的婚事就難了。

所以雖捨不得女兒和外孫們,親家們也只能忍了,同時,不約而同的記恨上慫恿女兒小姑子們做歹的薛毓清。

人嘛!總是相信自家孩子都是最好的,壞的,都是別人帶壞他們的,在給親家的信上,伍、方兩家相繼將事推到薛毓清頭上去,其實薛毓清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最終決定去做的,還是伍翠絲自己。

然而在做父母的眼中,他們的女兒都是最好的,最善良的,如果薛毓清不去挑唆,她們根本不會想到這麼做。

只是在伍、方兩家的親家眼中,這不過是推卸責任之言,如果他們真盡到了做父母的責任,怎麼就沒早發現女兒的這個朋友有問題?如果知道她有問題,又為何縱容她和女兒們往來,而不加以阻止?

所以說,千金難買早知道啊!事實上,他們的女兒們回娘家,也不是沒說過薛毓清的事,也曾和娘家親娘抱怨過,小姑子們對這位薛姑娘言聽計從,而這位薛姑娘自己婚姻不諧,就喜歡在小姑子們面前抱怨婆家的種種。

甚至還會對她們這些友人的嫂子們挑刺,也不知是哪得罪她了。

親家們直到聽見黎淺淺對薛毓清的那段評語後,方才恍然大悟,敢情這位薛姑娘那時在女兒們小姑子面前對女兒挑刺,是因為她自己婚姻不睦,看到他們女兒婚姻和諧,所以才心生妒恨?

親家們去信給女兒們時,不免要多加叮嚀幾句,同時也不忘給親家們帶話,讓他們知道這薛毓清的可怕之處。

自己過得不好,就見不得人好,就要去破壞別人的生活,讓別人也同自己一樣,日子不好過,這樣子才高興嗎?

伍夫人和方夫人得知此事後,不覺放聲大哭,尤其是伍夫人,真是後悔不已啊!

因為當年,小女兒曾跟她抱怨過,薛毓清為人偏激,她想嫁鳳公子,鳳公子婉拒婚事,她就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她,動不動就朝她和姐姐發脾氣,認為她們姐妹不幫她,是因她們私心戀慕鳳公子。

伍夫人還記得,小女兒說,因為她不想被薛毓清針對,所以不想去她家參加薛毓清的生日宴,結果被姐姐說她小家子氣,小女兒很生氣,當時自己是怎麼跟她說的?她說因為薛毓清婚事不順,所以脾氣大,讓她體諒一二,然後逼小女兒去薛家。

伍夫人已不記得,小女兒那天回來後是什麼情況了,但她清楚記得,就是從那之後,小女兒遇到事,再也不找自己訴苦和尋求幫助了!自己那時還挺得意的,覺得小女兒長大了!

現在回想起來,哪那是長大了,明明是跟自己生了嫌隙,再也不跟自己親近了。

伍、方兩家的親家們開始不遺餘力的打擊薛家,在他們看來,薛毓清是薛家教養出來的,會教養出這樣心思歹毒的女子的薛家,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最重要的是,薛毓清為什麼敢這樣欺負人?不就是背靠薛家嗎?

只要薛家倒了,有的是人去收拾薛毓清。

當黎淺淺接到劉二通知,薛家完蛋時,還有些錯愕。

“這是……”

“伍家和方家的親家們,心疼自家女兒隨婆家離開京城,心知犯了如此大錯,日後他們的女婿們只怕也得不到重用了,想再見到女兒和外孫們怕是難了,所以就群起圍攻薛家。”

黎淺淺愣了下,問,“怎麼會針對薛家?”不是應該針對薛毓清的嗎?

“他們認為,薛毓清之所以有恃無恐,就是因為有薛家人在背後撐腰,一旦把薛家整倒了,薛毓清也就沒有靠山。不用他們出手,自有人會去收拾她。”

黎淺淺默。

過沒幾日,薛毓清被夫家休了,薛家因她而破產,家中生意不是慘淡收場,就是血本無歸,最後只得賤價求售。

本來養尊處優的薛家人,突然跌落凡塵,從一擲千金面不改色的大老爺兒們,變成錙銖必較的扣門小氣鬼。

小輩們對着粗糧食不下咽,可家裡再沒有燕窩參茶供他們揮霍,有一口吃的就該偷笑了。

薛家女眷們再也沒有綾羅綢緞可穿,頭上的首飾粗鄙簡陋的,是昔日打賞下人都拿不出手的假貨,可是赤金、鑲寶首飾早拿出去換錢了,現在還有戴就要偷笑了。

一直住在娘家的薛毓清,手裡雖有嫁妝,可是變故來得太過猛烈,她甚至來不及讓人變賣換錢,就隨着薛家商號的覆滅而倒閉。

而雪上加霜的是,徐家一封休書把她休了,主子們都沒露臉,只派了個管事媳婦來,薛夫人氣極,命人把她帶過來,一照面,得,薛夫人還真不認得對方,這,誰啊?

管事媳婦笑了笑,自我介紹說,“奴是大少奶奶帶進門的陪房,薛氏這事,家裡人都不願沾手,嫌晦氣,奴隨主子初來乍到,需要在主子們面前露臉,就自告奮勇來薛家走一趟。”

薛夫人指着她,半晌說不出話,大少奶奶,她女兒才是大少奶奶,這人是哪個大少奶奶的陪房?

管事媳婦似乎怕薛夫人母女搞不清自己的來歷,又道,“我家少奶奶原是要進門做二房的,可是薛氏名聲壞了,家裡辦喜事的時候,她又不在場,所以太太怕薛氏敗壞徐家的名聲,便做主休了她,我家大少奶奶進門的時候,就是正室大房。”

她大嫂是沒有知會自己一聲,就直接把她女兒給休了?

“你,你家小姐何時進的門?”

“一早啊!不過薛夫人您放心,太太辦事是滴水不漏的,這休書上頭的日期,是十日之前,這不是家裡忙着娶親,亂成了一團,竟然沒人給您閨女兒送休書來嘛!沒事,沒事兒,這休書早在衙門登記過了,不管您接是不接,休妻都已經是板上釘釘。”

管事媳婦又笑,“這是喜帖,您到底是家裡的姑太太,這侄兒成親,還望您大駕光臨喝個喜酒沾沾喜氣,說不定薛氏很快就能再嫁出去了。”

說完,不等薛夫人說什麼,薛毓清已經衝上前去要打人,不過被薛老夫人派來的人攔住,薛毓清氣極,“放開我,你們該打的人是她,竟然侵門入戶來羞辱我,這等人你們不打她,就看着她侮辱我嗎?”

“大小姐,老夫人只吩咐我們看好你,別讓你惹事,她,不過是個外人,老奴們管不着。”

她們都是在薛老夫人身邊侍候的,雖然做的是粗活兒,不過家裡的小輩看到她們,也都會有禮的問候一聲,只有眼前這位,從來都是趾高氣昂鼻子朝天瞧不起人的,有時候,還會故意把她們好不容易掃好的落葉踢散,或是故意甩她們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