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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冬的天氣,甚是寒冷。

早上五六點,蘇可可準時起床,簡單洗漱後,就輕聲走到外面。

離了屋內的暖氣,她直接抖了個哆嗦。

剎那一件大衣披在她肩上,看清來人後,她有些驚訝。

“你怎麼起這麼早?”

“你說呢?”

一句反問堵的蘇可可心肌梗塞。

司曜大手一攬將她撈進懷裡,一同走向電梯。

他甚是無奈,她心太大,想要隊友急切,什麼情況也不看看,就要說給人補課,還說保證讓保安順利通過成考進入帝大。

雖然她沒有明說要早上五六點出門,但作為她男朋友,早就把她這點小心思猜透了。

保安昨晚十二點輪班,此時也是睡眼惺忪地在學校湖邊等候。

簡易的書桌和簡易的檯燈,在這個由名師設計的湖,顯得格格不入。

蘇可可有些不可思議道:“你往常就在這學?”

“對”保安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因為宿舍有其他人,有人跟我值班時間不一樣,開燈容易影響到他們。”

他這份善心,屬實讓蘇可可感動。

這樣的人,招進隊伍,她心安!

正準備跟他在湖邊一起受凍的時候,司曜直接拿出一把鑰匙。

“46棟樓有那麼多教室,最早的那節課在八點,我們可以在那找個教室待三四個小時。”

聽到他說要去教室學習,保安立即慌了。

“這使不得,我不過是個保安,怎麼可以佔用學生資源呢!”

瞧他驚慌的樣子,司曜直接冷起一張臉,將蘇可可拉過來。

“我怕我女朋友會着涼!”

保安頓時收聲,只是內心的底線,他怎麼也不能跨過去。

他出生在一個很貧困的山區,如果不是國家給機會,他怎麼可能在帝大當保安,雖然期間也是經過重重關卡才能從眾多保安中被選拔出來。

因為來之不易,所以更要懂得珍惜。

突然想到學校修建的保安亭挺大的,完全可以容納十幾個人在裡面。

他二話不說抱起一疊書道:“我提前去門口輪班吧,保安亭有暖氣,不會冷着你們倆的。”

蘇可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感受到司曜的冷氣,沒有妥協的。

當即憋笑起來,最終被他狠狠掐了把臉。

保安亭里,蘇可可本來想親自給保安補課的,可是她剛拿起書就被司曜搶了去,隨即將她往旁邊一推,親自給保安講解起來。

“這道題你應該先求導……”

一早上過去了,蘇可可一直在旁邊坐冷板凳,突然,她看到熟悉的身影。

張效被一個中年婦女推搡着,期間嗓門有些大。

“我讓你上大學是讓你來玩的嗎?”

張效似乎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低着頭,在中年婦女旁邊保持沉默。

“果然離了我,你便什麼劣根性都露出來了!”

女人雙手叉腰,“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我要在隔壁小區租個房子,你趕緊搬過來!以後除了上課時間,哪都不許去!”

司曜雖然在給保安講題,但也時刻關注着蘇可可這邊的情況。

此時發現她看向外邊,便也循着目光而去。

看清張效剎那,他直接將筆放在了桌面。

“貪多嚼不爛,你先好好複習一下我說的重點吧。”

對保安說完後,順手就攬過蘇可可。

“一起吃午飯?”

蘇可可知道他不想讓她再去接觸張效,便順勢應下,“好啊,去吃什麼?”

“去了就知道。”

二人有說有笑的離開,恰好被張效無意中瞥見。

只是目光不敢停留太長,害怕被他母親發現端倪。

可他這一閃而過的眼神,終究騙不了張母,她順勢看過去。

瞧見蘇可可和司曜那勾肩搭背的背影后,便面露憎惡。

“現在的大學生,真就搞不懂了,自己都還沒能養活自己,瞎搞什麼男女關係!”

她以為張效這是少年氣性,想要談戀愛了,便警告道:“我告訴你!好好給我念書!等念出來什麼女人沒有?”

對於她封建的想法,從前雖不敢苟同,但至少還會敷衍地應和幾聲,但如今卻是厭惡到不想做出任何回應。

“聽到沒有!”

張母又是一聲呵斥。

他這才點頭。

當蘇可可和司曜吃完飯後,便打算回去休息一下,可剛走入小區,就與搬着東西的張效再次碰了面。

雙方本不欲理會對方,可剛好張母搬着東西走過去,那成堆的東西似小山一樣,突然間崩落下去。

司曜下意識接住,張母感激道:“謝謝啊!”

“我幫你們吧!”

他突然的好心,讓張效和蘇可可都為之震驚。

張母連忙感激,當把東西都搬到屋子後,她立刻留住蘇可可和司曜,並請他們兩個喝茶。

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兩個俊男美女,張母直接詢問:“你們也是帝大的學生吧?”

“嗯”

蘇可可淡淡應下,舉止從容地喝了口茶。

張母看到這一幕,終是忍不住道:“你們啊,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嘛!何必這樣裝成熟呢?”

蘇可可瞬間滿頭問號,司曜直接眼皮跳了跳,直覺接下來張母說的話不會好聽到哪裡去。

“你們啊,年紀還小,長得又好看,等學業完成了,再談戀愛也不遲。”

蘇可可:“……”

她用眼神瞄向司曜,示意道:她在勸我們分手?

司曜的臉色頓時冷了起來。

而張母似乎裝作沒看到她倆的不悅,自以為好心道:“你們還是學生,應當以學習為重,你們爸媽那麼辛苦賺錢,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在學校談情說愛的。”

瞧見她們雙雙冷了臉後,張母為了緩和氣氛,便提到張效。

“我兒子就很聽我話了,你看,這不保送到帝大了嗎?以後畢業總不會混的太差。”

她自賣自誇完後,繼續說:“不過呢,他上了大學後,也面臨了各種各樣的誘惑。如果這會兒沒我在他身邊,他估計還在打那什麼遊戲而荒廢學業呢!”

越說越氣,她開始吐槽,“你說國內的一流學府怎麼可以搞那麼多課餘活動呢?竟然還參與了那什麼遊戲比賽?這拿了獎又如何,就為了證明他不學無術很厲害?”

“夠了!”

一直躲在房間的張效,實在是聽不下去他媽媽這些發言了。

從前她跟他自個兒說說也就罷了,現在竟還在蘇可可和司曜面前丟臉。

自上次他情緒如此波動,那還是在五年前,張母對此表示強烈不滿。

“你發什麼瘋!難道我說錯了嗎?”

張效隱忍着,本來可以像從前那樣忍過去的,可是觸及蘇可可和司曜的眼神,他瞬間崩了。

“對,你就是說錯了!你明明什麼都不懂,偏偏要求你兒子成為人中龍鳳!試問哪個人中龍鳳是個書獃子!”

被吼了一頓的張母,氣得直接站起來。

“你想造反是嗎?誰給你洗了腦!是你那群所謂的隊友嗎!”

正主正在眼前,而他母親則在這亂噴。張效實在無地自容,情緒激烈起來。

“明明你才是那個給我洗腦的人!你看看你的觀點有誰認同,我活了十七年,就沒看到過你身邊有半個朋友,你連鄰居關係都處不好,明明你才是那個妖魔鬼怪!”

他把張母內心的傷疤當著外人的面揭穿,她當即氣得捂住心臟。

“你…你…”張母淚水瞬間飆了出來,“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打掉!而不是生出來氣死我!”

這句話張效早就聽膩了,五年前他難得的叛逆,本以為能改變她的可怕觀點,可事與願違,她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他看了眼陽台,一個健步衝過去,“這次不用你來以死相逼,我自己把命還你!”

這裡有十一層高,這樣跳下去,絕對沒法活命。

張母驚慌地追上去,可她一介婦人,加上情緒激動,哪裡追的上去,眼看他就要翻過去,瞬間大哭喊叫:“兒子!”

剎那,一陣風從她身旁刮過,然後親眼看到張效被司曜拉了下來。

張效雖得救,可張母卻因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醫院裡,三個人坐在過道上。

張效羞愧地低頭坐在蘇可可對面,期間突然說:“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沒有”蘇可可很認真道:“反而很可悲。”

看着他慢慢把頭抬起,蘇可可冷着一張臉,開始了她的說教。

“可你的方法很顯然就不對!生命那麼寶貴,你去隔壁病房看看,多少人得了不治之症還在那與死神頑強鬥爭,而你,竟然為了一時的置氣,說跳樓就跳樓!你覺得你對得起誰?又為了報復誰?”

此時張效內心暗暗悔恨,他剛剛的確衝動了。

所以任由蘇可可責罵。

突然,他聽到了責罵之外的話。

“明天回隊里訓練,既然你想擺脫你媽的束縛,那你就應該把你想做的事情做好!然後用事實向她證明,她嘴裡所謂的打遊戲是能成就一番事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