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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跳動,讓元化星更加心緒難安,顧雨看着露出了些許擔心。

“你老按右眼皮幹嘛?在跳嗎?”

“嗯。”

顧雨從屋子裡找了塊白紙,撕掉了一個小角,然後沾了點水。

“來我給你貼上。”

元化星有些不解。

“貼這個幹嘛?”

“沒聽過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嗎?你看你右眼跳,粘上白紙,就是白跳。”

元化星倒是覺得有些好笑,這顧雨神叨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顧雨動作輕柔地把小塊的白紙給元化星貼上,這讓元化星剛才還有些煩躁的心,瞬間緩和了許多。

蘇軼的車在樓下等着,她們倒是沒耽誤多少功夫,不多時,幾個人便到了局裡大院。

車停好後,蘇軼告訴顧雨,他們倆得在局長辦公室等,而元化星需要去趟D區異變監控室。

元化星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心中帶着一絲忐忑,下了車便往D區走去。

在走進異變監控室的門裡時,離老遠,她便看到束着長發的言局長,獨自站在阨池的邊上。

“局長。”

言君疾轉過了身,讓元化星沒有想到的是,局長依舊戴着墨鏡。

言君疾微微笑了下,“到這裡來。”

元化星走到近前,“您怎麼還戴着墨鏡?”

言君疾看了眼阨池裡,然後把墨鏡摘了下來,一雙再正常不過的眼睛,向元化星投來了和藹的目光。

“化星,謝謝你冒險救了我。”

這句話倒是讓元化星很意外,因為從話里能聽出,局長似乎知道了什麼。

“您?”

“對,我知道解藥的事,我也知道顧雨已經是四階陰爻人了。”

元化星愣了下,局長知道這些?

“您......”

言君疾微微點了點頭。

“三年前,石局長在轉生之前,就把這些事都告訴我了。

我知道元家法器里有一個空間叫虛境,裡面有幾段文書,在第四段文書里,有所謂的真正解藥的記述,需要用四階陰爻血和四階陽爻血的融合,”

聽到言局長連這些都知道,元化星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那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言君疾搖了搖頭,“光從身體上來看,並沒有異常,而且我的異能也還在,至於繼續還能否長生不老,這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不過我想,這解藥是奏效了,但有沒有其它的問題,這個也很難說,畢竟虛境文書,其實並不算可靠。”

元化星一怔,她倒是重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不可靠?”

言君疾又看向了阨池,“首先虛境文書是誰寫的,目的如何,我們並不了解。

其次,為何要逐一按照陽爻人的層階才會顯現,這就是一個疑點,如果是帶着某種目的和意圖這樣安排,就不難解釋為什麼會是這種流程。

再有就是,從三年前那件事來看,每段文書並不能一次說完全,所以第四段雖然這樣寫解藥,但未必第五段就沒有轉折,這個很難下定論是好是壞。

我們不能太相信虛境文書了,這也是石局長臨轉生之前特別交代的。”

元化星恍然,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利害關係,看來還是自己閱歷少太年輕啊。

“原來是這樣,我倒是沒想到那個層面。”

言君疾笑了笑,“不過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甘願冒着這樣的風險,肯救我一命。”

元化星苦笑了下,“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顧雨,我不想把她牽連進來。本來我想把這件事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沒想到您知道這個秘密。

那現在該如何跟其他人解釋呢?”

言君疾微微笑了下。

“這個好辦,我只需繼續戴着墨鏡裝我的最終期就行了,至於哪一天又要異變,這誰也猜不到的。”

“可您的師弟?”

言君疾稍稍遲疑了下,“你對他說,是元家的秘法可以暫時控制異變對吧?”

“嗯!對。”

“那就好辦了,雖然我師弟他知道虛境文書的事,也可能已經懷疑到那上面了,但我不說,他也沒有辦法。

即便他來找你,你就用元家秘法無法告知搪塞過去就行。

這件事是一個秘密,等日後確保虛境文書沒有別的批露後,倒是可以考慮,讓大家都解除一下命運。”

元化星倒是也想過這樣,既然局長這樣考慮安排,那麼就聽局長的話吧。

元化星心中長舒了口氣。

“那要不要讓顧雨知道她已經是四階這件事?”

不知為何,言君疾突然臉色微微變了下。

“如果她不亂說,是可以知道的,但我覺得,以她的性格恐怕藏不住秘密,而且還會胡思亂想追根問底,所以先不要告訴她了。

還有,我要告訴你件事,顧雨已經被囚禁起來了。”

元化星身體一滯,目光不解地看向了言局長。

“您這是什麼意思?”

“化星,不要誤會,囚禁顧雨跟這件事無關。你們恐怕不知道,昨晚局裡發生了大事。”

“昨晚?什麼事,還能和她有關?她昨晚在家睡覺呢啊。”

言君疾看着元化星的眼睛說道:“你確定,昨晚她真的一直在家嗎?”

這句話,倒是讓元化星一愣,想起昨天半夜,顧雨的確是從外面回來,像是夢遊,至於去了哪,出去了多久,無法確定。

元化星微微下咽,一種不好的預感湧現。

“局裡發生什麼事了?”

言君疾面色有些嚴肅,“X區失竊了,那兩塊瓦狀物被人拿走了。並且,還有人闖入過九號禁室。”

“X區怎麼可能失竊,想進入,那得需要我的血啊。您...您是說,顧雨做的??”

“我也不相信是她,但是監控錄像里,的確是她,當時還穿着睡衣呢。

她有我給的X區通行令,值班的人以為她是來取東西的,把禁室號碼告訴了她,然後放她進去了。

她手上有你的陽爻血,是一把針槍裡帶的,所以她進入到禁室里。”

元化星有些焦急,“局長,即使有錄像,我也認為顧雨不可能偷這些東西,更不可能去九號禁室,她根本不知道囚乙是誰。”

言君疾頓了頓說道:“我也是相信顧雨的,但是事實如此,我們還需要當面審問她。”

元化星沉默片刻。

“她為什麼會偷這些東西,她沒有動機的,還有,如果是她乾的,就不可能今天還來到局裡自投羅網,況且她看起來像是不知情,根本沒什麼異常表現。”

“可是錄像里該怎麼解釋?她昨晚是不是有段時間沒在家?”

元化星又是稍稍愣了下,“昨晚她的確是出去過,但是看起來就像是夢遊一樣,她不會是被誰控制了不自知吧?”

言君疾微微皺眉,“這些猜測,我們只能當面問顧雨了。

走吧,她現在也在D區呢。”

元化星心亂如麻,雙唇緊閉的跟在了局長身後。

六孛局D區特殊禁閉室

元化星和言局長在走廊中還沒到禁閉室,就聽到拐過去的地方傳來了冷戎情緒激動的聲音和蘇軼勸說的話。

冷戎正跟守衛嚷嚷着誰囚禁了顧雨,要揍誰。

言君疾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走廊這邊拐了過來。

“我讓囚禁的,你要揍我嗎?”

冷戎聞言馬上轉過頭,兩根眉毛都快立起來了。

“我說你個言老頭,剛活了就有精神了是吧?瞎折騰抓顧雨幹嘛?她怎麼可能偷那些東西?”

言君疾不急不慢地說道:“那你看錄像了嗎?”

冷戎滯了下,“看了,那又能怎麼樣,也許有人穿着她的睡衣,裝她的樣子去偷的。反正我家顧雨不可能偷,就是不可能,不可能!”

言君疾一伸手揪住了冷戎的耳朵,狠狠地擰着。

“你小子別在這給我胡攪蠻纏,信不信我把你耳朵揪下來。”

冷戎咬着牙,臉憋的通紅,“那你揪啊,揪啊,我就是不信顧雨乾的。”

言君疾一下鬆開了手,“這麼大個老頭了,你可真是個祖宗。

錄像都擺在那,就算不是她乾的,那也得有個說法,你光在這吵吵有用嗎?咱們得進去問才行。”

冷戎邊揉耳朵邊說道:“問就問,你個老不休糊塗了,是誰都不可能是她,可憐的騙到局裡還給我們抓起來了,呸!過分!!”

言君疾不理會冷戎,讓門口守衛撤走了。他推開了禁閉室的門,率先走了進去。

元化星跟在了冷戎組長身後,一進到禁閉室,便看到玻璃窗那邊的顧雨正在驚慌失措的哭。

一看到小組的人都來了,躥到玻璃窗口處,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還真像個小囚犯。

“組長,元元,蘇軼哥,這怎麼回事啊?我真的沒幹啥啊,局長,您好了?我昨晚沒回過局裡,您要相信我啊!”

言君疾看着顧雨,“你先不要哭,我問你幾件事。”

顧雨抹着眼淚,看起來特別無辜。

“嗯,您問。”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來X區?”

顧雨搖着頭,“我真的沒回去啊,元元,你可以作證啊,我晚上在家睡覺,後來做夢醒了,一直沒離開家,怎麼可能到局裡偷東西呢。”

元化星抿着嘴,沒有說話,這讓顧雨有些詫異,旁邊的冷戎則是抓耳撓腮的。

“元元,你不會也認為我昨晚出去了吧?”

言君疾繼續說道:“X區是有錄像的,上面就是你,穿着一身黃色的睡衣。”

顧雨有些木然,“不可能,怎麼可能啊,黃色睡衣?我穿的是黃色的,不對啊,我要看看錄像。”

言君疾幾步走到玻璃隔扇的平台處,那上面有個小操作台,他在上面按了下按鈕,不一會牆上的電視里,播放出了昨晚的錄像。

顧雨從裡面看的真切,那錄像里的人,不但穿着黃色睡衣,而且頭髮面容,不是她還能是誰。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想破腦子也沒有印象昨晚出去過。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而且這鐵證如山簡直百口莫辯。

言君疾繼續問道:“這是你吧,顧雨,你不但昨晚來過X區,而且還拿走了兩樣重要的東西,你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顧雨也不哭了,她抬起頭說道:“局長,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我昨晚真的沒出去,所以這錄像里的人,肯定也不是我,她一定是裝成我的樣子,想嫁禍於我。

對對對,就是有人嫁禍我,而且我...我知道她是誰了。”

言君疾想不出會是誰,也不知道顧雨要說什麼,他問道:“這不是你?那會是誰?長相一模一樣?”

顧雨擦了一下之前臉上留下的淚,氣鼓鼓的說道:“這人是陳魈,一定是她,只有她跟我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