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申公豹之言，趙公明沉默。
實話說，數百年的封神一戰沒有對錯更談不上道義，只不過所有人都給申公豹的身上加了一個背叛者的身份，久而久之也就無法再洗脫。
而且如果當年沒有申公豹封神一戰肯定不會那麼快就結束，
從這個角度來看，申公豹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後來的種種確實對申公豹不公。
“申公豹，數百年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自是不用追究，可此番你早已是三界正神，為何還要投靠黑袍！”
再開口，趙公明的語氣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凌厲。
“投靠黑袍？誰說本座投靠了黑袍？”
申公豹眯眼。
他已經猜到是誰賣了自己，只是有待確認而已。
“你就說是不是！”
趙公明的身上氣勢慢慢騰起。
如果說申公豹叛出闡教還情有可原的話，投靠黑袍那就是大忌諱，永遠不可原諒的那種。
“公明兄，實不相瞞，在下的確已經不想在為闡截兩教效力但也沒有投靠黑袍，而是另投了明主！”
看似沉思猶豫，其實申公豹早就想好了說辭。
“另投明主？”
趙公明明顯一愣，碧游宮的玉簡可不是這麼說的。
上面說的很清楚，申公豹乃是二線黑袍。
”公明兄，我申公豹雖然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但基本的大義還是有的，數百年前兄弟我一心為闡教辦事，結果呢？上面讓我去截教潛伏！可嘆兄弟我最後是什麼下場？放逐北海數百年！”
“此番大封聖，天道覺我不公賞賜封神之人身份，再看上面是如何待我的？先是奪我封神職權，還派石磯前來處處監聽！”
“即便如此，我申公豹依舊可以對着天道立下誓言，若我申公豹投了黑袍永世留在十八層地獄！”
......
“立下誓言？”
原本趙公明還有所懷疑，可是聽到申公豹的否認三連之後也忍不住的為之動容。
尤其是最後立下誓言那句瞬間就讓趙公明覺得申公豹肯定沒有投靠黑袍。
“公明兄，如果猜的不錯說我投靠了黑袍之人應該姓姜名小白！”
申公豹轉身嘆氣。
“嗯？你知道？”
“這是自然！這姜小白和我投奔的明主恩怨不淺，肆意詆毀也是正常！”
“姜小白和你投奔明主的恩怨？”
趙公明越來疑惑。
再看，申公豹大袖一揮半空之中竟是出現了兩柄酒壺，
“如果公明兄願聞其詳，我兄弟二人可在這山巔暢飲一番，邊飲邊聊！有些話有酒更好說！”
”飲酒？好！”
沉默，趙公明沒有拒絕。
此刻的申公豹像極了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他也很想知道申公豹最後到底投靠了那個勢力。
於是，半柱香後，
山間，竹林里，兩人相對而坐，開始你一壺我一壺的暢飲了起來。
“公明兄，如果記得不錯，你我兄弟二人還是第一次這般飲酒！”
“沒錯！”
“請！”
“請！”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二人前面的酒壺越來越多，他們的神色也越來越迷離。
“公明兄，兄弟我是真心為你叫屈，想當年你在羅浮山潛心修道，知道為何最後會被捲入封神一戰！”
“為什麼？”
“因為你太強，因為你是三霄娘娘的兄長，因為天庭擔心將來會控制不了你們！”
申公豹端起酒壺，似乎自嘲似解惑。
“兄弟不要胡說！”
“胡說，哼！以兄長之才就算是坐個北極紫薇大帝或者是雷部正神都綽綽有餘，為何最後給兄長封了一個什麼龍虎玄壇真君，一個有名無實的位子？那北極紫薇大帝竟是上姬伯邑考拿了去？”
意外的是，申公豹說完這句話之後，趙公明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抓起酒壺一飲而盡。
“來，兄弟！這壺老哥我敬你！”
這還不算，他再次抓過了一壇酒。
“這酒兄弟我陪你！”
申公豹跟着抓起了一壺酒。
就這樣，轉眼又是一個時辰，此刻二人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眼睛也越來越模糊！
”所以，兄弟你這次是投靠了道德天尊的轉世之身？”
“不！準確的來說是....是周天....子！”
“周天.....子？”
趙公明晃了晃腦袋。
“沒錯，就是周天子.....他可是道德天尊轉世之身的結義大哥....”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就這樣，在斷斷續續的聊天之中，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時辰。
此刻夕陽西下，已經是傍晚。
“公明兄，這截教待得屬實沒意思，不妨跟兄弟我去大周皇城.....”
“去皇城？”
“沒錯！”
話分開表，就在申公豹和趙公明二人喝的天昏地暗的時候，
天子山，一朵白雲飄忽而至，在上空盤旋了許久。
眼瞅着夕陽就要落下，白雲也想飄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白雲的身邊出現出現了數道身影，其中的一道不是別人正是李耳，還有一道則是全身黑袍的孟婆。
“道友既然都來了，又何必着急離開？”
看着白雲，李耳淡淡開口。
“不愧是道德天尊的轉世之身，連在下的本體都能看出來，雲中子佩服！”
轉眼，這白雲下一刻竟是幻化成了人形。
他不是紅雲老祖的義子中雲子又是何人？
“看來道友也是無聊的緊，既是如此那就下去坐坐，正好本王在府中也是無聊的很！”
李耳在看雲中子，眼中已滿是凌厲。
反正不管是誰，只要敢來探查天子山，就以大周皇城的敵人來看待便是。
“下去坐坐，上一世你或許有資格是此事，但這一世，你恐怕還辦不到！”
雲中子雙目之中猛地放出精芒。
他擁有十萬年左右的道行，還真不見得就怕李耳。
“辦不到？雲中子，這話說的是不是早了點！”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雲中子的背後卻是傳來了一道極其冰冷的聲音。
“嗯？”
詫異轉身，
雲中子一看，臉色瞬間大變。
“孟婆？是你....你竟然醒了過來，怎麼可能？”
他下意識的驚呼。
一個道德天尊的轉世之身或許真的拿他沒辦法，但加一個孟婆卻是綽綽有餘。
不！
應該說，一個孟婆就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