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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雖然對娘親的印象模糊不清了,但是對天靈蝶卻十分深刻,大哥經常與她說的,娘親性格張揚熱烈,就如同這火紅的蝴蝶,絢爛多彩,這大概也是她喜歡的原因。

回憶如同揭開的蓋子,如潮水般向她襲來,林悠不由紅了眼眶。

南山察覺到她的異樣,拍拍她的肩膀,問道:“沒事吧?”

林悠微微側頭,將眼淚憋了回去,又從裡面拿出一個牛皮袋子,袋子里包着的都是些信封。

“這應該就是我大哥和薛青往來的信件。”

謝必安想來奇怪,問道:“林姑娘,為什麼你大哥會和薛青有聯繫?”

林悠道:“當年我大哥知曉爹娘死因,就是通過與他連線的薛青,對於這件事情,他還幫了不少的忙。”

“那就愈發奇怪了,他與你們認識嗎?”謝必安又問,“為什麼要這麼幫你們?”

“他的目的是扇骨玉。”南山接過信件,順嘴搭了腔,又見信封裡面果然是與之前一樣的幾串數字,只不過更多更密,瞧不出任何信息。

“沒錯,林士永雖然覬覦扇骨玉多年,但是線索到我和大哥這裡就斷了,也一直沒有進展,關於扇骨玉的爭鬥也就此停了下來,也算是沉寂多年。”

“為了讓扇骨玉再次興起風浪,薛青這才不遺餘力的促成。”

林悠一直都知道有個人在幫林意,只是這人的身份隱藏的很好,她也沒多想,只當是一個知情人,害怕受牽連,卻也不想讓真相石沉大海,才用這種方式表明。

只是如今牽扯這麼多,此事又與薛青有關,目的必然不是那麼純粹了。

“那他為什麼要搞事情呢?”謝必安還是不明白。

“為了你家大人,”林悠默了一瞬,看向南山道,“薛青費盡心思的把你引來,一定是想利用你達成某種目的。”

從策劃扇骨玉出世,讓南山有了線索,再用同樣的自殺手法一步一步將他引入,林悠現在更確定了這一點。

南山看着幾封書信漸漸出了神,這幾串數字到底是何意思?

“薛青、無為道人、薛剛......”謝必安皺了皺眉,道,“林姑娘說找他們的共同之處,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們都是修士。”

林悠點點頭,道:“會不會是什麼修仙的秘籍,古書之類的?”

“古書......”南山腦中靈光一閃,眼眸明亮,,道,“我知道了,是道經!”

謝必安猛得一拍手:“對啊!修士信奉道,故以道經作為入門之學,還將其奉為圭臬,沒錯!”

“我這就去找道經。”

南山擺手,道:“不着急,薛剛的屋子裡應該就有。”

說完他掐了個決,輕輕揮手,一本藍皮黑字的道經就出現在了桌上。

道經二十九章,第一句: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獨見其不得已;四十五章,第一句:需苟善誘;四十二章,第五句,傳公之思,終公之道;四十一章,第三句:夫唯道,唯夫道,善貸且成。

“還真是!”謝必安十分崇拜的看着南山,道,“大人,能連起來,而且說的通!”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林悠當年也讀過道經,大致明白其中意思,他是說想要率領軍隊發動戰爭來奪取天下,這是行不通的,不過只要對人們循循善誘,遵循“道”,便能使萬物各得其所,善始善終。

看着紙上謄抄下來的這段話,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裡面所說的‘道’,應該不是道經中所詮釋的‘道’吧?”

南山搖頭:“這是他的‘道’。”

“哎呀,管他是什麼道不道的,反正他都不能成功,”謝必安被兩人說的道啊道給整懵了,他聳聳肩,打斷兩人講話,“這天下除了凡間帝王,還有仙帝在呢,難道是他想取就能取的?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南山卻是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沉重,道:“依着他這段日子搞出的動靜,這話沒準還真不是異想天開。”

無為道人和薛剛明顯已經十分信奉他所謂的“道”了,還有那些離奇死亡的囚徒,南山覺得他得更加謹慎才行。

“可是他想要怎麼取呢?”謝必安撓撓頭,他雖不信薛青,但對南山卻是絕對信服的,“這段話怎麼都像一番不切實際的空談大話。”

南山低低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薛青都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他完全摸不着此人的想法路徑,這對他來說確實是有些棘手了。

“金玉酒樓?”

忽聽林悠的聲音,就見她正在對照信件的手一頓,喃喃念出聲。

金玉酒樓!南山心頭一跳,問道:“什麼金玉酒樓?”

林悠微皺了皺眉,道:“這上面說了些我家的舊事,說的是我的曾祖曾經在金玉酒樓待過。”

“我看看!”南山一把接過信紙,“我爹娘經營的酒樓就叫金玉酒樓。”

林悠臉色一變,她折着手指推了推時間,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她震驚看向南山,道:“如此說來,難道我曾祖父與你爹娘共事過?”

南山瞧着那密密麻麻的數字有些心煩,他輕輕揮動手,就見一群銀蝶飛了出來,揮舞着翅膀在書上跳躍、舞動。

不一會兒,整個故事的脈絡清晰了起來。結合南山所知道的,這一顆顆掉落的珍珠終於能連成線了。

寫信人是一位自稱三青的小生。

當年,他和林悠的曾祖林興源都是金玉酒樓情報網的一員,後被酒樓老闆覬覦扇骨玉,他們不顧情分多次爭搶未果,便想着殺人越貨,三青顧念同僚之誼,秘密幫助林興源逃走了。

後來酒樓老闆離奇身死,金玉酒樓被查封,三青便去江南投奔了林興源。

彼時林興源在江南產業正興起,便給他做了個總府大管家,後來林家發跡了,林興源的兒子卻得了病,英年早逝了。

好在他留下了兩個兒子,也就是林士永和林兆恩,林興源便把心血全數傾注到了他這兩個孫子身上。

此去經年,林士永和林兆恩漸漸長大,林家產業卻逐漸蕭條,林興源老爺子也常年卧病於床,家族中還不斷鬧着爭家財。

林士永一心考科舉,無心家族內亂,林兆恩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林老爺子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將扇骨玉傳給了林兆恩,林兆恩便與祖家分了家,自己白手起家,經營起珠寶鋪子來。

後來的事情南山聽林悠說過,他將信封合上,手搭在下巴上思索起來。