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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請求他們不要讓我過去,我說了一些盡量能體現我價值的話,但他們卻讓我放心,並且告訴我不會有事。”

胡慶國說到這裡的時候,沒有臉皮的臉上突然變的更加猙獰起來。他似乎情緒有點激動,渾身看起來緊繃,臉頰的肌肉因為咬着牙而明顯鼓起。

他語氣中帶着輕蔑與兇狠。

“呵!鬼才相信這些話。

他們一定不會想到,這個滅口的舉動卻救了我。可能這些人到死也想不通,究竟為什麼我能活着,到底為何那顆佛頭不管用。

他們拿槍指着我,我絕望的抱着那顆佛頭到了門爾格螞基近前。

那如異星怪獸的大圓盤眼睛將我和佛頭罩住,我顫慄着身體等待着命運的鍘刀落下。

門爾格螞基盯着佛頭和我,我能感覺它在嗅着什麼味道,然而它只是遲疑了一下,便突然就對在場的所有人發起了攻擊。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只是眨眼間,一根連着門爾格螞基的棘刺首先穿入了我的身軀。

當時我以為死定了,我感到一股奇妙的涼意通過那棘刺流入了我的血肉之中,我居然沒有感覺到疼。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那根棘刺也拔離了我的身體。

那怪物在我面前膨/大起來,在我暈厥的一瞬間,我隱約看到,非常多的棘刺從我身邊掠過,朝後飛去。

我聽到身後的那些人驚聲尖叫,之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來時,我居然毫髮無傷的在哈日海子的邊上躺着。

我不知道在我暈厥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顯然海子邊上乃至那片草原,除了我之外,再沒有任何人了。

我斷定那伙外國人沒有出來,我覺得他們已經死在了裡面。

當然這個後來也被證實了,他們的確被門爾格螞基全部殺死了,然後和眾多闖入這裡的人一樣,變成了你們看到的那些行屍。

而導致他們全軍覆沒的原因,我猜測可能跟那顆佛頭有關,究竟有什麼關係,我並不知道。

我本來以為我能活着,是老天憐憫我這個無辜的人,我從沒想過為什麼它會單單讓我活着。

我從哈日海子好不容易回去了,一切又和從前一樣正常。

在將近二十年的歲月里,我逐漸在淡忘這件事。然而在今年,一些噩夢卻突如其來的擾亂了我的人生。

那些日子裡,我都會做一些可怖的夢。

那夢境之中,我又回到了這裡,而門爾格螞基在對我說著模糊的話語。

有時候在夢境里,我還會站在灰暗的大荒之中,那顆巨大的古怪佛頭會從天上望着我,那種驚懼的壓迫感真實到讓我發瘋發狂,即使我醒來之後依舊會瑟瑟發抖。

這些夢魘讓我很崩潰,直到有一天,更崩潰的事情發生了,我終於明白了門爾格螞基對我說的是什麼。

原來二十年前,我身後的那伙外國人被當做我獻祭給它的祭品,它把我選成了它的祭司,所以我才幸免於難。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已經註定必須為它尋找祭品,為它在地球上補充能量。

其實當初我體內已經有門爾格螞基的毒液了,只是潛藏在身體里伺機而動。

這毒液是用於它呼喚我時的一種介質,也便於控制我。

二十年大概是一個周期,我必須再為它找祭品獻祭,否則,我就會像李瑞他們一樣,迅速成為活屍。”

顧雨鄙夷的看着胡慶國。

“那你帶了幾波人來哈日海子?

我就有點想不明白,你怕變成活屍,可是你現在的樣子,我感覺還不如活屍呢。”

胡慶國嘆了口氣。

“我只帶了王猛那一隊來這裡的。

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能就是報應吧。

在給門爾格螞基獻祭的過程里,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所以臉皮沒了,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也知道自己好不在哪去了,我變成活屍也是遲早的事情。

門爾格螞基這種東西,它是靠注射到人身體里的特殊毒素來控制人的,同時它也會通過夢境來跟我們溝通。

不過我發現,它的能量似乎逐漸耗盡,越來越弱。如果有一天,它不再有信徒,不再有人能為它提供獻祭的祭品,那麼它將得不到任何能量供給,它就會慢慢沉睡。

而我現在要說的是,你們跟它的淵源,和如何打開這些水晶門。”

胡慶國講的這些事情,元化星覺得,應該只是為了現在提到的這個話題而鋪墊的,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打開水晶門,他雖然看似講了很多事,但其實有很多關鍵點都巧妙的避開,還有邏輯上都是有點問題的。

他知道的很多,他的話半真半假,元化星都看在眼裡不說破。

胡慶國繼續說著。

“我知道你們和門爾格螞基有淵源,是在張曉東祖墳墓地那次。

我跟門爾格螞基有着某種連通,我也看出來,你們不是普通人,而門爾格螞基應該跟你有着相同的族源。”

胡慶國邊說著,邊指了下元化星。

顧雨一下笑了,“簡直胡說八道!族源?”

胡慶國那雙駭人的眼珠看着顧雨,“我沒有開玩笑,你其實懂我說的,我指的不是長相,我能感受到門爾格螞基對她的微妙感覺,如同有血緣關係一樣,而我也同時能感受到,它對你的敵意。”

顧雨愣住了,“對我的敵意?”

顧雨想起了什麼,門爾格螞基的確對她有異常的攻擊性,還有那個圖案也讓冷戎組長差點異變,所以胡慶國的這種說法可以暫做參考。

顧雨沒再說話,而元化星覺得胡慶國的這些話可信度還是有的。

她早前就已經察覺到她跟門爾格螞基之間似乎有着某種淵源,這也是她來這裡調查的目的。

胡慶國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已經講完了,我的時日也不多了,我真的很想進去看看。小姑娘,你幫幫忙吧。”

顧雨眉毛一挑,“幫什麼?你說的那些事情真假難辨,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在耍滑頭,這裡究竟怎麼出去,你一直不說。

還有奉勸你一句,成吉思汗不會想讓人打擾的,你就算想看看,大概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姑娘看的還挺透徹。

代價?我這不是已經付出了嗎,所以等價交換,我必須進去看看才算公平。”

胡慶國大笑起來十分恐怖,接着又說道:“你們還出去?這個地方,進來都不容易,別說出去了。

我在這裡多寂寞,我哪能捨得讓你們出去。”

顧雨氣的一跺腳,“你真噁心,信不信我把你扔進黑水裡?”

胡慶國冷哼了一聲,沒有了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轉而變的森冷起來。

“我給過你們機會,沒想到你們兩個小姑娘還挺有主意,當我真的怕你們嗎?

真是枉費我還得給你們講半天故事,這位姑娘在這段時間裡還是沒恢復好吧。

這就對了,我就說殺這種萬年的門爾格螞基,想恢復能力不得需要更久一些才行,所以不要勉強,也不要逞強,讓我取點血,不會太疼的。”

元化星已然明白鬍慶國之前講這些是在謹慎的試探她有沒有餘力,恐怕現在胡慶國已經察覺她還沒有恢復,所以開始肆無忌憚的要動手了。

她心中一急,坐在地上暗暗動用心念,但渾身卻使不出勁兒,能力絲毫沒有恢復。

此時胡慶國向元化星邁出一步,顧雨一怔,胡慶國已然到了元化星近前,不知何時手中握着一根空心短筒的門爾格螞基的棘刺,抵在了元化星的脖子上。

顧雨眼中少有的露出寒光,而此時胡慶國的眼神由不屑漸漸變為訝異。

“你以為我好對付是嗎?”顧雨冷冷地說著。

而胡慶國手中的棘刺從元化星脖子下慢慢拿開,他小臂帶着手腕使得刺頭迴轉,刺尖非常近的停留在了他的眼珠前。

從眼神里可以看出,胡慶國驚恐萬分。他的確沒想到,另外一個看起來弱弱的小丫頭,有這麼厲害的控制能力。

顧雨有些得意,“控制你這種小人,還是富富有餘的,當我們倆都是吃素的啊?

你還想趁人之危,我就說你不是個好鳥,你要再有什麼花花心思,信不信我現在讓你戳死你自己。”

顧雨說著,過來想扶起元化星,她想背着她先遠離這片區域,她想讓元化星好好恢復,再做打算。

元化星是坐着的,而顧雨蹲在了元化星前面,“上來,我背你。”

顧雨話音未落,也沒有看見元化星在幹什麼,她只感到後背上傳來一股巨力推了過來,她毫無防備,一個馬趴向前撲將出去一段距離。

顧雨心中一驚,在地上趴着就調過頭看去,一個巨大的陰影在元化星和胡慶國的上方落了下來。

冷汗一瞬間從顧雨的脊背生出。

一隻比剛才那隻小一點的門爾格螞基從懸隕之中毫無徵兆的掉了下來。

“元化星!”顧雨顧不上害怕了,她急的大叫一聲。

她擔心的是元化星被這巨怪壓扁了。

顧雨心中異常驚急,腦中也一片空白。她想都沒想,從地上爬起來,迅速到了這隻門爾格螞基近前。

她兩手一伸,一把薅住了其中一隻正在探頭探腦的發光圓盤的莖桿處。她一較勁,這隻足有一輛小汽車大的門爾格螞基被甩到了石台的邊緣。

顧雨焦急的看着元化星剛才坐着的位置,奇怪的是,那裡空無一物,不但元化星不見了,連胡慶國也一樣沒了蹤跡。

顧雨迅速向四周看去,難道他們是被她甩門爾格螞基的時候帶飛到別處了?

很快,顧雨發現胡慶國夾着元化星,正在石道上飛快的往對岸拱門那裡跑。

顧雨也踏上了石道,她邊跑邊看到胡慶正在把看起來已經昏迷的元化星扔到了地上,然後拿剛才的棘刺向元化星手臂上捅去。

一種爆髮式的憤怒,讓顧雨當下起了殺念。

剛才她在分心之時鬆掉了控制胡慶國的念力,她此時非常後悔,應該一棘刺穿死胡慶國才對。

顧雨急切之下,速度異常的快,眨眼間便到了對面。

而胡慶國應該是取到了元化星的血,拿着那根裝着陽爻血的棘刺,順着一個拱門邊上的浮雕像,嫻熟的爬了上去。

顧雨來到元化星近前,她渾身顫抖,不知道元化星傷勢如何。

她看見元化星臉色蒼白,咬着牙關,緊緊閉着眼睛,手腕處正在流着鮮血。”

“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