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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阿秀兄弟二人白天耕田放牛,到了傍晚給老娘做了晚飯後就直接騎牛趕往京城。現在他們的牛被拴在了附近的一棵大樹上,二人則在街市中買取蔬果與糧食。

因為今年天氣炎熱大旱,莊稼長得不好,怕沒什麼收成。村民們只能用辛苦積攢的積蓄前往京城買取口糧。

“如果我這次榜上有名,獲得一個好名次,那麼我就會謀個一官半職。到時候你把娘接到京城裡來,不用再受苦受累了。”

吳阿秀輕嘆了一聲,他雖然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有些無奈,他不想進入官場,但為了生活只能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吳阿秀有這份孝心,但是吳二狗卻沒有想太多。聽兄長這麼說,吳二狗心裡是樂開了花,心想再也不用過那勞累的山村生活了。

兄弟二人買好了食物,便騎着牛離開了京城,返回臨峰村。

醉仙居中,笙歌艷舞,賓客滿樓。

當寧哲進入這裡後,才知道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酒樓,而是一座活脫脫的妓院!

當這裡的客人以及老鴇見到寧哲和石仙帶着冰清和月兒這一大一小兩個姑娘進來的時候,全都投來異樣的目光,甚至有的人還露出羨慕的樣子。

“幾位客官,裡面請。”

幾個鶯鶯燕燕的青樓女子擁護着寧哲四人進入一間房間之內,石仙一路大笑,進入房間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錠金子砸在桌子上。陪伴他們進入房間的幾個女子眼中都大放光芒,立即擁過來分別貼在石仙與寧哲的懷裡。

冰清與月兒坐在寧哲和石仙的對面,一臉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她們一直生活在冰原,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寧哲皺着眉頭,輕輕的將身邊的兩名女子推到一旁,冷哼道:“你們下去弄兩盤酒菜過來,本少爺餓得慌!”

那兩名女子嬌笑一聲,很聽話的離開了房間,臨走時還對寧哲拋了個媚眼。

“老石,你什麼意思啊?這裡還有一個未成年的,你帶我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寧哲看着對面滿眼好奇的冰清與月兒,轉過頭略帶微怒的向石仙質問。

石仙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嘿嘿笑道:“我是好心好意帶你們來見見世面,這種好地方就應該常來。否則枉為人生啊。”

寧哲聽了石仙的話,回過頭看了冰清與月兒一眼,隨即又瞪了石仙一眼。

看着寧哲的神色,石仙立即收斂起笑容,趴在寧哲耳邊偷偷地說道:“等會兒我把小姑娘和小丫頭支走,咱們倆盡情的快活,怎麼樣?”

寧哲一臉好奇的看着石仙,說道:“你一個石頭精也喜歡這種地方?”

就在他們倆竊竊私語的時候,那兩個被寧哲叫走的女子跟着幾名端着酒菜的夥計走進了房間里。幾個夥計將酒菜擺好,便離開了房間。

寧哲看着這一桌好酒好菜,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畢竟他已經很久沒吃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被餓死。

於是他忍不住率先動了筷子,吃了一大口菜,忍不住稱讚道:“想不到這裡的菜也做得這麼好吃。”

這一屋子的人現在都在看着寧哲一個人吃飯,因為寧哲吃飯的樣子實在是太誇張了,一開始他還用筷子,現在乾脆用手抓了,狼吞虎咽的就把一盤菜吃光了。

現在寧哲嘴裡還嚼着飯,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他也有些尷尬,便對那幾個青樓女子說道:“你們都出去吧,今天我們只喝酒吃飯,不談人生。”

聽寧哲這麼一說,那幾個青樓女子的臉立即就冷了下來。石仙搖了搖頭,掏出了幾錠金子分給了那幾名女子,得到了金子她們才滿意的離開了房間。

寧哲把一大口菜都噎了下去,指着石仙說道:“你真有錢啊,那麼大的金子就給了那幾個禍水?”

石仙沒有回答寧哲,他看着從來到這裡就一臉不知所措的冰清與月兒,大聲說道:“你們兩個還傻坐着幹嘛,再不吃這一桌菜就全都被這小子吃光了。”

“哦。”

冰清木訥的拿起筷子,替月兒夾了一塊肉,月兒吃到肉,立即兩眼放光,不用冰清給她夾,自己就伸出小手像寧哲那樣直接抓着菜吃了起來。

冰清咽了一下口水,她也忍不了了,放下矜持,也大口的吃了起來。

石仙看着三人像餓狼一樣吃着,不一會兒這一桌子菜就被三人給吃光了。石仙無奈的搖着頭,自顧自的在那裡喝着酒。

四人酒足飯飽後,便離開了醉仙居。本來石仙打算直接在這裡包房睡的,但是寧哲堅決不同意,所以便離開了這裡。

石仙喝的醉醺醺,當離開醉仙居後,就一直跟在寧哲身後埋怨他不是男人。

寧哲也懶得理他,寧哲自認不是什麼君子,但也絕對不是不三不四醉游花叢的渣男。況且身邊還有冰清這樣貌若天仙的女子,就更看不上那些低俗的青樓女子了。

四人走在街上,現在街上的商販都打烊了,人也越來越少了。過了一陣後,整條街便徹底的冷清了下來。只有他們四人像孤魂野鬼一樣遊盪着。

月兒迷迷糊糊的已經困了,石仙又喝得爛醉,寧哲也找不到一家客棧。無奈下他只能拖着石仙的身體帶着冰清和月兒找到一座蘭亭下歇息起來。

來到亭子里,寧哲直接將石仙放倒在地上,他也是實在拖不動石仙這麼重的身體了。石仙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月兒也依偎在冰清的懷裡睡著了。

只剩下寧哲與冰清面對面坐在亭子里,二人都沒有睡意。

冰清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子,她坐在亭子里悠然地凝望着天邊的圓月,而寧哲則偷偷地看着她如月的臉龐。

就這樣過了良久,寧哲突然打了個激靈,感覺一股涼意從背後襲來。與此同時,冰清突然發出驚呼,對寧哲說道:“我突然感覺到有一股陰氣出現在這裡。”

“什麼意思,你可別嚇我!”寧哲聽了冰清說的話,感覺周圍都冷嗖嗖的。嚇得他立即坐在冰清的身邊,小心謹慎的看着周圍。

冰清凝視着眼前,突然大喝一聲:“何方陰靈在此處徘徊?”

冰清話音剛落,兩道人影便突然出現在這裡。看到這突然出現的人影,嚇得寧哲冷汗涔涔,使得他情不自禁的抓緊了冰清的衣袖。

這突然出現的兩道人影並不是人,而是兩個孤魂野鬼。他們是一男一女,都是大約五六十歲的樣子,臉色蒼白如紙,雙腳離地,飄蕩在亭子中。

一開始寧哲有些害怕,但是當他看清這兩個孤魂野鬼的容貌時卻令他震驚無比。

“爸,媽,怎麼是你們?”寧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起身子走到父母的面前,看着父母現在的樣子,他的心幾乎都停止了跳動。

“你們……”寧哲沒有把話說下去,因為他已經哽咽了。

那個女鬼也就是寧哲的媽媽見到寧哲現在的樣子,也是激動的哭泣起來,她想要伸手去觸摸兒子的臉龐,卻怎麼也摸不到。

“你真的是小哲,我和你爸感覺到你的氣息,便來到這裡。但是你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寧哲的媽媽嗚咽着說著話,寧哲的父親站在一旁也是不斷的嘆息。

“我染了疫毒來到這個世界,是我旁邊這兩位好人救了我,給了我一副全新的身體,使我獲得了重生。”寧哲說著話,他也想摸摸媽媽那兩鬢白髮,但卻是摸不到了。

親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們卻不能觸碰到彼此。人生最大的痛,便是陰陽兩隔!

寧哲的父親一直沒有說話,他現在看着自己的兒子,突然大笑一聲,但表情又突然嚴厲起來,以訓斥的語氣對兒子說道:“寧哲,你以前不是經常幻想來到像現在這樣光怪陸離的世界嗎?現在你的願望實現了,那麼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不爭氣,一天天無所事事,每天都想着不切實際的東西。天亮以後我和你媽就會跟着鬼差前往地府去投胎轉世了,你好自為之吧。”

對於寧哲來說,父親的話就像晴天霹靂一樣突然而至。他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更是後悔自己沒有盡到孝道。從小到大他一直不讓父母省心,如今終於體會到親情的可貴,卻已是無法挽回了。

這一夜,時間過的好快。快要天亮的時候,幾個穿着官服的鬼差強行將寧哲的父母帶走。寧哲苦求冰清把自己的父母救回來,冰清只能勸他逝者已逝,不要太過執着。

天亮了,寧哲一臉頹廢的癱坐在亭子里,他知道,自己的親人已經走了,永遠都回不來了。即便他有千言萬語沒有說,有千錯萬錯要彌補,但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寧哲後悔至極,幾乎是咆哮着說出這句話。

他哭了,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孩。

冰清看在眼裡,忍不住發出嘆息。月兒剛剛睡醒,看到寧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樣子,她有些疑惑。

月兒從冰清的懷裡跳到地上,悄悄的走到寧哲的身邊,柔聲道:“寧哥哥,你怎麼了?”

寧哲回頭看着一臉純真的月兒,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說道:“哥哥的親人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月兒撅着小嘴,蹲了下來,伸出雙手握着小拳頭,認真的說道:“我的親人也把我拋棄了,是師傅收養了我。現在也是師傅救了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是有人欺負你,我就幫你把他們打跑!”

寧哲捏了捏月兒的小臉蛋,輕輕的將她抱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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