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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床邊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朱御醫動作的祝姑姑故意裝做大驚,失手將帳子放了下來,遮擋住了若伊的臉,同時大叫出聲:“朱大人中毒了。”

眾人的眼睛都集中到了朱御醫的手上,謝御醫還驚慌的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與朱御醫的距離。

藍的唾液有毒,口氣的毒素也是霸道的,朱御醫那被它口氣噴着的手指上出現了綠色的班點,刺骨一般的疼痛從指尖傳來往身體各處。

“閃開,有毒。”曹陌馬上大聲喊道。

虛靈道長也道:“都了不能靠得太近,你怎麼不聽啊!”

“怎……怎麼會這樣?”朱御醫見那綠色的班點還在以肉眼可見的度慢慢地從指尖往上蔓延開來,劇痛也讓他無法忍受。這到底是什麼毒啊,能無色無味的散在空氣中。

虛靈道長故做氣極敗壞的喊道:“都跟你了,不能太近,不能碰,誰讓你亂伸手的。現在沾染上餘毒,好了吧。”

朱御醫手忙腳亂的拿銀針想扎住穴位暫時止住毒的蔓延,可他的手太痛了,痛得左手連銀針都拿不穩,哪裡能扎得准穴道。

朱御醫想哭的心都有,行醫五十年,貴為大晉三大御醫之一,他自認為沒有什麼病啊毒啊是他沒有見過的,哪裡會將之前曹陌的警告放在心上。誰會想到,這個毒會這麼厲害,真的出了他的認知。

他求助地看着虛靈道長:“道長救我!”

虛靈道長遠遠的看了看朱御醫的手指,覺着後背心都在寒,這必定是趙書涵的手筆,只有他才能做出這麼霸道的毒來。

他咳了一聲,取出之前趙書涵的那個方子遞給朱御醫,道:“這是縣主身上排出來的餘毒,毒性已經去了十之了,只是讓人覺着痛了一些罷了,真正毒的時候不快。你快按着這個方子讓人去抓藥,連續服個三五天,應該就沒事了。但可不能拖,寧可斬了手指,也不能讓毒蔓延到了心頭,不然神仙來了也沒得救。”趙書涵不在,他就誇張的信口胡亂,反正不怕嚇死對方。

朱御醫接過那方子一看,差點沒吐血,這麼多的名貴藥材,讓他在天黑之前上哪裡尋齊啊。再還要喝上個三五天,賣了他全家也買不起啊!

朱御醫看着厚着臉皮哀求着蘇老將軍:“老將軍,可否能將縣主的解藥分我一些?”

蘇老將軍被朱御醫突然中毒的事嚇了一大跳,但事後他想到虛靈道長曾偷偷吩咐過祝姑姑一些事,就直接認定是虛靈道長做的了。還好有虛靈道長的安排,不然若伊不是中毒的事一定會被朱御醫給現,到時候將軍府可就麻煩大了。

他還記恨着他剛剛不顧虛靈道長的警告,執意要上前去查看若伊的情況,哪裡願意再分他一些解藥,他冷冷道:“朱御醫,我家裡的解藥都不夠用,哪裡能再分些給你呢。你中的不過是餘毒而已,還是自己去買好藥材熬制解藥吧。來人,送朱御醫出去。”

石榴和燕谷逼上來:“朱御醫請。”

朱御醫懷着仇恨地看着蘇老將軍,也知道再留下去也要不到葯的,還不如自己去尋葯或者還有生機。他匆匆的往外走。

曹陌問柳御醫,“柳大人,您還要再看看內子的情況嗎?”

柳御醫也被嚇得一頭的汗,連連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剛剛,我也離床比較近。”

虛靈道長笑了:“你回到府上後,這衣物全部不要了,用醋水將全身上下擦一遍就好了。”

柳御醫鬆了口氣:“長樂縣主中了這麼重的毒,竟然還能……”他不話了,咬着唇。

虛靈道長白了他一眼,也不隱瞞,“你忘了,長樂縣主百日宴上曾中過毒,當時是服用了我師兄給的解藥,她是百毒不侵,不然這麼霸道的毒,怎麼可能只傷了她的五臟六腑,而沒要了她的性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柳御醫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的那個脈搏雖然微弱,卻有生生之力。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那朱御醫中的餘毒,可還會傳染給人?”

虛靈道長搖頭:“不會,餘毒而已,原本散出來後就會消散乾淨的,對四周的人和物都沒有影響。朱御醫那是太近了,碰上了沒有消散乾淨的毒素,才會如此的。”

沒有傳染性,柳御醫這才放了些心,他衝著蘇老將軍一抱拳:“老將軍,那我就不久留了,還得儘快回宮去回話。”

蘇老將軍將柳御醫送到府門,看着他的馬車離開,這才讓人關上了府門。

朱御醫先回到了宮裡,他急匆匆以了寧和殿,進門就撲在地上痛哭:“皇上,救臣……”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摺,不滿:“朕不是讓你上將軍府去給長樂縣主看診了嗎,出了什麼事?”

朱御醫舉起了中毒的手:“皇上,臣被蘇家人所騙,沾染上了長樂縣主的毒。”嘩,劉公公帶着人攔在了皇上的面前,恐懼地看着朱御醫已經變成全綠的手掌。

皇上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

什麼,他傳染上了蘇如意的毒,那他還跑回宮來做什麼,想要將毒傳染給他嗎?

“來人啊,將他拖出去。”皇上大叫,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往邊上跑,他的動作太快了,絆到了椅子腿,嘩的摔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往後爬,半點天子之尊的鎮定也沒有。

還鎮定?那綠烏烏的手掌太嚇人了,他還想延年益壽呢,可不想沾染上隨時要人命的病啊毒的。

殿外的侍衛一擁而上,將朱御醫捆了起來,硬生生拖出了殿門。

謝御醫也趕了回來,見着寧和殿一片慌亂,連忙喊:“皇上,快讓人端醋來,醋可除毒。”

“快快準備醋……”皇上尖銳變調的聲音在寂靜的皇宮裡傳出去老遠。

謝御醫一再解朱御醫中的只是餘毒,餘毒已經不會再傳染給人了,就算得近一些,也用些醋水擦拭一下露出來的皮膚就好了。

皇上怕死,哪裡敢就這樣輕易的處理一下,他捏着鼻子在摻了醋水的浴桶里泡了一盞茶的功夫,直泡到身上的皮膚都白,都起了皺,甚至有灼燒感了,才從浴桶里爬出來。

整個安和殿里,里里外外都讓人用醋水擦了一遍,甚至每個角落的銀爐上都煮着醋,整個安和殿里都飄着一股酸味,蒸出來的醋氣讓人鼻子呼吸都難受。

謝御醫和之前留在宮裡的趙御醫,兩人都垂手立在安和殿的殿門前,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步履蹣跚地被劉公公扶到軟榻上靠坐下,真是被折騰得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你們進來,替朕把個脈。”

趙御醫是皇上身邊最信任的御醫,他上心的上前跪在皇上的面前,替皇上請脈,他仔仔細細地花了一盞茶的功夫,才鬆開頭,稟道:“皇上龍體康健,並無異狀,只是激動驚嚇過度,有些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