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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靖南侯的庶女。”

庶女!

古言文里出鏡率最高的女配身份!

不過這身份好像和趙素沒啥關係,以後避着點就是了。

她想了下又道:“你們不好奇,皇上為什麼會大晚上地出現在陳女醫的醫館嗎?”

這話把大夥都給問住了。好奇當然是好奇,但目前也只能說陳女醫的貴客就是皇帝,至於皇帝為什麼會在那兒,陳女醫為什麼撇下皇帝出門,她出門去了哪兒,這些就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了,在場的人誰也不知道。

“糟了!”趙素忽然又道。

“怎麼了?”

“皇上說十日後讓我去複診,那我到時候找誰複診?”

這次誤打誤撞是皇帝給她治的,總不可能複診還要找他吧?那豈不是還得送給他看一次?不找他,就得找陳女醫,陳女醫難道不會問起來誰給她治的?

當時用的醫具都是醫館裡的,搞不好如今就起疑了,要是再看到她的創口,一個能奪得醫魁的人,肯定也能猜得出來前因後果吧?

趙素剛剛才舒展開的心又皺了起來!

“……姑娘睡了么?”

恰在這時窗外傳來模糊的聲音,小蘭推窗往外瞅了瞅,只見是院門外來的聲音,還有光影。

她收回身道:“好像是梅英齋的秋嬤嬤,這麼晚了倒難得她還跑過來呢。”

“彩雲不在了,她可不就得親自過來?”小菊撇了撇嘴,“角門下那王婆子隔三差五就換花戴,不知收了梅英齋多少好處,先前姑娘出門的時候,消息定然也傳過去了,秋嬤嬤這是過來打聽虛實的呢。”

提到寧姨媽,趙素總覺得該找個時間好好摸摸底才是,眼下院門口光影還在,怕是不合適聚久了。她說道:“你們都回房去吧。有事明天再說。”

雲花二人遂起身,囑了小蘭小菊一番,退走了。

趙素躺在床上,對於複診的擔憂繼續在心底發酵。

新月初升,京城各處一片安靜。

陳女醫的醫館裡,大門已閉,皇帝拿着一把藥材在手裡仔細察看。“如果這批即將送去太醫院的葯的確屬於陳年的藥材,那麼牽扯到的可不是一兩個人。你可看清楚了?”

“這些都是家父仔細鑒別過的,臣婦可以性命擔保,絕不會有錯。宮中靠譜的太醫,自然也辯認得出來。”

皇帝反覆地看着,皺緊了眉頭。

陳女醫略頓片刻,接着又道:“御葯所與藥商勾結,其實也就是這兩年的事,以往臣婦也曾從藥商嘴裡有所聽聞。但因為時間短,數目不大,也沒有形成多壞的後果,因為他們也不會選擇能危及性命的陳葯。但無論如何,這卻關係到宮中用藥安全,皇上須得嚴查嚴懲才是。”

皇帝把藥材放下:“你是否仍為你丈夫早逝之事耿耿於懷?”

陳女醫略默,而後道:“先夫一向體魄強健,況且他多少因為我和家父而識得些用藥的本事,如果不是藥材把控出了問題,不可能身受些許傷口就一發不可收拾。

“不瞞皇上,臣婦之所以會在他亡故後選擇出來行醫,也是想為百姓盡份綿薄之力,減少此類狀況的發生。”

“難道你出來開醫館,不是因為太后怪責你們這些人技藝在身,卻不能行之於民,奪得了魁主卻還要依附男人生活?”

陳女醫失語,垂首不再答言。

皇帝也不再往下說。坐片刻後他站了起來,負手踱了兩步後道:“四喜把藥包起來。回宮。”

四喜依言進來,把幾扎當歸,天麻等藥物拿包袱皮仍舊包上。

“恭送皇上!”

陳女醫躬身相送。

皇帝走到門檻下,忽回頭看了眼案上的散放着的刀子,又道:“方才看了看你的醫具。”

陳女醫抬頭。

皇帝接着道:“挺不錯,蠻鋒利的。”

說完他微頷首,跨出了門檻。

陳女醫直到他出門上了馬車才回過神來。

……

翌日早上,陳女醫趕着侯府開門就進來拜訪趙素了。

“昨夜因事耽擱,未及前來,姑娘恕罪。”一進門她就向趙素致起了歉,“不知姑娘哪裡不適?”

那瘡給擠出來,趙素昨夜睡得還挺香!所以即便在擔憂中入睡,也沒來得及把這個隱患思考出個結果,面對陳女醫的提問,她支吾了半天也沒說上話來!

陳女醫疑惑:“姑娘究竟哪裡不舒服?”

趙素靈機一動:“我身上長了個癤子,不過昨天夜裡另找了個女醫給我看過了。”

“噢。”陳女醫瞭然點點頭,然後道:“既然來了,那我給姑娘看看,有傷口的話看看是否需要換藥。”

人家熱心到這個份上,趙素也不好一口拒絕了,猶豫了一會兒,她趴在了錦榻上。

小蘭小菊上來把她的裙子退下,左臀上那一塊切成了十字的傷口就露了出來,這刀口整齊利落,雖然這手法不算很成熟,但不是極鋒利的刀根本切不了這麼好。

陳女醫心一凜,立刻想到了昨天夜裡皇帝臨走時對她醫刀的那一句讚歎……

她看着趙素:“昨夜給姑娘動刀的大夫,她可曾留下什麼葯給姑娘?”

“沒有。”

趙素昨夜她幾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醫館,哪裡還顧得上取葯?皇帝雖然給她動了刀子,也未必知道用什麼葯吧?

陳女醫一面打開醫箱取葯,一面望着她:“那這位大夫真是……不怎麼在行。”

“可不是?”這話可說到了趙素心坎里,“技術不咋地,力氣倒挺大,擠得我痛死了!”

陳女醫不敢再作聲,麻利地給她換藥上藥。

皇帝昨夜臨走時那句話令她琢磨了很久,按理說即便是等待無聊,他也不至於拿一把刀子在那裡把弄。結合起皇帝到來之前,趙素曾經派人找她出診,她回來的時候,趙素又正好從屋裡匆匆忙忙的出來。她就隱約覺得有事。

所以一大早就趕了過來,看到眼下這傷口,再聽到她支支吾吾地回應,昨天夜裡皇帝幹了些什麼,她這傷口怎麼來的,還用得着明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