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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日,對於興化來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子,但對於大佛寺來說卻是個重要的日子——霓虹的須彌寺專程前往大佛寺求取禪法。

對於普通的信徒來說,這是一件讓他們與有榮焉的事情,哪怕他們並不了解須彌寺的情況。但這是國外佛教對於大佛寺的認同,大佛寺的信眾自然會有着自己也被認同的微妙感覺。

一大清早,就有許多信徒來到大佛寺,在上香之餘也順便看看霓虹的僧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現在網絡這麼達,普通人對於國外的事情也很了解。霓虹的僧人如同上班一樣,還是一種很讓人尊敬的職業。平時也可以娶妻生子,喝酒吃肉。

霓虹的佛法來自於漢傳佛教,他們的破戒起始於霓虹政府當年為了削弱佛教的特殊性,提高神道的地位,而實行的檀家制度。兩百年下來,形成了這種寺廟家庭化,住持世襲制的特殊風俗。

因此很多居士和香客也想看看那些能夠喝酒吃肉娶妻生子的僧人,是否墮落了,還是與國內的僧人一樣。

早上八點,就有大巴車在大佛寺門口停下,從上面下來了七八個人,有四人是僧侶打扮,都是黑色僧衣,戴着兜里,手中還持着禪杖,很符合影視劇中的霓虹僧人形象。

還有幾個人是普通人的打扮,穿着西服,看樣子像是翻譯之類。

大佛寺此時山門大開,大佛寺住持站在最前面,後面是七八個年紀不同的僧人,再後面是一兩百僧眾站在那裡。

遠遠看過去,這迎接的架勢也算是隆重。

雙方打了個照面,凈業就邀請霓虹僧人進寺。

隨後朝着門外看了一眼,見到沒有其他人,才一邊說著話一邊與須磨寺往裡走。

不過他剛轉身出去沒走幾步,兩輛出租車停在大佛寺門口,又是八個僧人從車上下來。

打頭的是個年輕僧人,身穿黑色袈裟赤着雙腳,而在他身後還有四人皆是黑色袈裟,另有三人只是穿着普通的僧衣。

這下立刻驚動了還在討論那些須磨寺僧人的居士香客。

“這幾個也是霓虹的僧侶?”

“應該不是吧,看這打扮,是律宗的吧?我就記得律宗的僧人是穿着黑色袈裟的,不過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這個,好像是北方凈心寺的?”有人小聲說道,不過他也拿不準。之所以認出來素問,完全在於素問赤着雙腳,以及胸口掛着的佛珠。

這種打扮的僧侶還是比較少的。

就在他們竊竊私語的時候,凈業也現了身後的變化。

轉身看着站在門前的素問一行人,凈業眼角抽動了一下,這來的倒是巧。

這倒不是巧,是素問他們早就打聽了霓虹僧人抵達的時間,又在出租車上等了一會兒。

凈業和那須磨寺的僧人說了幾句話,又大步走向素問等人。

人還沒到近前,凈業臉上先布滿笑容:“凈心寺住持攜諸位法師和弟子蒞臨大佛寺,真是讓本寺蓬蓽生輝。”

“阿彌陀佛,見過凈業住持!”素問合十,其他人也跟着見禮。

聽了兩人的話,周圍人立刻知道了素問等人的身份,疑惑也涌了上來,凈心寺的人怎麼也來了。

在大佛寺宣布是禪宗一脈後,許多人也在網上查了關於禪宗的消息,只有之前一直比較火熱的凈心寺是禪宗,其他的東西幾乎都查不到。

須磨寺來這裡求禪法應該和凈心寺沒什麼關係吧?凈心寺僧人是來共同研究禪法的?

“諸位,裡面請。”凈業伸手引眾人往裡走,須磨寺的人正等在那裡。

雙方打了個照面,互相見了個禮。

素問仔細打量了下須磨寺的人,帶頭的是個六十歲左右的僧人,看起來有佛門莊嚴相,此時看向素問也是面帶笑容的見禮。另外三名僧人,一名四十歲,兩名三十多歲,其中一人與帶頭之人有些相像。

了解霓虹檀家制度的立刻就能想到這兩人恐怕是血緣關係,甚至是父子。

這須磨寺是霓虹真言宗的道場。而真言宗傳自於密宗,又稱東密。密宗與禪宗雖然有着顯密二教之分,但也有很多想通的地方。因此這真言宗的道場求取禪法倒不是讓人意外的事。

儘管對方來這大佛寺求禪法多少有些奇怪,但想來是有其他人牽線搭橋,否則對方到凈心寺才是求正法的樣子。

他在關注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他們這一行人。

凈心寺這一年半以來在國內名聲大噪,在霓虹也有些名氣。

尤其是在佛門之中,凈心寺以及禪宗的崛起,任何有一點關注的人都不會沒聽過凈心寺。

素問、凈業、以及須彌寺年紀最大的僧人這三人走在前面,其他人皆跟在身後,彼此間也是互相打量。

尤其凈心寺眾人,對於大佛寺弟子格外關注。

這大佛寺據說四百多弟子,上次智守與行慧來時竟然沒見到幾個,前院有那麼十幾個僧人在接待香客,而後院只見到了四人。

回去後兩人也感覺奇怪,這大佛寺的人都去哪了?

這次來總算看到了,一個個看起來倒沒多少不妥之處,只是其中有些人看着過於精幹,一看就是功夫在身的。凈心寺中僧人也多是如此的,因此眾人也不覺得太過怪異。

倒是那天看到那兩個雙眼無神表情木然的僧人沒在裡面。

一行人在正殿前上香禮佛,又隨着凈業到了後院一間比較大的客室。

素問凈業三人坐在上,其他人分別坐在兩旁,一個翻譯搬着小凳坐在須磨寺帶頭人身邊,另外還有個翻譯則是和其他幾人坐在一起。

眾人坐下之後,就是凈業開口,歡迎須磨寺與凈心寺的住持和僧眾蒞臨大佛寺,共研佛法之類的套話。

隨後須彌寺的僧人表示感謝,說了一些霓虹與新華一衣帶水,霓虹佛教又是傳自於漢傳佛教,因此多加交流。

期間素問自從坐到那裡後就一直閉目養神,期間臉上也沒有任何錶情,讓那幾個須彌寺的僧人一直猜測素問這是何意。

一開始兩人說的話大多沒有什麼營養,凈心寺眾人也知道這次來不是過來談論佛法的,一個個倒是和素問差不多,一副眼觀鼻,鼻觀心,不理外事的模樣。

客套話說完,那須彌寺老僧開始詢問了一些關於禪宗教義的問題。

凈業就道:“凈心寺素問師兄就在這裡,貧僧不敢獻醜,不如問問素問師兄如何?”

隨着他這句話,其他人也都將目光放到素問身上,須彌寺眾人更是眼含期盼,想看看這位復興禪宗之人如何說。

素問卻一聲不響,仍就閉目坐在那裡。本來眾人還以為他是在思索如何說,可過了兩分鐘仍然未見他有任何反應,就在眾人疑惑之時聽到他口鼻之間傳來輕微的鼾聲。

素問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